深夜,月光如練,平靜的海面像一面幽暗的鏡子。安德森抬頭望著夜云半遮的月亮,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他從衣兜里拿出香煙涎在嘴里,正要點燃時,一記悶棍敲在他的腦袋上,大腦撞擊顱骨的震蕩讓他有些眩暈,他費勁全身力氣扶住船舷的欄桿,但眼前已經(jīng)一片漆黑,只感覺有人抓住了他的雙腿,緊接著全身一陣冰涼......
襲擊他的人,把他推進了海里。
夜已深,人們早早的回到了暖和的船艙里,沒有人注意到一個人已經(jīng)被大海所吞噬。
兇手將木棍扔進了海里,彎腰拿起甲板上的火機也慌忙的扔進了海里。他暗自慶幸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行兇過程,然而卻不知就是這次的行為,讓警察徹底的鎖定了目標。
第一章登錄法西提島
“深邃的海洋是頭巨獸嗎?不,它是我們舵手的奴隸。”帕蒂?德里克沖著海浪咆哮者,“它已經(jīng)被我征服了無數(shù)次,今天降再次被我征服?!?p> 德里克說完,輕蔑的轉向我們,“再大的風浪我也會把你們安全送到目的地的,把你們的心放進肚子里吧,哈哈哈”
帕蒂?德里克駕駛這艘船已經(jīng)10多個個年頭了,對于海上的風浪早已見怪不怪了。他年輕時就在船上做水手討生活,這條航線不知走了多少次,對他來說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
我們乘坐的卡爾德號在海上行駛了一天一夜,對于第一次乘船出海的我真是一段糟糕的經(jīng)歷。幾乎以晚都無法安眠,船體的晃動加上船艙內的吱吱響聲,使得我無時無刻不擔心船被海浪沖垮吞沒。
好在明天就能到法西提島了。
法西提位于大西洋南側,距離英國100海里。傳聞十多年前一個探險家號稱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金礦,于是人們蜂擁而至,到了才發(fā)現(xiàn)金礦早已被人掏空。不過這絲毫沒有減退人們的淘金熱,畢竟法西提島不算小,說不準還隱藏著其他的金礦呢。
隨著入島的人越來越多,在這塊貧瘠島上,慢慢也展現(xiàn)了繁榮的景象。人們或淘金,或貿易,不管怎樣,這里已經(jīng)慢慢的繁榮起來。
第二天,東方見亮,風浪已經(jīng)銷聲匿跡,我站在甲板上已經(jīng)遠遠能看到島嶼清晰的輪廓,正當我欣賞大海上的晨景時,突然聽到一個人大叫到,“快看,有人飄在海面上”。
一陣嘈雜過后,德里克嘲弄的說道“看清楚,只是一件破衣服,這不定是島上誰家的婦人洗衣服時不小心丟海里了,我們馬上就要登島了,你們看?!表樦吕锟酥钢胺?,島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保羅探長,你終于到了”,當我的腳剛踏上溫潤的土地,還沒來的及體會陸地踏實感時,就看到一把紅胡子向我沖來。他是這個島上唯一的醫(yī)生,名叫喀爾克。留著一把標準的英式紅色胡須,肥胖的的身軀架著他圓圓的腦袋甚是可笑。
“事情可能比我告訴你的還要糟”,喀爾克喘著粗氣,“昨天又有一個人被殺死后拋下懸崖了!”
“這個死者跟你信中提到的森德羅有關系嗎?”
“暫時還不清楚,先跟我來吧?!?p> 喀爾克五年年前來到這個島,之前一直在喬魯市做警察廳的法醫(yī),因為業(yè)務不多,生活一直很窘迫。后來聽說這個島發(fā)現(xiàn)金礦,幻想著發(fā)財跟著很多船隊來到這里。金子沒淘到,后來為了生計,不得不操支起老本行,好在島上并沒有其他的醫(yī)生,喀爾克作為唯一的專業(yè)醫(yī)生,因為這次幸運在這也開始賺了不少錢。
一周前,喀爾克寫信到警署,說島上發(fā)生了謀殺案。這才有我被派來調查案件。
碼頭上經(jīng)營最多的還是旅館和酒吧,這幾年來這里旅游度假的也有不少。特別是一些有錢人來此處享受世外桃源的生活。
我跟著喀爾克一路向島的深處走去。法西提島的灌木很多,大多新來的駐島居民基本都會在灌木中整理出一塊平整的土地,修建房屋。他們大部分來島上從事貿易工作,少數(shù)部分當雇工謀生計。
法西提島的風景確實不錯,綿長的海岸線在晨輝的映照下金光閃閃。清泉從高山上千曲萬折潺潺流下,四季常青的灌木,悠遠清脆的鳥鳴,確實如畫境一般。
當我還沒來的及欣賞島上秀麗的美景時,喀爾克粗喘著沖我說到“保羅,現(xiàn)在島上的居民都開始有點恐慌了,這個島現(xiàn)在的居民少說也有幾千人了,雖然這年為爭奪地盤經(jīng)常摩擦不斷,但從來沒有發(fā)生過殺人事件?!?p> “昨天的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是亨特伯爵家的女傭人步琳娜,兇手直接用利器刺中了死者的心臟,應該是個老手,一刀斃命,沒有多余的傷痕。步琳娜十多年前隨亨特伯爵一起來的這個島上,平時也很少見她跟島上的人來往,實在想不通她這種人會有什么仇人?!?p> “尸體在哪?”
“伯爵家的人正在打撈,應該還在事發(fā)現(xiàn)場?!?p> “那我們要快一些,免得別人破壞了案發(fā)現(xiàn)場?!?p> 我們開始加快腳步,邊走我邊用力回憶著喀爾克7天前的信件內容。
森德羅的尸體是在懸崖下被發(fā)現(xiàn)的,起初人們以為這個醉鬼是喝醉了不小心跌落懸崖的,但當人們把尸體打撈上來后,都被森德羅恐怖猙獰的面貌嚇了一跳。而且森德羅的手上還死死地握著一塊石頭,上邊用鮮血寫著“F”。
“森德羅留有信息的那塊石頭在哪里?”
“在我的診室里,這個你放心,作為重要的證據(jù)我保存好了!”
“”森德羅的尸體呢?”
“兩天前已經(jīng)火化了,尸體在這個悶熱島上腐爛的很快,而且在我們發(fā)現(xiàn)森德羅時,他已經(jīng)死了好幾天了。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土地上天天躺著一具惡臭的尸體。亨特爵士建議埋掉,等你來了在做檢查,很多教徒的人認為這樣是對死者的不敬,出于對島上人的尊重還是燒掉了。雖然是個醉鬼,終究還是上帝的子民?!?p> 喀爾克說完,做了一個祈禱的手勢。
“森德羅他在島上做什么營生的?”
“是個游手好閑的家伙,不過卻很有錢!天天去酒館喝酒,也沒見他做什么工作,很多人懷疑他是發(fā)現(xiàn)金礦的那個人,但沒有一個人見過,也沒有知道他的錢是從哪里來的?!?p> “他住在哪里?”
“靠海岸線的懸崖旁,人們發(fā)現(xiàn)他墜崖的地方離他家不遠呢,他說他是來這里享受人生的,在這個島上他確實做到了,下船時看到那些酒館和妓院了嗎?那是他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蓱z的森德羅?!?p>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西海岸的涯邊。步琳娜的尸體躺在地上,應該是剛剛從涯低打撈上來,被一塊麻布掩蓋著。不遠處的人群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
我細致的查看了步琳娜的尸體,尸體很完整,一條腿大概是摔落懸崖時斷掉了,慘白的臉色,白色的圍裙,胸前殷紅的血跡像一朵曼陀羅,更加讓人覺得陰森可怖。
胸口的刺傷是致命傷,正中心臟,傷口齊整,沒有掙扎打斗的痕跡......
這里大概不是第一現(xiàn)場,我心里想著,轉頭向正在整理繩索的人問道:
“你們是從哪里打撈上來的?”
旁邊一個中年壯漢向旁邊指了指腳下的懸崖,“就這里”。
我走到涯邊,這里也沒有打斗的跡象。
喀爾克走過來說道“這里平時幾乎沒有人來,懸崖陡峭太危險了,是昨天幾個孩子到這里玩鬧發(fā)現(xiàn)的。”
我仔細打量著步琳娜的尸體,并沒有其他有用的發(fā)現(xiàn),“兇手在這里拋尸大概也是這個想法,看來兇手對這個島的環(huán)境還是蠻熟悉。這里離亨特伯爵家遠嗎?”
“不算遠,一刻鐘就到了?!?p> “我們先去跟島的主人打聲招呼吧”我說道。
于是喀爾克帶我向亨特伯爵的莊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