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然不是沒見過窮人。
可是窮到這種家徒四壁的,還是頭一回見。
看席安安這樣子,是要回來住的。
章然準(zhǔn)備出門找人來打掃。
結(jié)果。
家家關(guān)門閉戶,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去敲門。
“咳咳?!?p> 房間里傳來席安安咳嗽的聲音。
章然聽著頭皮都麻了,實在是沒辦法,只能脫下西裝,翻箱倒柜找了幾件破衣服,但是,水呢?
他屋子里晃蕩好幾圈都沒看見水龍頭。
該不會還要去河邊打水吧。
“……”章然徹底無話可說。
認(rèn)命的他只能拿著一個小破盆出去找河,結(jié)果一出門,嘿,這不是井么。
電視里看見的東西,這里居然還有。
他總有種自己穿越二十年前的感覺。
從井里打了水,回屋收拾,再去井里打水,來來回回,差點(diǎn)把章大少的腰都累斷了。
要知道,這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家務(wù)。
指不定他爹都沒做過。
牧總看上的女人,果真非同凡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巷子里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他們看到章然進(jìn)進(jìn)出出的房子覺得奇怪,沒一會,老朱來了。
他也是聽說安安的家門開了,還有個男人在打掃。
擔(dān)心出什么事過來看望。
剛站在門口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硐舶驳穆曇簟?p> “你終于醒啦。”章然并不精通家務(wù),但是灰塵和蛛網(wǎng)大多數(shù)都清除了,便朝著席安安炫耀:“你看,我打掃的干凈吧?!?p> 睡了一覺,席安安體力恢復(fù)了些。
“章少還在這干嘛?”席安安撐著身子坐起來。
“我不得照顧你么,你說你剛流產(chǎn),身子虛著呢,對了,你這種樣子適合吃什么補(bǔ)品比較好,我打電話叫人送來,剛好我也餓了?!?p> “我再說一遍,請你離開,不然我就報警?!毕舶驳芍氯唬骸斑€有,告訴他牧禹,孩子是他殺的,我跟他不共戴天,用不著在這裝好心,只會讓我惡心。”
住在這里的,都是菜市場工作的人。
老朱家也在這邊上。
聽到里面的動靜后,他二話不說往家沖。
朱嬸見自家老公黑著臉跑進(jìn)家門,一臉懵逼:“你不在店里待著,這時候回來干什么?!?p> 老朱沖進(jìn)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朱嬸看情況不對,忙上前:“你拿刀干什么,要?dú)⑷税∧?!?p> 老朱氣的人都在發(fā)抖:“安安……安安回來了,流了產(chǎn),被人丟回來的,你去把你的搟面杖拿著,快去!”
“什么?”朱嬸也傻了。
老朱朝門外走。
朱嬸回廚房拿搟面杖,兩人氣勢洶洶的沖進(jìn)席安安家中。
此刻。
章然還在勸說:“你信我,他牧禹一定有苦衷,不然怎么可能讓我來照顧,對不對,他要是真的狠心,直接把你丟馬路邊不就行了,何苦欠我一個人情?!?p> “媽的!”老朱一進(jìn)房門就聽到這話,氣的拿刀直接砍。
“我靠!”
章然嚇了一大跳,躲過老朱的刀,沒躲過朱嬸的搟面杖。
“讓你欺負(fù)安安,讓你欺負(fù)安安!”朱嬸的搟面杖啪啪的打在章然身上。
“靠靠靠……疼死了,你們誰?。 闭氯槐ь^鼠竄!
“你管我是誰,你還不走,我今天就砍死你做人肉包子!”老朱氣勢洶洶。
“我……”章然沒見過這架勢,想著大概是席安安的親戚,好漢不吃眼前虧,臨走時大喊一聲:“我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