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瀠水常有水患,凌瀠君不得不常去治理。凌玉衿受到瀠水波動,在玉池(小湯泉)中休養(yǎng)。
青絲如瀑,在裊裊霧氣中,她秀美的面容略顯蒼白。重零肆無忌憚地窺視這片風(fēng)景,心中的欲念蠢蠢欲動。
他紅色的眼睛仿佛要吞噬這片屏障,他的掌心生出一團血霧,將屏障敲擊,每一擊都會讓他感到興奮。
幸福唾手可得,他格外期待她的反應(yīng),當(dāng)她醒來,會是怎樣地臣服?
屏障受到破壞,瀠的心口仿佛也被細(xì)細(xì)地侵蝕,血氣翻涌而上。他努力調(diào)息,鮮血從口中溢出。
“玉衿!”他平息瀠水再度翻涌,跌跌撞撞走向那處湯泉。
“咳咳咳……”凌玉衿痛苦地醒來,唇邊的鮮血滴落在水中,剎那鮮紅。
“誰!”她勉強從水中起身,披上外衣。
屏障正在受到攻擊,那個看著她微笑的人,正是重零。
“是你,多年未見,竟打起了我的主意!”她喚出法術(shù),花枝攀附在屏障后,支撐有些裂痕的屏障。
血霧從縫隙中侵入,純白的花開始染上血色,那棵花樹開始凋落花朵。
她抹去唇邊的血,再次施展法術(shù),花枝伸展,纏繞在他的手腕,漸漸勒緊。
“如此,我甚是歡喜!”他的笑意更濃,他不慌不忙地將花枝割斷,那些花枝掉落在地上,他一一拾起并親吻。
久病未愈的蒼白涌起緋紅,密密麻麻的花枝刺向他。扎入他的身體,他的心臟跳動加快,他癡迷地看著劇烈反抗的她。
血霧漫起,花樹開始枯萎,屏障的裂痕越來越多,她還在施展法術(shù),就像垂死掙扎一樣有趣。
他饒有興趣看著她抵擋不住侵蝕,虛弱地暈倒在地上,屏障也在此刻完美地碎裂,猶如一場慶典開始前的奏樂。
他一步步走向倒地的美人,朝思暮想終于握在掌心。他貪婪地嗅著她的香氣,她美麗的臉龐抹上了他的血,就像月光終于墜落在深淵里。
“你終將只會屬于我!”他親吻她的腳尖,虔誠地就像一個信徒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
“阿衿,這樣喚你可好?”她安靜的樣子讓他心生憐惜,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
“阿衿,等我取了你的仙骨,靈力滋養(yǎng),重塑一個你。一個只會愛我,只會屬于我的阿衿,可好?”他取出血霧化作的刀刃,刺入她的心臟。純白無暇的衣裙染上鮮血,興奮讓他的手微微顫抖。她的衣裙散落在地,他摸著她的脊背,將靈針小心地刺入,取出仙骨。
純粹完美的仙骨捧在掌心,盈盈白光包繞。
阿衿不要怕,重零一直在,睡一覺,醒過來我會一直愛你的,你不能離開我,你是只屬于我的……”他喃喃自語,滿手鮮血,親吻她已經(jīng)青灰的臉龐。
“你是我的……”他溫柔的眼眸看著她赤裸的身體,“你真美……”他握著她的手,滿身血跡,他卻迷戀這血腥的氣味。
“仙子美貌,不敢褻瀆!”他說著,將被撕開的衣裙重新蓋在她的軀殼上,在額間落下一吻,一個帶著生生世世的吻。
他將暗紅的符咒混著藥水融入她的血肉里,“不要怕,它會指引你的……”
他笑著,臉上鮮血淋漓,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魔。
瀠趕到的時候,只看見地上滿身血跡的她。
“住手!重零!你對玉衿做了什么!”他搶過重零摟在懷里的凌玉衿,一掌將重零打入那片血色的玉池中。
“玉衿?”瀠顫抖地伸出手,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了氣息,連仙骨都被生生挖了出來。他只能緊緊抱住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發(fā)冷的身體。
“為什么!你殺了她還拿了仙骨,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悲憤地看著重零,一時心神不穩(wěn),唇邊鮮血滴落。
“自然是用她的仙骨塑一個新的她!”重零一身青衣斑駁,唇畔用指腹的血涂抹上一層暗紅,又被他舔舐干凈。
“仙子美貌,當(dāng)配重零!”他笑著看向瀠,“她就應(yīng)該是我的,為什么要成全了你?我重零偏不認(rèn)你們,玉衿和我應(yīng)是神仙眷侶,只有我真正地愛她,你又算什么?”他嘶吼著,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瀠,仿佛要在他身上戳一個窟窿,吃盡他的血肉心肝。
“無恥卑鄙!快將仙骨還給我,你這般齷齪心思,怎敢如此待她!”瀠伸手將重零藏在袖中的仙骨取出,小心安放在懷中。
重零再次墜入血水中,殘留的香氣使他貪婪地大口呼吸著,灰綠的長發(fā)濕噠噠地攏成一團。
他又哭又笑,目送瀠抱著她遠(yuǎn)去的身影。
“她會回到我身邊了,你護不住她的……”重零說著,又縮著身子,讓自己浸泡在這片水中,血源源不斷從他身體里流出來,他的心脈被擊碎了。
“阿衿,下一世,我們再相見!”重零刺入心口,緩緩閉上了眼睛。那些夢中的旖旎都會成真,他終會尋覓到她的。若是他得不到,也不會讓瀠長久與她相守。
瀠抱著懷里的她,裙角滴落的血,化作殘缺不全的花瓣。
他喃喃自語,淚滑過臉龐,又怕濕了懷中的人兒,便停滯不前,隨風(fēng)而逝。
淚痕斑駁,他的發(fā)落了霜似的,漸漸隱在云霧中。
忘川河畔,孟英看見了他懷中的凌玉衿。
“小花怎么了!怎么會……”孟英落下淚,昔日愛胡鬧的凌玉衿怎么突然就沒了氣息。
“是誰這樣歹毒,把她害成這樣的!”她發(fā)現(xiàn)凌玉衿脊背翻開的血肉,仙骨被取出了。
“是重零,趁我去治理水患,偷襲了玉衿!”瀠看著渾身是血的凌玉衿,顫抖著聲音。
“竟是此人!”孟英后退一步,被宣月?lián)霊阎校聯(lián)鷳n地看著小臉煞白的孟英。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護住她的魂魄,仙骨離體太久便會消散”宣月說。
彼岸花幻化成一盞蓮花燈,順著水流,燈芯是盛著仙骨的枇杷花。
“去尋她吧!青城還有我們守著呢!”瀠感激地看著宣月和孟英。
他跳入水中,隨她去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