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安紅著眼抬眸:“主臥?”
管家吃了一大驚:“主臥?”
一樣疑問,語氣卻是天差地別。
牧禹沒有回應(yīng),彎著腰將席安安公主抱起,徑直往主臥走去。
他將女孩放在床邊。
席安安行李不多,管家?guī)е脦讉€傭人直接搬去主臥。
離開時,個個笑顏如花。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洞房。
主臥主色為白,輔色為灰,處處彰顯著冷漠與薄情,裝飾品更是少之又少,和她的客房相比,宛若地獄。
住在地獄,邊上還睡個魔王。
她起夜的時候會被嚇?biāo)腊伞?p> “我為什么……要住這?”席安安抹去臉上的淚水。
男人拎著醫(yī)藥箱走近,單膝跪地,找出需要用的藥品抬眸看向席安安:“腳放上來?!?p> 男人說的是他的膝蓋。
席安安更怕了:“這是上斷頭臺前最后的溫柔么?”
牧禹:“……”
她的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什么鬼東西。
牧禹抓著席安安的腳腕,穩(wěn)穩(wěn)放在自己膝蓋上,抬手替她處理膝蓋上的傷痕:“對他們來說,玩物死了就死了?!?p> 可若是住在主臥。
受了他牧禹的重視,一切大不相同。
牧禹的動作很輕柔,可女孩肌膚過于嬌嫩,消毒水一碰,疼的齜牙咧嘴,一個沒忍住,一腳將單膝跪地的男人踹倒。
男人手里的鑷子和消毒酒精全部掉落。
他撐著身子看向席安安。
氣氛尷尬。
頭皮發(fā)麻。
“我不是故意的……”膝蓋那玩意本就不是隨便碰的,都是身體反應(yīng),真不是她想踹這個男人。
天大的冤枉啊。
席安安忙把男人扶起來。
牧禹還是頭一回被女人用小腳丫踹倒在地。
奈何席安安認(rèn)錯態(tài)度誠懇,沒法計(jì)較,臉色鐵青:“繼續(xù)坐著?!?p> “我來吧?!毕舶部刹桓以俾闊┐竽?。
“坐著。”近乎命令的語氣。
席安安硬著頭皮,如坐針氈,這回她只敢把腳尖搭在男人膝蓋上,萬一到時候起反應(yīng)不至于直接讓人摔個屁蹲。
靜謐的房間里,男人單膝下跪,抓著女孩的腳腕,溫柔處理傷痕,落地窗外的暖陽撫平了他眉宇間的鋒利,親自為他打造走下神壇的階梯。
“換一只?!蹦劣磔p柔開口。
席安安換了只腳。
這邊傷的狠些,席安安也沒處理,破損的肌膚里藏著灰塵。
牧禹整個身子前傾,靠近受傷的膝蓋,輕輕的吹著。
他小心翼翼的動作,似是在擦拭稀世珍寶。
原來,這個男人深情起來是這般迷人。
席安安看著,失了神。
“以后,除了我,誰都不許信任?!蹦劣碛镁凭藓灢潦弥?p> 席安安吃痛的蹙了眉:“那你也得給我一分信任才行?!?p> 免得又遇上這種事。
聞言,牧禹神色一沉,淡淡道:“好。”
聲音不大,卻是不容忽視的承諾。
牧禹處理完傷口才讓席安安下地。
能走路,就是有些疼。
“不舒服就不必去公司。”牧禹低頭整理藥箱,然后放回原位。
席安安走了走:“不影響?!?p> 牧禹:“腿斷了,我可不會花錢替你治?!?p> 席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