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諸天無限

從幕末開始的太平生活

第六十九章 內奸

  “喂,你真的不去阻止嗎?”老人看向站在一旁的泰平。

  “阻止?怎么阻止?不想死的人可以強行殺死,但不想活的人該如何強行讓他活下去?這兩人啊,都心存死志?!?p>  “不擔心嗎?再怎么說,拔刀齋也是你的師弟吧?”

  “當然擔心,但并不意味著我要出手?!碧┢綗o奈的說道:“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不論為了何種原因殺人,殺人者都應該做好被殺的覺悟,這一切都是劍心應得的,能過的了這道坎最好,如果過不了,那我也只能大哭三天,然后該吃吃,該喝喝,最多便如之前所講,每年去他的墳頭祭奠一番而已?!?p>  “該說你是灑脫呢,還是冷血?”

  “無所謂,別人的看法我不在乎,該做的我都做了,現(xiàn)在這種時候,只剩下去相信他們。”泰平深吸一口氣說道:“死再簡單不過,活著才難。他倆是好人,而好人的責任感總會讓他們去選擇最艱難的一條道路,我相信,他們不會讓我失望?!?p>  “是嗎?老夫便拭目以待了。”

  劍真的很重很重,巴并非是嬌生慣養(yǎng)的大家閨秀,作為家務能手的他,體力絕對不差。但即使這樣,這把劍對于他來說,還是過于沉重。

  畢竟,上面背負的,是一條條鮮血淋漓的生命。

  武者能將精神凌駕于肉體之上,從而越極限。

  全然不通武藝的雪代巴,此刻竟也越了自己的極限。

  劍雖然抖的厲害,卻在堅定的向前。

  眼看劍尖距離自己身前不過一尺,劍心閉上了眼睛。

  冰涼的刀鋒即使不用去看,也能感覺的到。

  可并沒有瞄準心臟或者咽喉,而是在臉頰上擦過。

  鮮血流下,一道傷口出現(xiàn)了。

  它是如此的淺薄,對于劍心這樣久經沙場的劍客來講,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他驚訝的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清里明良留下的與雪代巴留下的傷口互相交錯,成了一個斜斜的十字。

  刺錯地方了嗎?

  劍心不解的望向了巴。

  對方在笑,卻淚流不止。

  “對不起,夫君!”

  是在呼喚清理明良?

  還是在呼喚緋村劍心?

  亦或者……

  兩者皆有?

  隨著一句話意義不明的話,巴手中的劍猛的揮向自己的脖頸。

  明明在傷害別人的時候沉重無比,了斷自己生命時卻干脆利落。

  雪代巴,并不希望任何人受到傷害,如果非要選擇的話……

  她選擇自己。

  仇恨并非要仇人死掉才算終結,報仇之人死了,也一樣可以落下帷幕。

  明明是來報仇的,卻愛上了仇人。

  不論怎么看,該死的都是自己這樣的下賤女人才對!

  那句對不起,既是因為無法殺死仇人,對名為清里明良的夫君所說。也是因為欺騙了對方,對名為緋村劍心的夫君所說。

  這一切,才是一直在折磨雪代巴的根源所在!

  “不要!”一只手伸了過來,牢牢抓住了鋒利的劍刃,即使鮮血四濺,即使手指險些給割斷,也毫不在乎。

  是劍心。

  巴驚訝的張大了嘴,為什么要救我?

  我這樣的壞女人,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資格才對?。?p>  但劍心并不這么認為,仍舊牢牢的把持著冰冷的刀鋒。

  除了他,另有一個焦急無比的聲音從一旁的樹林中響起。

  “姐姐!!”那是一個小男孩,他面露兇色,瘋狂的大叫著:“開槍,打死拔刀齋!”

  接著十幾個男人從樹林中竄出,槍傷響起,不是一把,而是很多。

  不知何時隱藏在周圍樹林里的槍手,紛紛扣動了扳機。

  照這個架勢,就連巴也在他們的攻擊范圍之內。

  小男孩變了臉色,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血花飛濺,但巴卻毫無傷。

  因為劍心擋在了他的身前。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他渾身鮮血,卻無比認真的說道:“只要我沒有死,就一定會保護你!”

  巴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緊緊抱住劍心傷痕累累的身體,仿佛抱住了一切。

  “謝謝你,又一次的……救了我!”

  ……

  ……

  “槍聲,響了呢?!?p>  原本劍心與巴的小屋中,卻坐著飯塚這個外人。

  他手里拿著煙袋,但沒有抽,兩只眼睛牢牢盯著遠處的宵里山。

  “時間緊急,也只能臨時抽調出這些人手了,應該沒問題吧,畢竟連那種恐怖的東西都拿來了?!?p>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長嘆一聲,將煙袋里正在燃燒的煙葉磕出,然后站了起來。

  “不過無所謂了,是勝是敗,都跟我毫無關系?!彼嗣牙锏哪谴舶畎畹慕鹱?,那是剛剛收到的賞錢。

  “這里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我也該逃離這個地獄了?!憋堏@露敷?,最后看了一眼劍心的小屋:“那么,永別了,緋村!”

  說完,他便越行越遠。

  是去清國呢,還是去朝鮮?

  不管去哪里,應該都比日本這鬼地方強吧?

  而且有了這些金子,今后的日子也有了著落。

  內奸從來不止雪代巴一人,飯冢也是內奸,與巴是為了復仇不同,他僅僅是單純的敗給了貪念。

  他充當多面間諜,在維新派、幕府甚至是西洋人之間左右逢源,出賣劍心不過是最后一樁“買賣”,之前還有許多,皆是邪惡無比,無數(shù)義士與豪杰便因此慘死。

  但這些邪惡,卻是為了美好的未來。

  即使是亂世,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啊。

  “飛天御劍流不是很了不起嗎?那便與火槍比比看,誰才更勝一籌!”

  只可惜,他無法親眼看到答案。

  決定了,去清國。那樣歷史悠久的古國,想必一定會非常美好吧!

  ……

  “混蛋!”

  泰平發(fā)出怒吼,如風般沖了上去。

  雖然嘴上說毫不在意,但眼看劍心命在旦夕,卻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早就形成了斬不斷的羈絆。

  說不關心,是假的。

  泰平總說比古和劍心不懂表達自己的感情,殊不知自己其實也是一樣。

  明明重要的家人在飽受折磨,他卻什么也做不到。

  自己唯一擅長的劍術,也斬不斷那份愛恨情仇。

  躁亂不堪的內心讓他大意,竟然沒有察覺到林中隱藏的槍手。

  負罪感涌上心頭,然后化成了無邊的怒火!

  劍心的劍被泰平搶在手中,只是一個瞬間,他的氣勢就全變了。

  他將目光掃向周圍,立刻驚起無數(shù)飛鳥。

  看著渾身全是血窟窿的劍心,他便覺得一陣心痛。

  “這可是我重要的弟弟??!”

  回答他的,是清脆的槍聲。

  泰平面前三尺處瞬間火星四濺。

  阿福作為暗乃武中腦筋出眾之人,已經完全看傻了眼:“子彈……子彈全被他斬掉了??!”

  老人苦笑:“他之前一直未出全力呢,如果從一開始就拿劍的話,吾等恐怕一個照面就要身異處了吧!”

  他們再怎樣厲害,也比不上子彈。

  人力,始終有極限。

  但泰平,卻非凡人。

  自殺死福原越后以來他再也沒有摸過刀劍,可劍術非但沒有生疏,反而愈發(fā)的精進了。

  就像與闊別已久的伙伴重逢,無需言語,只是簡單的握一握手,便能完全的理解對方。

  同步率簡直滿格!

  泰平沖了上去,仿佛周身有無形的屏障,子彈打在上面只能濺出耀眼的火花。

  這便是立于人類頂點的神速劍!

  雖然才經歷過惡戰(zhàn),雖然身上也傷痕累累,但狀態(tài)出奇的好。

  子彈飛行的軌跡被泰平瞧的一清二楚,揮劍的手臂也輕巧無比,身后仿佛有一雙翅膀,讓他奔跑起來如飛行一般輕松自如。

  “還是一成不變,依舊是擊發(fā)式前裝線膛槍。但很可惜,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

  泰平下山之后見識了不少高手,也經歷過無數(shù)惡戰(zhàn),更有無數(shù)絕技加持己身。

  而對手,卻還是原來的樣子。

  曾經的他面對兩把槍也要小心戒備,如今十多把槍卻無法傷他分毫。

  泰平又一次變得更強,如虎入羊群,將槍手們殺的支離破碎。

  這些人的武藝甚至還不如三流劍客,大概是仰仗了槍械,所以便放棄了對自身的磨煉。

  只可惜,外物雖好,也要有駕馭的能力;自甘墮落,就只能一事無成!

  不論何時,落后就要挨打!

  槍手們開始哭爹喊娘的逃竄,他們眼中的泰平,簡直宛若天神!

  泰平開始追趕,是否趕盡殺絕先不說,他要找出真相。

  雖然西洋人的到來讓槍械不再稀罕,但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之間竟能聚集十幾把槍,定然是有能量巨大之人在暗中操作。

  是維新派,幕府,天皇,又或者另有其人?

  泰平決定找出這個敵人。

  所以他緊追不舍,試圖從槍手口中問出線索。

  但他剛追趕幾步,一種沒由來的心悸就突然涌現(xiàn),然后一個目露兇光的壯漢駕馭著一臺從未見過的機械便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靠一把爛劍稱霸天下?快醒醒吧!”

  隨著話音落下,壯漢轉動機械上的手柄,震耳欲聾的聲音立刻響徹整座大山!

  “噠噠噠噠?。?!”

  火光四濺中,地面猛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孔洞,碎石濺起形成一道煙塵,仿佛是無形的巨手在地面劃過一樣,讓泰平不由自主縮起瞳孔,如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手搖式加特林轉輪機關槍!

  這就是這臺恐怖機械的名字。

  未來的知識再一次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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