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應(yīng)離這邊,她突然被拖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
正當她有所行動的時候,她卻聞到了一股香氣,隨即暈了過去。
而當她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張床上,類似于手術(shù)臺,但是比手術(shù)臺小一些,她嘗試著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使不上力氣,她掙扎了一番,沒有什么用,等著恢復了些力氣,她才看向四周。
四周有些昏暗,但也不是看不得東西,而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床,上面躺著一個女生,樣子看不到,光線太暗了,應(yīng)離瞇著眼睛看過去,看不清楚。
“咳咳。”應(yīng)離的咳嗽聲引起了她的注意,模糊之間,應(yīng)離發(fā)覺有人走到了自己的床邊。
“你……醒的很快?!睉?yīng)離聽到了她的聲音,是個小女孩的音色,身形也像,但是不等她細想,手臂間一點刺痛,她又昏了過去。
紀影看到應(yīng)離昏過去后,才開始剛才要準備的東西。
而未等應(yīng)離看到的另一張床上,赫然躺著一張和紀影一樣的臉。
“姐姐,我們就要成功了,有了她,我們便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奔o影眼神淡淡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這人是她的姐姐--紀玲,一個雙腿殘疾的人,很輕易被她拽了過來,何況還是對她毫無防備的。
“我們會永遠……永遠的在一起的。”紀影抬起右手,描繪著紀玲的面容,一模一樣的臉,讓紀影有一瞬的恍惚,她輕笑了一聲,不知何意。
但很快她便調(diào)整了情緒,眼神冷靜,用手向下探去,落在脖頸處,食指伸出模仿著尖刀的形狀,一下一下的打在紀玲的脖子上。
而這全程,紀玲都很清醒,她感受著落在脖子處的涼意,眼中含著淚水,放棄似的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睛,我讓你睜開?!闭l料她剛閉上眼睛,就被紀影打斷。
“又是這樣,每次都懷著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委屈巴巴的做什么,你不會掙扎嘛,我為什么讓你清醒著,為什么讓你親眼看著我,因為什么……”
“你說??!”紀影情緒激動,鏡中空間泛起了層層波紋,看著好像是水中的漣漪,但不是那么柔美,泛著冷意和破碎感。
紀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著她面前這個雙胞胎的妹妹。
“對不起?!奔o玲開口,殊不知這一句話激怒了紀影,紀影大笑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你對不起誰,對不起我,對不起你自己,還是對不起我們長得一模一樣,那是你自找的?。 奔o影情緒激動間,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把手術(shù)刀。
猛然間,就抵住了紀玲的脖子。
“是你求著我出來的,那就由我送你一程吧。”紀影沒有現(xiàn)在動手,她在等一個時機而已。
這邊,裳酒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事情也很順利,鏡子處的空間確實出現(xiàn),但是找不到她們究竟身處何方。
“姐,你看這邊有裂紋?!苯?jīng)過小劉的提醒,裳酒注意到了這一邊。
“那是……西禾醫(yī)院。”裳酒猛然警覺,這是紀影的姐姐住院的地方。
“去西禾醫(yī)院?!?p> 鏡中空間。
“應(yīng)離,有人說你能幫我,所以你是被連累的,不能怪我?!奔o影走到應(yīng)離身邊,開口說道。
應(yīng)離眼神淡漠,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她猜測這個‘有人’應(yīng)該是瓏羽,他們打的什么主意,應(yīng)離不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紀影被他們騙了,因為她不能指望一個失憶加隨時可能是失控的人幫忙。
“我?guī)筒涣四?,你放了我們,或許,我們還有辦法?!睉?yīng)離實話實說,但紀影顯然不相信。
紀影搖了搖頭,抬頭淡淡的說了句。
“只有你能?!?p> 應(yīng)離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反正現(xiàn)在只能等著,她現(xiàn)在被綁在病床上,旁邊應(yīng)該是她的姐姐,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的某一處鏡子里面。
身邊沒有星栗的影子,要么是紀影看在兩人昔日同學的份上放過了她,要么就是……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只希望不是第二種。
“我如何幫你。”應(yīng)離心知自己逃不掉,便想著有意無意的套些話。
“不用你太累,你躺著就好。”紀影眼神緊盯著紀玲,頭也不抬的回答著她。
應(yīng)離察覺四周開始泛起冷意,尤其是身旁的兩人。
“你要聽個故事嘛。”紀影還是頭也不抬的盯著紀玲。
還未等應(yīng)離回答,紀影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小鏡妖,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沒有朋友,沒有父母,身邊沒有可以訴說的人,只有自己閑著無聊幻化出的一面小鏡子,她經(jīng)常對著小鏡子說話,訴苦,她看著鏡子里面沒有差別的人,自顧自的想著……”紀影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仿佛真的在講一個故事一樣,但她身邊的紀玲卻留下了一串串的眼淚,無聲的眼淚最苦,而現(xiàn)在苦命的人是兩個。
“要是我有一個我自己是不是就不孤單了呢?”紀影不管紀玲什么情況,接著講著。
“那我就幻化出一個我自己吧!”紀影說到這里,情緒變得激動,但也是轉(zhuǎn)瞬即逝。
“后來,你們猜怎么樣,她真的變出了另一個自己,她們互相高興,互相哭泣,小鏡妖看著另一個自己別提多滿意了,隨后她居然想到了給她另一個自己取名字,她說,你看,你是我的倒影,要不然……”紀影說完停頓了一下,直勾勾地盯著紀玲的眼睛。
紀玲的眼淚早已布滿臉頰,因為躺著的緣故,兩邊的頭發(fā)也已打濕,但她顧不得這些,只能被迫睜著眼,與那雙帶著愛恨交織的眼睛交互。
“你是我的倒影,要不然你叫紀影吧。”紀影說完這句話,真切的扎到了紀玲的內(nèi)心。
“倒影,影子,什么雙胞胎妹妹,什么姐妹情深?!奔o影還是死盯著紀玲,語氣中的肯定,訴說著她的不公。
“不是這樣的……”紀玲蒼白的解釋已是無用之功。
“影子,那么好聽,那你來做我的影子好不好!”紀影輕輕的歪了一下頭,很是可愛,但手里拿著的手術(shù)刀卻毫不客氣。
手術(shù)刀垂直墜落,落到了紀玲的手臂上,輕輕劃開的一層,不痛不癢,但隨著刀尖的深入,疼痛感不斷加深,而全程紀玲沒有絲毫掙扎,咬牙堅持,愣是沒有吭一聲。
紀影也不管,沉迷于解剖自己的姐姐。
“應(yīng)離,你害怕嘛,你想到了什么嘛,你是不是也感同身受呢?”紀影不僅沒有任何影響,反而還有閑心關(guān)注應(yīng)離的狀態(tài)。
應(yīng)離不知該如何表示,但顯然紀影也不在意。
隨著刀肉碰撞的聲音起起伏伏,一張完整的人皮也顯示出來。
“你的魄力很淡,但是害怕是無法掩蓋的,皮是我的,我答應(yīng)的做到了,你呢,星栗?!彪S著紀影輕撫著那張人皮,星栗也從另一處空間出來。
“你違約了……”星栗看著血肉模糊的病床,目光觸及到那張被她抱著的人皮時皺了皺眉。
“怎么,你想反悔?”紀影聽著這句話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東西,眼神不善的盯著她。
星栗是普通人,自然不敢和這個瘋子硬碰硬。
只能不吭聲,默默地走到應(yīng)離身旁。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嘛?”星栗不知道在想什么,嘆了口氣,只能放棄。
“好了,想不起來的事情那自然要忘掉,但……要是重要的事情,可以慢慢去想,我們……該走了。”紀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很是高興,還有空去安慰星栗。
“你們走不掉的。”這是裳酒的聲音。
裳酒一行人到達西禾醫(yī)院后,便直奔紀玲的病房,可是紀玲的病房幾次都近在眼前,卻怎么都進不去,最后耗費了點時間,把紀影布在病房前的幾面鏡子打碎才得以找到。
結(jié)果有因為找病房里面鏡子的載體而耽擱了。
好不容易找到,這又聽到人要走。
“走不了了,我們聊聊?”裳酒邊說邊走,最后在離應(yīng)離兩米遠處定住,對著紀影挑了挑眉。
紀影冷哼一聲,顯然認為沒有聊的必要。
“那你呢?”裳酒對紀影的態(tài)度也不惱,轉(zhuǎn)而對著星栗說道。
星栗還未從自己計劃失敗中輝過神來,裳酒看了一眼,讓小劉將人帶了出去,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小姑娘,知道的太多了,帶回去審一審。
見這邊沒了威脅,裳酒才放心去解開應(yīng)離的捆綁。
“沒事吧?!鄙丫菩÷暤膯柕馈?p> 應(yīng)離搖了搖頭,她沒事,就是有些頭痛,就在剛才星栗靠近她的那一瞬間,她確實想起了什么,有一瞬間的愣神,才讓星栗誤以為她什么都沒記起。
“真是情誼濃厚,好令人羨慕姐姐,不怕,我們也很好?!奔o影看起來好像瘋了,前言不搭后語,說話很是混亂。
等到紀影出聲,裳酒才注意到她手里抱著的人皮,剛才進來的時候,她看到了那一床的血跡,本來心顫了一下,以為是……裳酒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應(yīng)離,還好。
但又聯(lián)想著剛才紀影的話,忍不住感到一陣心驚。
“你……剝了紀玲的……”裳酒沒有這方面的涉獵,現(xiàn)在只感覺到渾身顫抖。
“嗯。”而應(yīng)離的輕聲一嗯,更是加重了裳酒的驚愕。
“難聽,你說話太難聽了?!奔o影顯然不贊同,裳酒用剝這個字來去形容她的姐姐。
“姐姐,是我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所以,你們得死?!?p> 還未等裳酒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會這樣的時候,整個鏡中空間開始破碎,紀影控制著那些碎片刺向兩人。
“瘋子!”裳酒暗罵一聲,拉著應(yīng)離避開那些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