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德羅被我害死了,不,他是不小心摔到懸崖下的”,我有些害怕,關(guān)在房間里踱來踱去自我安慰著,“應(yīng)該沒人看到的,當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
咚-咚-咚,一陣輕聲的敲門聲把我拉回現(xiàn)實?!案A稚贍敚瑳]見你下去吃早餐,我給你送來些。”
是步琳娜的聲音,我打開門,步琳娜把食物放到了書桌上,“福林少爺,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
“啊!哦,沒事,還是不太適應(yīng)這個鬼地方。”我敷衍道。
“這樣啊,老爺那里還有不少的安眠藥,用不用給你拿來些?”
“不用了……,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
步琳娜低下頭沒有接話,我才意識到這不合時宜問題,她還沒有擺脫對我感情的束縛。
“早上聽說有人墜涯摔死了,斯考特已經(jīng)跟人去查看了,唉!不定是哪個醉鬼不看路呢?!辈搅漳扔幸獾牟黹_了話題。
聽到這些,我手中的湯匙慌張的滑落到地上。我有些悔恨,當初為什么不去懸崖下邊,把尸體拋到海里呢?
我有些心神不寧,怕步琳娜覺察到什么,找個理由讓她出去了。
中午時候,斯考特回來把森德羅死亡的消息告訴了伯爵,伯爵情緒變得異常的激動,開始不住的咳湊,老博肯趕緊派人去請了醫(yī)生,醫(yī)生用了大量的鎮(zhèn)靜劑才平復(fù)下來。
我意識到父親的身體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必須盡快弄清楚金子的藏匿處和遺囑的內(nèi)容。我找來步琳娜,她是這里我唯一能利用的人,雖然她不知道遺囑藏在哪里,但畢竟是伯爵身邊最親近的人。
我說服她把伯爵貼身的所有鑰匙都偷了出來,這些天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間把府邸搜了個底朝天,仍然是一無所獲。
我的心里也是越來越害怕,所有的跡象都表明森德羅跟伯爵的關(guān)系不一般,如果被他們查到真相,認罪的事小,可能我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這些天,步琳娜察覺出我的慌張,安慰我說:“福林少爺,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伯爵老爺應(yīng)該都安排好了,怎么說你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島上這么大的家業(yè),伯爵老爺肯定會交給你的。”
步琳娜對其他的事一無所知對我有利,我轉(zhuǎn)身對她說道: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嗎?家業(yè)什么的我不稀罕,誰想一輩子待在這個破島上,我只想要金子,那個固執(zhí)的老頭子,說不準什么都不會給我的?!?p> “金子?”
“森德羅知道金子的下落,可惜他已經(jīng)死了?!?p> “森德羅?”
“對,之前我一直讓你打探老家伙的遺囑,其實也是為了金子。步琳娜,我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我對你也一樣。”
步琳娜故意低下頭,躲避我的目光,“福林少爺,我.......”
“我知道你要結(jié)婚了”,我搶著說道,“但是你真的甘愿就在這個島上服侍人一輩子嗎?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我對你冷落,沒答應(yīng)娶你,完全是因為我當時一無所有,不能讓你跟我受苦?,F(xiàn)在可以了,只要我們拿到金子!”
單純的步琳娜的臉變的通紅,我知道我誘騙她的話起作用了。
“府邸所有的地方我差不多搜遍了,我父親留的遺囑不可能只有一份,老博肯那里應(yīng)該還有一份。他的屋子我也趁機去找了,有一個帶鎖的箱子,鑰匙他應(yīng)該一直隨身攜帶的。你知道老博肯跟我的關(guān)系并不好,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p> 步琳娜用驚恐的眼神望著我,“難道你要殺博肯管家?”
我這才意識到步琳娜誤會了我的意思,于是走到身旁,輕輕抱住了她,步琳娜并沒有抗拒。
“你誤會我了,而且森德羅的死跟我并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想讓你幫我給老博肯下些安眠藥而已。”
“福林少爺,我覺得你還是跟伯爵大人坐下來好好談?wù)?,這么大的莊園,這么大的農(nóng)場,以后肯定都是你的......”
我有些惱火的打斷了步琳娜:“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對島上的生意沒什么興趣,老頭子就算把資產(chǎn)給我也會設(shè)置各種障礙,這么多年,他怎么對我的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p> “可是......”
“沒什么可是,步琳娜,只要拿到了金子,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這里,那些錢夠我們花幾輩子的,難道你不想跟我一起走?!?p> 眼見步琳娜有些猶豫,我繼續(xù)說道:“我可以娶你為妻,現(xiàn)在就可以跟你立下誓言。”
步琳娜猶豫了好久,最后細聲的說道:“那需要我做些什么?!?p> 我心里暗喜,步琳娜相信了我的話?!澳阒恍枰獜奈腋赣H那里拿些鎮(zhèn)靜劑,中午吃完飯照例給老博肯送茶的時候,偷偷放進茶水里就行了?!?p> 老博肯有午休的習(xí)慣,白天睡覺的時候,他是不鎖房門的。
計劃很簡單,但是操作的時候還是出來岔子。
步琳娜正要送茶去老博肯屋里時,正好被伯爵叫住了,伯爵交給她兩封信讓她轉(zhuǎn)交給伊森按地址寄出去,并順手拿走了茶杯。
醫(yī)生囑咐過步琳娜,伯爵身體虛弱,不是緊急情況下,是不讓伯爵服用鎮(zhèn)靜劑的。步琳娜有些慌亂,不知道怎么辦。
經(jīng)過了短暫的思想斗爭,步琳娜還是跑到伯爵的房間,沖上去打翻了伯爵的茶杯。謊稱這茶里放了不少糖,對伯爵的身體不好,而且本來是要送去給博肯管家的。
伯爵想問些什么,發(fā)現(xiàn)博肯管家正站在門口,此時,正要出門的步琳娜也看到了老博肯,手中的托盤緊張的掉到了地上。
伯爵以為步琳娜快要結(jié)婚了,才整天魂不守舍的,于是讓她下樓休息了。
步琳娜馬上找到我,告訴了我事情的經(jīng)過。
“你的謊言,老博肯應(yīng)該聽到了,這就比較麻煩了。先不管這些了,信先給我看下?!?p> 步琳娜從懷里掏出兩封信,我搶過來,一封是郵寄給自己姐姐的,另一封是郵寄給一名叫“安德魯”的人。當我正要撕開信封時,步琳娜攔住了我。
“福林少爺,這樣不太好吧?”
我猶豫了一下問道:“寄信這件事一直不都是交給老博肯嗎,怎么這次讓你給伊森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急信吧,伯爵可能以為博肯管家也正在睡覺?!?p> “今天并沒有船出航”,我心里思討著,森德羅的死已經(jīng)讓父親開始警覺了,他現(xiàn)在并不在信任老博肯了。
“福林少爺,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信我先拿著,父親要問起來,你就說郵寄出去了?,F(xiàn)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其他的事你先想辦法應(yīng)付著?!?p> “可是……”
不等步琳娜說完,我已經(jīng)飛奔出了門。
我跑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鉆進雜草從里,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將蠟封扣掉,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
寄給姐姐的信,除了一番啰嗦外,主要是讓她們盡快來島上。
另一封寄給安德魯?shù)男?,里邊提到了遺囑的內(nèi)容,還有金子的信息。我興奮極了,看來父親真的藏了金子。除了這些最重要的是邀請安德魯前來島上,商議從新立遺囑的事宜。
我猜安德魯大概是名律師,從新立遺囑?說明之前確實已經(jīng)立了一份遺囑了,我盯著信上的文字,可遺傳的分配,金子的下落這些信息一點都沒有。
我疑惑著,“從新立遺囑,從新立遺囑......森德羅一個外人難道比我們這些兒女還重要,竟然能左右老家伙的遺囑?”突然一股涼氣從背后襲來,難道父親已經(jīng)猜到是我害死了森德羅?從新立遺囑是把我排擠到遺產(chǎn)之外?
諸多的問題在我腦中盤繞,當我回到府邸時,步琳娜急切的找到我。
“福林少爺,那兩封信呢?伊森少爺已經(jīng)回來了,我得盡快交給他,免得老爺詢問”
“父親問你什么了嗎?”
“沒有,少爺出門后,老爺一直跟博肯管家在屋里談話,我馬上要上去送晚餐了,萬一老爺問起來......”
說話間,伊森匆匆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我們后,他收住了腳步,問了聲好。
“福林表哥。”
“馬上要吃晚飯了,你這是要去哪里?”
“嗨,這兩天因為森德羅的事忙壞了,剛才有人送信說森德羅死的那天看到他跟人發(fā)生了打斗,看來伯爵堅持森德羅是他被人殺的還真說對了”
說完,伊森匆匆向門外走去,“晚飯告訴他們不用等我了,步琳娜?!?p> 我攥緊的拳頭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心中的驚懼已經(jīng)扭曲了我的面部表情。步琳娜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著我:“福林少爺,難道真的是.......”
稍微思索后我猛地抬起頭,步琳娜嚇退了兩步。我囑咐步琳娜要出去一趟,兩封信的事讓她先找個借口搪塞一下。
然后我回房間拿了便衣和帽子,向伊森行進的方向追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