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對于我的哀求,父親說的是什么嗎?”牧肆站在席安安面前,他的眼,他的心,又碎又臟。
“父親說……阿肆,小孩子的感情,玩玩就好了,何必帶到我面前丟人現(xiàn)眼?!?p> “他還說,他只要一句話,就能將程家從苦難中救出,但是,區(qū)區(qū)程家,不值得他開口?!?p> “他又說,放縱我戀愛,只是想讓我享受青春火熱,而不是讓我投入感情,為一個可笑的女人,跪在父親面前?!?p> 自始至終。
父親都沒有將程筍當(dāng)成他的女友,不過是牧家少爺?shù)耐嫖锒?,卻不料,他對著所謂的玩物動了心,放下尊嚴(yán)。
這一點(diǎn)。
父親不能容許。
父親早就替大哥還有他,挑好了未婚妻人選。
是比程家還要高貴數(shù)倍的家族,是可以壯大牧家四房羽翼的人。
他說著不要,求父親幫忙,甚至答應(yīng)努力學(xué)習(xí),用自己的能力壯大四房羽翼,好讓父親和大伯大哥斗。
他想了許多條件,只求父親可以施以援手。
但……
父親仍不為所動。
他的癡情在父親眼中是笑話,也是禁忌。
倘若鐘情,女人勢必會成為他的弱點(diǎn),一旦有了弱點(diǎn),勢必會輸。
而當(dāng)初,他就是輸在鐘情他母親上,才會輸給大伯,才會被踢出MU集團(tuán),才會被人嗤笑。
他不希望他的兒子走他的老路,要給他上人生中第一課。
于是……
他所謂的父親將阿筍送到了大哥房間,告訴她,只要跟大哥上床,他就救程家。
那時,他就在門口,被保鏢壓著。
他奮力掙扎,喊破了喉嚨,吐出了血,也沒能停住阿筍的步伐。
她走進(jìn)房間后,回眸看了他一眼,里面太多情緒。
他能讀到的,只有幾種。
深情,懊悔,不甘,可笑。
咔噠一聲。
她關(guān)上了門。
他激烈的掙扎,搶走了保鏢別在腰間的刀,試圖以此威脅父親好讓他住手,房他們離開。
父親冷漠的看著他,連腳步都不曾停留。
父親走了。
他的刀也戳進(jìn)了胸口。
保鏢攔在哥哥門口,他闖不進(jìn)去,流了一身的血在門外備受煎熬的度日如年。
三小時,二十二分鐘,十七秒。
從最開始的激動,到心如死灰,他只用了一小時,剩下的時間,他只是很平淡的等待著阿筍出來。
他不在意這段過去。
只要能救她的家人,他怎樣都行。
等程家度過危機(jī),他就帶她離開,他不當(dāng)牧家少爺,不讓她想起這段屈辱的過去。
他計劃好了一切。
獨(dú)獨(dú)沒想到等大哥出來,他狂奔進(jìn)去時看到的,會是阿筍的尸體。
她身無一物的躺在柔軟的地毯上,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她好像只是跟他一樣,死了心而已。
卻不想,他看了許久,傷痕累累的胸口都沒有起伏。
他踏進(jìn)血污中,試圖將她抱起來,大哥卻站在門口說:“阿肆,你什么眼光,這種玩不了一回的,你也能看上,我還沒怎么樣呢,就死了,真晦氣!”
牧肆表情痛苦,身軀顫抖,余光里有很多玩物,上面都有血。
是阿筍的血。
是他害阿筍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