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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在卡塞爾寫龍族

直面雷霆的微光(5)

龍族:在卡塞爾寫龍族 第三日 4222 2022-08-20 23:24:38

  “其實我更愿意八卦下你們年輕人的生活,畢竟少了昂熱那個家伙后,能讓我掛念的也就只剩下我可愛的兒子了!”副校長撓撓頭。

  芬格爾吐槽道:“那你可就找錯人了,我和愷撒當初可是參加了父母雙亡組來著,說不定曼施坦因教授也會樂意加入我們?!?p>  “父母雙亡?龐貝那花花公子不還活蹦亂跳著么?”守夜人駭然。

  “我當他死了很多年了。”愷撒聳聳肩。

  “哦?!笔匾谷诉@聲回答的語氣很淡,只是眼角輕輕的抽搐有些出賣了他,好像一瞬間這個中年發(fā)福的男人就窩陷進飛機座位和靠背之中去。

  愷撒很難想象到守夜人會有這樣的一面,他長得看起來就不像該有孩子的那種人,尤其還是曼施坦因。在這一點上他總覺得自己和曼施坦因教授會有很多的共同語言。可現(xiàn)在這個代理校長的家伙一改那副邋遢樣子,像是坐上一趟成長的時光航班,把那個窩在成人雜志還有酒瓶里欲求不滿的青春期少年的面具揭開,端坐起來跟你侃侃而談。

  仿佛他真的做好了打算,要去那個法國著名的天體沙灘上賣起防曬油來。

  愷撒倒是沒有真的和這兩個家伙聊起八卦的意思,這兩個人一個掌握著“新聞部”這個厚顏無恥的狗仔團,敢于把昂熱的公務(wù)旅行賬單和院系主任的初戀女友照片都公布上網(wǎng);后者則是守夜人論壇上的頭牌狗仔,專業(yè)洗煤球的主兒。

  他守住那些心猿意馬的思緒,還是把話題搬回正軌,否則這兩對師徒能把院系主任初戀女友的寫真照都給抖出來,兩張嘴硬是說不出半句實在話。

  “我們都清楚奧丁的存在,說實話,相比起路明非,我一直覺得他才可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危害?!睈鹑稣f,“我們都上過神話譜系學(xué),奧丁是北歐神話中阿瑟神族的領(lǐng)袖,他和黑龍是死敵,在諸神黃昏中帶著那群漂亮的瓦爾基里姑娘們迎接敵人?!?p>  芬格爾低聲說:“聽上去更像是你帶著學(xué)生會的芭蕾舞團?!?p>  守夜人點點頭,“我記得那個叫艾斯黛拉的女孩,我親自為她頒獎,我們的‘學(xué)院小姐’!”

  愷撒盯著守夜人的眼睛,“其實你一直比我們知道的更多,但你始終選擇徘徊在外,是因為昂熱校長的意外,還是路明非,你也在猶豫不決,對嗎?”

  “你這樣喋喋不休地追問可一點都沒有你原來的模樣。”守夜人愁容滿面,把目光看向芬格爾。

  芬格爾早就趴在舷窗上,瞪著眼睛感慨到:“真美啊!”

  “奧丁到底是什么?”愷撒輕聲說,“猜疑和討論是沒有結(jié)果的,我需要一個真正的解釋?!?p>  “死人之國尼伯龍根。”守夜人嘆了口氣,“該猜到的你們也早就差不多猜到了,一個屬于奧丁的尼伯龍根,他一直躲在里面,遠比我們想象得更早蘇醒,那是一個我們從未面對過的龍王,一個可能擁有純粹的權(quán)與力的王者!或者我們該稱呼他為神。”

  “所以你想讓阿巴斯去當那個沖鋒陷陣的人嗎?”愷撒眼睛里淡金色泛起。

  “才不是!”守夜人大大方方地點著頭,他指著自己這些年愈加發(fā)福的啤酒肚,那件洗的發(fā)白的格子襯衫已經(jīng)遮不住他的肚腩,曾經(jīng)引以為傲、喝醉了就會脫掉襯衣顯示給酒吧女郎的八塊腹肌已經(jīng)返璞歸真,當年的西部落拓美男子早已經(jīng)成為歷史,“我現(xiàn)在只是個喜歡喝喝酒,看看性感女郎的老人,說起來我現(xiàn)在都不愛那些烈酒,都不如起泡酒喝得有勁兒。至于阿巴斯的決定,我只是覺得那孩子需要找到自己,就像是路明非一樣,不然對他而言太不公平了?!?p>  愷撒沉吟了很久,“為什么偏偏是現(xiàn)在,明明有一整個三年的時間……你,你們在等著什么?”

  芬格爾依舊趴在舷窗上,發(fā)出“好大的船!”的感嘆聲。似乎巴不得在后腦勺上寫滿了“不關(guān)我的事情”這五個大字。

  “尼伯龍根曾經(jīng)是所有煉金術(shù)士想要崇拜的圣地,那里遍地都是死去的物質(zhì),我當時同樣追隨著潮流,用了大半生的時間嘗試去尋找尼伯龍根……直到后來我才從對龍族的研究里確定了一點。所有的尼伯龍根都有著它獨有的入口,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開啟它的辦法只有一個——你要被它選中!”

  “就像是大地與山之王那樣?!?p>  “沒錯,像是邀請制入學(xué)一樣,那扇門一直存在于我們的面前,可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通過那道隱藏的門。當然,在我們的記憶里,是阿巴斯和路明非成功地進入了BJ地鐵下的那個尼伯龍根,而在另一個世界里,則是那個叫做楚子航的男人。”守夜人頓了頓,“原本尼伯龍根的存在就是無數(shù)煉金術(shù)士無法解開的謎底。那是遠在人類之上的龍族曾經(jīng)所創(chuàng)造的絢爛文明。典籍中說青銅與火之王居住在北方冰原中鑄造了高聳如山的青銅宮殿,還有著名的擎天銅柱,黑王在上面釘死了白王,那根巨大的柱子上記錄了黑王漫長的戰(zhàn)史;他還曾下令修建跨越大洋的神道,根據(jù)推算神道寬四百米,是比今天的人和高速公路都龐大的工程。但隨著黑王的死,這些偉大的遺跡就消失了,就像亞特蘭蒂斯在一夜之間沉入了大洋。今天還有一群人借助Google地圖在全世界尋找消失的亞特蘭蒂斯,但他們找到的只是些被海水淹沒的古代人類聚居點。真正的古文明,可能藏在另外的維度,去那里,需要經(jīng)過神秘的入口,更需要的是被它本身選中!”

  “所以你認為阿巴斯身上樣有些那個奧丁的烙印”愷撒說,“是因為他替代了楚子航位置?”

  守夜人緩緩地仰頭,看著灰黑色云層下的深藍色海水,海港城市的燈火從那道縫隙里透了出來,他吐出一口長氣,回味著上一個夜晚里同芬格爾的對話時那種酒倒半杯般的離心,“去過的人總能找回原路,阿巴斯想要尋找一個屬于他身份的由來,那就給他一個去處?!?p>  黑色的灣流開始顛簸了起來,細細密密的雨點驟然打在飛機的玻璃舷窗上。愷撒突然意識到,這位在學(xué)院鐘樓里頹廢多年的老人,他已經(jīng)爬出了那個落地窗前的黃舊沙發(fā),挺直了腰背,雖然而堅硬,分明只穿著襯衫短褲,卻恍若回到西部的朝陽晚鐘里,帶著叫囂的牛仔般傲氣。老人的瞳孔就像是一對并飛的螢火蟲,瞳孔中的金色的光芒如刀劍盛烈。上一次他帶著這樣的氣場出門,還是源自某個讓他討厭的冒牌貨。

  “可現(xiàn)在的證據(jù)看來,阿巴斯可能真的已經(jīng)進入了那個尼伯龍根,你是希望他殺了龍王?還是要讓他成為奧丁的眷屬?”愷撒質(zhì)疑著,他無權(quán)拒絕守夜人的同行,同位校董的角色,盡管這可能是最不堪入目的弗拉梅爾導(dǎo)師,但不會有人懷疑他所具備的見識和能力。

  “什么?我們還要給他機會嗎?他可是搶走了我全部家當?shù)耐练耍×髅?!無恥敗類!”芬格爾突然搶答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們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殺進那個尼伯龍根,找到阿巴斯,綁了奧丁,然后嚴刑拷打,最后去世界的角落里揪出路明非那個家伙!”

  愷撒懶得理會這個活寶,深深地思考著說出了自己深藏在內(nèi)心的判斷,“如果一切都源自北歐神話,奧丁的存在同樣是指向了諸神黃昏的鑰匙……象征諸神的奧丁同巨人們開戰(zhàn),這是被記載在《老愛達經(jīng)》中的所謂‘正史’,可我們一直誤讀了太多的歷史,龍族的歷史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復(fù)雜。但有一點我能相信,屬于龍族歷史中的奧丁,正如詩歌所傳誦的那樣,他是舊世界的守序者,末日降臨之時,他會摘下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的樹枝制成的昆古尼爾之槍,向三女神裁定的命運投出不屈于命運之槍。”

  “看得出來學(xué)弟你這些年還是惡補了不少歷史課,我記得你當初的績點和成績也時常不堪入目來著?!狈腋駹栙潎@。

  “我只是反對應(yīng)試教育,在適當學(xué)習(xí)這方面我其實是少數(shù)愿意支持副校長提案的校董,不過顯然保持常年停課,舉辦游泳比賽實在有些不務(wù)正業(yè),我更愿意看到的是有實戰(zhàn)意義的事,比如‘自由一日’之類的。”愷撒說。

  “我真希望我有一天也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支付一份巨額賬單就像是我去街邊的賽百味里挑一份三明治……好吧,挑一份三明治是我的極限了?!?p>  事實上愷撒也不打算和芬格爾說上垃圾話,只是在這種臨近命運關(guān)頭的時刻,如果不說些垃圾話來讓自己放松,那種厚重歷史感撲面而來的壓力他并不知曉會如何承受。飛機已經(jīng)鉆下云層,背道的陰冷色云霧像是向兩側(cè)延展的另一對羽翼,轟鳴作響的引擎隨著不斷翻動的時速表,飛機的駕駛員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愷撒俯瞰群星璀璨般的港口一角,明亮的燈火和黑色的海水在邊陲石岸上的分界異常清晰,巨大的船舶正倚靠在常年溫暖的港口處,不停歇的貨物和人流如密布的螞蟻蕓蕓。

  “諸神的戰(zhàn)爭的確就是龍族的戰(zhàn)爭。”副校長接過話題,“至于阿巴斯到底是什么,我還不想回答你,但或許你很快就能看到答案了……又或許你已經(jīng)有了你心里的答案。那么,讓我先回答你另一個問題,愷撒·加圖索,奧?。〉降资鞘裁础?p>  路明非好像聽到了那首玉置浩二的老歌《Friend》,音量比上一回在車內(nèi)音響里傳出的還來得哄響,細膩和悲傷的情歌像是天使們在天國盡頭齊唱出詠嘆調(diào)??伤丝讨皇莻€跌入深淵谷底的敗犬,就算是天使們在彼岸歌唱,那也是歡送走他這個墮天使,他曾經(jīng)帶著千軍萬馬都沒有能挽救的事實,就像是零落成泥的櫻花,捆綁著他的影子,他的眼淚,手指、頭發(fā)和聲音都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一切都變得悲哀起來,因為已經(jīng)無法回憶……

  想い出には、できないから,

  夢が醒めてもまだ、夢見る人忘れない,

  もうFriend、きれいだよFriend,

  このままでFriend、優(yōu)しく,

  もうFriend、心からFriend,

  いつまでもFriend、今日からFriend……

  他真的快要累爆了,大口地喘息著,只覺得下一刻沉沉昏睡過去都好,無論是誰得到了這具身體,他或者是小惡魔,都會帶著媽媽和零離開這個該死的尼伯龍根吧……這場所謂的切割手術(shù)一點都不沒有慘烈的爭斗戲碼,世俗王權(quán)更替的那一套兄弟鬩墻被小惡魔的一套回憶殺搞得柔情四溢。

  這是他回憶最深處的一角,充斥著討人厭的銀白色:山是如此,石頭也是如此,滿目枯萎的樹木同樣被穿繞著銀白色的絲線,好像整座山都在那個巨大的繭里,伴隨著沉重壓抑的呼吸,在風(fēng)里凌亂起來,交織而扭曲,從深井里只落下一眼天空,就和古詩句里說的那樣,白發(fā)三千丈,緣愁似個長。只不過李白說得是愁緒,而路明非是恨意,那股心海處翻騰的恨與怒火,快要把一切都點燃起來,連稠的銀白色絲線裹挾著獨屬于他一個人的怒火,像是染上一層紅色的水暈,把一切慘敗的畫面都變得柔美起來。

  連頭頂灑落的依稀微光都變得溫暖,三層觀眾席里滿是宛如懸掛而下的橫聯(lián),純紅色的座椅透著皇家般的雍容和典雅,像是一場中式般張燈結(jié)彩的隆重婚禮,他是身穿著黑色西裝和禮服襯衫的紳士,打著白色的領(lǐng)結(jié),他可以是參加葬禮的來客,也能是錯過婚禮的新郎……總之那是身前往盛大演出的裝束,可他錯過了那場演出。

  路明非聽見細小的水珠碎成一片片,黑暗中一切都隨之遠去,包括恨意,包括遺憾,包括幸?!皇O履侵粚儆诼辐Q澤的憐憫、施舍一般的小手,懸在那里,無論他下墜了多久,他都陪伴著,那是神話中埃癸斯之盾,連同神明的雷霆都無法摧毀折斷。

  “這可真是他媽的什么人生啊?”路明非吃力地啐了一口,一字一頓地伸出手去。

  他靜靜握著小惡魔的手掌,小得有些讓人心疼,像是塊軟化了的溫玉,他有些不甘心地說著:“好像真的有些開始孤獨起來了……那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第三日

龍族都開始回來了,我的故事要不直接加速結(jié)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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