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地上的人說道:“大小姐,按規(guī)矩,這么重要的酒會前,我們是不能進食的?!?p> “……”牧欣然沒了話。
她當然知道這規(guī)矩。
前一天不進食,保證舌尖的靈敏度,才能品出葡萄酒的好壞。
所以,真的是酒的問題?
長長的餐桌上,上百杯葡萄酒??!
游走在場地的,更是各個領(lǐng)域的大佬。
他們一句話,就能清空酒窖近半的酒。
要是他們也像眼前這群人一樣,后果不堪設想。
牧欣然忽然覺得身體里有無數(shù)個極小的針在血管游走,刺痛每一寸肌膚。
“大小姐,我們快把酒撤下來吧?!?p> “是啊大小姐,那些人要是喝出了問題,老爺肯定要怪罪的?!?p> 耳畔各種聲音將牧欣然雜亂的心弦徹底掐斷。
“不行!”她瞪大眼珠,慌亂的說道:“不能撤!絕對不能撤!”
這是父親第一次交給她這么重大的任務。
牧家上下,所有人都在看著。
她要是辦砸了。
豈不成了牧晴那樣的廢物。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牧欣然無視一屋子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依舊一邊哀嚎,一邊議論。
“這回也奇怪,好好的,怎么就喝了腹痛?!?p> “不管是成色還是味道,都和往常無異啊。”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大小姐要是不把桌上的酒撤下來,任由那些賓客出事,后果不堪設想,只怕我們都得丟了飯碗?!?p> “當下撤酒是最好的辦法,也不知道大小姐在顧慮什么,非得把事情鬧大才撤么?!?p> 一群人都想不通。
……
“不行,不行?!蹦列廊皇Щ曷淦堑淖叱鼍平?,滿腦子都是不行這兩個字。
她抬眸,酒會里,侍者們端著托盤,杯中酒隨著侍者的行走晃動著,這一幕落在牧欣然眼里,就是滔天巨浪。
但凡她上前,一定會被兇狠的浪直接拍死在沙灘上。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呦,你在這呢?!睋Q好衣服的牧晴走了過來,莊園里是有她的衣服,卻都是老舊泛著俗氣的禮服,她又不愿意穿牧欣然的,只能隨便挑一件。
她準備了幾天,準備以最好的姿態(tài)約見慕白,現(xiàn)在全毀了。
牧晴帶著怒氣走上前,見牧欣然神色不對,得意的挑起眉梢:“怎么,你家著火啦,嚇成這副樣子。”
牧欣然不肯在牧晴面前露出驚慌失措的狼狽樣,立即收斂情緒,剛挺直腰桿,牧晴手里的酒就潑了過來。
她的禮服,廢了。
“牧欣然,以前我小,懶的和你耍心眼,但不代表你能一直欺負著我。”
侍者路過,牧晴將空酒杯放上托盤,不屑的睨了牧欣然一眼,高傲走開。
“大小姐?!笔陶咭娔列廊欢Y服臟了,有些害怕,畢竟大小姐脾氣一向不好,要是怪罪他剛才沒有阻攔就死定了。
“呵。”牧欣然看著禮服上的酒漬,突然松了口氣,滿意地笑出了聲:“潑的好?!?p> “???”侍者一頭問號。
大小姐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