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禹將席安安送回牧宅后便走了。
畢竟他太忙了。
忙到連吃飯都得計算時間。
秋姨看著,心疼不已:“安安,這些天,大少爺白天處理工作,靠咖啡續(xù)命不說,不管多晚,只要研究所那邊有事,大少爺就得去,太忙了,這么下去,身體可怎么得了,你看看能不能給大少爺送餐,你盯著他,他總歸能多吃點,多補充些營養(yǎng)?!?p> 席安安沒有回應(yīng),只道:“我出去一趟?!?p> 秋姨一驚:“現(xiàn)在就給大少爺送飯么,我馬上去廚房……”
秋姨話沒說完,席安安就走了。
邊上的女傭看著,忍不住道:“席管家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些,大少爺做的樁樁件件,哪樣不是為了她,她還端著脾氣。”
秋姨無奈又輕蔑的笑了聲:“如果你要蘋果,別人卻將僅有的梨子給了你,你會感恩戴德嗎?”
女傭認真想了下:“感謝有,感恩戴德……不至于吧,畢竟,我又不想要梨子?!?p> “那不得了。”秋姨道。
對席安安來說,離開,就是她想要的蘋果。
……
席安安開車離開牧宅時,速度極快,幾乎是逃離一般,可到了馬路,又緩緩而行。
牧禹的付出,她怎么會不知道。
甚至,就算夢到流產(chǎn)那天,醒來再次見到那張憔悴的臉,也還是會心疼。
可她能怎么做?
義無反顧的去愛嗎?
她不敢,也不能。
席安安緊緊攥著方向盤,骨節(jié)蒼白的厲害,她看著前方,瞳孔里倒影的卻是牧禹撕心裂肺的樣子。
而他面前站著的不是席安安,而是……
……
療養(yǎng)院。
席安安到時,提前聯(lián)系牧肆,費了番功夫才踏進他的病房。
牧肆這幾天又犯了一次病。
不受控制的到處打砸,攻擊別人,傷害自己,被迫電擊治療,直到現(xiàn)在,身體都是飄飄然狀態(tài),甚至連坐起身都做不到。
他只能躺著,蒼白的唇笑著,嘲諷著:“我聽說,我是神經(jīng)病的消息傳出去了?!?p> 席安安點頭:“嗯?!?p> 牧肆笑的越發(fā)厲害:“真好?!?p> “但是你父親以和丁家的婚事把這消息壓住了,實際上,也沒對四房造成什么損傷。”席安安覺得可惜。
牧肆自毀聲譽也沒能撼動四房半分。
“我父親,總是有那么多手段?!蹦了潦諗苛诵θ荩聪蛳舶玻骸八麄兪裁磿r候結(jié)婚?”
“下月末?!?p> “太快了?!蹦了涟櫨o了眉。
他現(xiàn)在連身體都無法掌控。
只怕就算現(xiàn)在籌謀,也沒法在那天達到預(yù)期效果。
不過好在還有席安安。
“幫我找個人吧,會有大作用的。”牧肆淡淡道。
“好?!毕舶策@才看出牧肆的不正常:“你現(xiàn)在……只能躺著?”
“嗯,這次的電流比以往都大,父親大概是想,要么治好,要么……”
后面的話牧肆沒有說。
席安安心知肚明。
親兒子,也下得了這么狠的手么。
“事成之后,或許,你可以去國外治療?!毕舶苍购弈良宜腥?,可她看到牧肆的慘樣,起了一絲憐憫之心。
“不必了。”
牧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