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草糕
“又變模樣了。”
呂翁站在金娃娃醫(yī)院樓下,心中感慨。
這座小樓干凈了太多!破碎的玻璃都不見了,樓周邊的雜草都清理掉,看起來干干凈凈,清清爽爽。
再加樓下一堆篝火,火焰跳躍,干柴噼啪作響,散發(fā)光芒熱量,和淡淡的煙味。
真不錯啊!
王煙和呂翁坐在臺階上。
“今天請你來,主要是……想研究一下,這個面包草,有沒有什么……深加工方法?”
呂翁愣了片刻。
“深加工?什么意思?”
“就是……有沒有別的吃法?”
呂翁恍然大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有!就是耗費(fèi)太大,平常舍不得吃?!?p> 王煙喜出望外。
耗費(fèi)?
爺現(xiàn)在最不缺面包草,最不怕耗費(fèi)!
“能有多大耗費(fèi)?都沒所謂的。
“搞!”
……
王煙坐在臺階上,安靜看著呂翁操作。
只見篝火映紅了老頭兒的身影,他掄著一塊石頭,把面包草捶打成醬。
咣!
咣!
咣!
石頭一次次落下,砸在面包草上。
新鮮的面包草,汁水四濺。
而每一次汁水濺出,老頭兒都會皺皺眉頭。他在心疼迸濺的草汁!
但這種食物似乎很麻煩的樣子,已經(jīng)捶打半個小時,老頭兒還在繼續(xù)。
又過了許久,面包草被錘成綠色的醬,甚至表面冒起泡泡。篝火映照之下,還有點惡心。
卻見老頭兒洗干凈手,又開始揉搓……
便如此,一番捶打,一番揉搓,又一番摔打,最后一個一個搓成拳頭大小的球,終于放進(jìn)了蒸鍋里。
老頭兒擦一把腦門的汗,抬頭看看星象,確認(rèn)時間。
“蒸一個小時,就能吃了。
“這是我小時候,過年才能吃上的草糕。
“后來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就再也沒吃過?!?p> 王煙在旁邊,心中也感慨。
這草糕味道口感咋樣先不說,制作的麻煩程度先拉滿了!一籮筐面包草,硬是操作了三四個小時,還要再蒸一個小時,確實很不容易。
老頭兒還在感慨,
“做這玩意兒,是挺浪費(fèi)的。
“這些面包草,煮糊糊能吃兩個月。
“蒸成草糕只能吃七八天……”
話說著說著,他看看旁邊偌大的草田,想想樓里堆滿的倉庫,訕訕閉上了嘴巴。突然感覺自己說這種話,挺沒意思的。
草餅已經(jīng)在蒸鍋里,王煙問起另一件事。
“種植油麻籽的沙土地,你了解過么?”
老頭兒皺皺眉。
“了解過啊。陳爵爺家有一小塊,就是我在打理。
“你問這干嘛?
“雖然你有很多地,但是,沙子和地不一樣,那可是稀罕玩意兒。
“別想那么多了?!?p> ……
新開辟的田地中。
看著堆成小山的沙子,老頭兒再次陷入了沉思。
再抬頭看看,新田地中,每隔幾十米,就有這樣一座沙子小山。偌大田地,肥沃的土壤剛剛被翻開,一座座小沙山就像棋子,落在田地里。
老頭兒很是尷尬,半晌沉默不語。
“這……我也不知道,你從哪弄來這么多沙子?!?p> 他蹲下身,仔細(xì)搓一搓沙子,鑒別質(zhì)地。
“這沙子水分還有點大,不那么透氣。
“但是,想種油麻籽的話,肯定要把沙子鋪開,鋪到田地里去。稍微一晾,也就成了?!?p> 老頭兒拎著把鏟子,用沙土鋪了一小塊地,給王煙打個樣。后續(xù)按照這個厚度鋪開,就能種植油麻籽!
……
技術(shù)工作談完了,兩人回到金娃娃醫(yī)院樓下。
卻見篝火上的蒸鍋,已經(jīng)在飄出裊裊白汽。
王煙抽抽鼻子,嗅到草糕的香味。
這種味道,真的很特殊!比尋常的面包草更甜,更濃郁,有青草香味,又有面食特殊的醇厚感。
“很不錯?。 ?p> 兩個人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卻見呂翁走上前,探著腦袋,再三嗅探,努力回憶。上一次吃草糕,已經(jīng)好幾十年,具體什么味道,其實早都忘了。此時此刻,熱乎乎的香味重新鉆進(jìn)鼻子里,呂翁記憶深處,好像又回憶起來那么一丟。
“應(yīng)該是這個味道沒錯,熟了!”
他準(zhǔn)備一番,小心翼翼掀開鍋蓋,用夾子把一個個軟胖暄呼的草糕夾出來。
不多時候,堆在簸箕里面,滿滿上尖的草糕,便擺到餐桌上。
呂翁愣了許久。上一次在餐桌上看到這東西,是多少年前了?依稀記得,那年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家里還有父親母親。可如今,他都已經(jīng)半截入土,不知還剩幾年好活。
突然,他聽到王煙的提議,“來一起吃吧?!?p> 老頭兒眉開眼笑,滿口饞涎,坐到餐桌旁邊,屁股就要落在凳子上……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卻見他重新站起身,掏出個布袋,撐開大大的口,偷偷瞟一眼王煙,語氣里帶著試探。
“我倒是剛吃過飯,不怎么饑餓。
“您要是真想讓我嘗嘗……要不給我裝幾個?”
剛剛的一瞬間,老頭兒便想明白!他已經(jīng)五六十歲,腸胃餓慣了,就算敞開肚皮,一頓能吃下去兩個草糕便算撐死!
可如果帶走的話,那不能只給一個兩個吧?
堂堂監(jiān)獄長大人,不要面子的么?起碼不給拿上五個六個七個八個?
王煙很是無語,“管夠,趁熱吃吧。先吃后拿?!?p> ……
詭怪的監(jiān)獄的燈油項目,又推進(jìn)了一大步。
四個胖婆娘,還在拼命內(nèi)卷,誰也不服誰,拼命從河底偷出來更多的河沙,臉紅脖子粗奔跑在田地中,到了指定地點,就掀開衣服下擺,“嘩啦啦”卸出一座小沙山,然后又急赤白臉沖回河里去,生怕河里沙子不夠搶。
兩個收割機(jī),十個松土機(jī),已經(jīng)在執(zhí)行新的工作。
它們用鐵鍋裝滿河沙,抬著鐵鍋一點一點,把河沙倒進(jìn)田地,在田地均勻鋪開。
小熊躺在河流旁邊,開開心心,吸食詭怪們散發(fā)的黑色煙氣。
小鳥躺在小熊肚皮,開開心心,吸食詭怪們散發(fā)的黑色煙氣。
一切都很和諧。
泥沙鋪開的工作,進(jìn)度很慢,畢竟是體力活兒,十個松土機(jī)兩個收割機(jī),干起來頗有些吃力。
但是巧了,王煙手里的油麻籽,也沒有多少。
從陳爵爺家回來,也只拿到兩口袋油麻籽,再多一顆也找不出來。
“剛剛好,先鋪一小塊地,把這些油麻籽種下去。
“等我們大規(guī)模的沙土地鋪好,我們這批油麻籽也該豐收了,就有更多種子。到時候,再大規(guī)模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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