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威枝離開尾張也有五天的時間了,威枝本想?yún)⑴c同盟之事,但遠在近江的阿市寄來的一封信讓威枝不得不放下所有的要務(wù)趕往淺井家,而信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我懷有長政大人的身孕了”
收到此信的信長立刻讓威枝帶領(lǐng)使臣團去往淺井家看望阿市。而此時,威枝終于完成了在近江的一切事宜,趕回了清州城。剛到城門外,就看到松平家的車隊從他的身邊經(jīng)過,威枝停住了馬,對著車隊大喊了一句:
“恭送松平大人!”
說完這句話的威枝便飛馳回了清州城,而在城門口等待他的正是允省立尚
“為什么一副問罪的表情看著我”威枝下了馬,向立尚問道
“你在明知故問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不要擋著我,我還要去向信長大人復(fù)命”威枝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是不是你和林大人合謀,以我為由去中傷應(yīng)雨君!”
“應(yīng)雨君?看來你們關(guān)系不錯啊”
“你什么意思”
“你說我什么意思,你明知道大府的所作所為全部出自嵐泉應(yīng)雨之手,而你卻三番五次的包庇他”
“那你呢,你為什么總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你怎么還是這么天真”
兩人的氣氛愈發(fā)的劍拔弩張,就在這時,護吉郎從城里走了出來
“威枝,信長大人叫你立刻過去”
聽到這句話,威枝不再理會立尚,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城里
“你應(yīng)該知道的,他也有苦衷”護吉郎向立尚說道
“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立尚嘆了一口氣,兩人也不再多言,回到了城里。
“信長大人,臣已完成在近江的任務(wù)”威枝來到信長的府邸,向信長復(fù)命道
“好,阿市的情況怎么樣”
“阿市大人一切都好,看起來十分幸福,她還給您帶了禮物”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以放心了”突然,信長臉色一沉,表情十分嚴(yán)肅“安榮威枝,你可知罪!”
“臣知罪”威枝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
“你不問問是因為什么嗎”
“信長大人說臣有罪自然有大人的道理,臣不做辯解”
“哼,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不會降罪于你嗎,應(yīng)雨刀上的毒是你的杰作吧”
“是臣所為”
“陷害盟友重臣,破壞同盟大計,單憑這兩點我就能要了你的腦袋!”信長看起來十分的憤怒“而且當(dāng)初提議同盟的不就是你嗎,現(xiàn)在為何又要從中作?!?p> “您可以砍了我的人頭”威枝并沒有回答信長的問題“但是我希望林秀貞大人可以和我同罪”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一手啊”本來嚴(yán)肅的信長又突然開始大笑起來
“信長大人,您這是?”威枝有點迷惑,信長大人的情緒變換的如此之快,到底哪一種才是信長現(xiàn)在真實的心情。
“之前秀貞雖沒了實權(quán),但黨羽眾多,一直等待著有時機東山再起,這次事件以后,家中繼續(xù)愿意追隨他的已經(jīng)寥寥無幾,甚至還有不少他手下的家臣勸我嚴(yán)懲他,現(xiàn)在他可以說是無力回天了吧。你這招借刀殺人還算是有點意思”
“原來您已經(jīng)看出來了嗎”
“你以為能瞞過我嗎?不過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信長問道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我也算是解決了家中一大隱患,死而無憾”
“哈哈哈哈,怪不得他們都說你是靠拍馬屁上位的,真是會說話啊”
“此乃臣的肺腑之言”
“就算是吧,那個嵐泉應(yīng)雨呢,為什么要對他下手”信長有些好奇
“臣和他并無私人恩怨,只是大府之禍他占有很大比重,而且他還是今川義元的義子,雖是同盟,但此時如果不給松平家一些警告的話,我怕將來他們會不把織田家放在眼里”
“看來你考慮的還挺久遠,不過我自幼和竹千代一起長大,他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不會輕易做出背盟之事的”信長心里對這個從小長大的玩伴還是有著一些信任。
“是,臣了解了”威枝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他其實并不認(rèn)為在這種亂世,一個人可以一輩子都活的忠厚老實
“對了,護吉郎剛才找我,跟我說他要去松平家當(dāng)寄騎”信長突然向威枝說道
“什么”威枝有些驚訝
“看來就算是你也算不到護吉郎的行動啊”信長笑道
“臣從來都預(yù)料不到護吉郎的行為”威枝輕笑了一聲說道
“行了,這次的事我恕你無罪,你也剛從近江趕回來,下去休息吧”
“是,臣先告退”說完,威枝便退了出去,轉(zhuǎn)而去尋找護吉郎
護吉郎的屋內(nèi),立尚正在幫著護吉郎收拾行李,正在這時,威枝推門而進
“為什么要走?”威枝向護吉郎問道,但還沒等護吉郎回答,威枝又對立尚問道“為什么不攔著他?”
“你冷靜一點”立尚說道
“你要我怎么冷靜!我才剛剛從近江回來,就看到我的兄弟因為一個漠不相關(guān)甚至可以說是仇敵的人來質(zhì)問我,現(xiàn)在你告訴我我的另一個兄弟要跑去那邊做寄騎?”
“別那么激動嘛,你當(dāng)初不也讓我去過三河嗎”護吉郎插嘴到
“那是因為...”威枝有些答不上來
“說實話,那次去了三河之后,我找到了一件我必須要去做的事”
“必須要做的事.....”威枝沉思了一會“我明白了,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你還是頭一次說這樣的話呢。不過護吉郎,不,董右彌鏹,記住了,你可是織田家的一員。”
“嗯,我知道”
“好了,今天也有我的不對,我知道你的用意,確實不應(yīng)該對你發(fā)那么大的火”立尚也開口道“一會要給護吉郎開一個歡送會,威枝,你也替我們跑幾趟吧”
“好”
在去通知其他人的路上,威枝在想,如果當(dāng)時不是護吉郎替自己去了三河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不會想去松平家,所以,到頭來根源竟然是自己嗎。
宴會上,大家喝的都有些醉醺醺的,而威枝和護吉郎兩人則坐在屋外的草地上,旁邊放著兩壺剛燙好的清酒。
“什么時候出發(fā)”
“大概天一亮就要走了吧”
“是嗎,現(xiàn)在想起當(dāng)年一起在清州町的日子仿佛就是昨天一樣”
“藤吉郎那小子可沒少偷我的瓜”
“不過你也沒少揍他不是嗎”
兩人聊著過往不禁笑了起來
“不過護吉郎,有時我是真的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別說你了,有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誰,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我去做”
“還是不能和我們說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希望你能在三河找到真正的自己”
“那你呢,你現(xiàn)在所做的真的是你想做的嗎”
“信長大人志在天下,雖然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人不理解他,但我相信他可以向我們展現(xiàn)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國家,對于現(xiàn)在的我而言,能夠成為他夢想的助力就足夠了”
“不管怎么樣,我們是兄弟,這一點是不會變的”護吉郎拍了拍威枝的肩膀
“那是自然,或許現(xiàn)在我們走的路不一樣了,但我相信最后還是能在終點匯合的”
二人推杯換盞酒意漸濃,便在草地上睡下了,屋內(nèi)的嘈雜聲也逐漸變小了起來,眾人在今夜享受著動亂前最后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