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見張陌臉色不對,趙平問了一句。
“趙叔,我有個護身符丟了。我前兩天晚上沒出事都是靠它?!?p> “護身符丟了……唉,傷腦筋,搞不好我們現(xiàn)在還沒減員,都是托你的福呢!現(xiàn)在難辦了。你覺得你是在哪丟的?”
張陌看了看褲兜?,F(xiàn)在是夏天,他穿的是一件過膝的短褲,兜不淺,但是沒有拉鏈,而且那塊木牌有半個巴掌大小。
要是昨天跑著跑著就不小心掉出來了,丟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那真是倒霉透了。
“昨晚那個女鬼刻意找你,或許就是為了把這塊護身符套走?!壁w平嘗試結(jié)合昨晚張陌的“專屬劇情”進行分析。
“為什么呀,她拿我護身符也沒什么用嘛?!?p> “那我怎么知道。嗯?等等,你好像說過她是找你去破什么陣?”
“是啊,有問題么……”話還沒說完,張陌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她不會真要拿我護身符去破鎮(zhèn)長家什么陣吧?!完了完了,如果真是那女鬼昨晚偷偷拿走,那我的護身符多半是要不回來了?!?p> 要說是那個女鬼偷走張陌的護身符,雖然女鬼的動機尚不明確,只是可能和破陣有關(guān),但她完全有這個能力。
只要她控制溺尸嘴里的頭發(fā)生長伸到張陌的褲兜里纏住那塊木牌,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偷出來。
至于為什么能成功,因為護身符用來護身還可以,不代表它能自動驅(qū)鬼。
畢竟又不是什么法器。
“算了,今天再回鎮(zhèn)上找找,看看有沒有線索吧?!?p> 走出青石巷,六人再一次匯合。
輕車熟路走出密林,果然看到了王素衣她們。
張陌看著洮溪無聲地流淌,腦海里回憶著去洮緣鎮(zhèn)的路。
洮溪的流向是自東向西,現(xiàn)在他們正位于洮溪的下游,洗衣服不會對鎮(zhèn)里的人用水產(chǎn)生影響。
昨天聽說王素衣的尸體竟然逆流而上,往上游漂了兩里地。
不過這畢竟涉及到靈異力量,不是科學(xué)解釋得通的。
洮溪就這樣靜靜流淌著,偶爾有昆蟲落在水面上,打起幾個水漂。
周圍的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只剩下遠處的蟲鳴和溪水的聲音,以及風(fēng)吹過樹葉時發(fā)出的沙沙聲。
一片樹葉離開了樹枝,在風(fēng)中飄蕩了一會兒,最后無力地落在溪邊。
張陌隨之把目光也轉(zhuǎn)向溪邊。
王素衣還在洗衣服,頭也不抬地說道:“怎么樣,這里美嗎?”
張陌下意識地說道:“美啊?!?p> 王素衣抬起頭對著張陌莞爾一笑:“想要你的那塊木牌,就到鎮(zhèn)長家里去找吧,我把它藏起來了。”
“什么???”張陌剛要喊,回過神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看著一棵大樹,剛才的一切就像一場幻覺,就在他發(fā)呆的這一會功夫,王素衣她們已經(jīng)洗完了衣服。
“走吧?!壁w平說道。
張陌在路上趁著別人沒注意悄悄把趙平拉到一邊說:“趙叔,剛才我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看著一棵樹發(fā)呆之類的。”
“沒有啊?!壁w平搖了搖頭。
來到洮緣鎮(zhèn)口,盡管現(xiàn)在還是早上七點半左右,但這個小鎮(zhèn)還是一如既往地?zé)狒[。
因為小鎮(zhèn)里生活節(jié)奏緩慢,許多店鋪在這時才開門迎客,包括劉記肉鋪。
此時劉屠站在豬圈里,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殺豬刀,尖銳的目光來回掃視著豬圈里那些嚇得縮成一團的閹豬。
其中有一只眼睛里帶著人性化的惶恐,最后劉屠掂了掂刀,看著它說道:“不錯,就是你了?!?p> 那只豬發(fā)瘋似的往外跑,卻被劉屠單手輕松按住,直接一刀砍下去。
一顆人頭滾落在地上,綠油油的頭發(fā)上還沾染著幾絲血跡。
“呵,今晚我能開開葷了。”劉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隨意地把尸體扔在一旁,轉(zhuǎn)身看向那些真正的豬,手里的刀高高揚起。
咔!
范鳶為王素衣她們拍了一張照片,鏡頭里的王素衣站在最中間,比著剪刀手,笑容十分燦爛。
“嗯,很好!”
范鳶把照片給王素衣她們看了看,借機詢問了一下王素衣等人的住址,借口是想要采訪一下本地居民。
附近別的鎮(zhèn)民看著王素衣她們在拍照片本來就覺得新奇,一聽說能上報紙,更激動了差點就爭著搶著來報名了。最后趙平和鄧通把他們驅(qū)散了。
謝絕去王素衣吃飯的邀請,六人去銀號換完錢,隨后就近找了家早餐鋪,買了六屜包子,兩個女生一人一碗豆?jié){,其他人都喝小米粥。
在吃早飯的這陣子里,經(jīng)過一番商議,每個人的分工都確定下來:趙平去找本地老頭下棋,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鄧通去茶館喝茶,順便盡量從說書先生那套點話;
范鳶和韓穎負責(zé)以采訪的名義向王素衣她們探尋消息;張陌和林小勤則假裝游客,找本地年齡相近的人打聽情報。
一上午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正午時分大家再次到成順客棧匯合。在店小二上菜的時候,張陌看到一個店小二的臉,不由得大吃一驚:“紅老鼠?”
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昨天就死了,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活著,而且還穿著本地人的服飾,難道他找到什么捷徑融入小鎮(zhèn)了嗎?
那個店小二本來正要走,聽到張陌這一句話便轉(zhuǎn)過身:“客官,您叫我?”
“嗯,看你有點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見過。”
“害,客官您這就說笑了,您幾位不是今天第一次來本鎮(zhèn)嘛,怎么可能見過我呢?我今天也沒去過別的地方。還有啊我可不叫什么薨老鼠,我叫福順,客官您叫我順子就行?!?p> 福順,順子;阿成,成順客棧……
張陌抬起頭,回想著這家客棧的招牌,忽然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讓他后脊背一陣陣發(fā)涼。
其他人似乎沒注意到這店小二的長相,只是自顧自地交換著情報。
鄧通興奮地說道:“那說書先生還真知道點洮緣鎮(zhèn)的歷史。其實以前這里就是個很普通的小村子,后來鎮(zhèn)長他們來到這以后這個村子就慢慢興旺起來,外界進來不少人,慢慢地村子就成鎮(zhèn)子了。”
“嘿,說來也怪啊,這里的人看起來和外界早已斷絕來往,吃啊用啊各方面的還都能自給自足?!?p> 這時鄧通的聲音打斷了討論。
“小張,你這是咋個了?看你一天氣色都不好,莫不是害什么病咯?!?p> 鄧通見張陌臉色不對便問了一句。
張陌擺手說道:“沒啥,就是有點心事?!?p> “哈哈,真給老鄧說中咯,你小子害了相思病咯?!壁w平直接開起了張陌的玩笑。
張陌搖搖頭:“趙叔,你沒發(fā)現(xiàn)嗎,剛才那店小二不是那個染紅毛的混混嗎?”
“誒,我還沒仔細看呢,你這么一說好像真的是他……唉,老了老了,觀察力不如以前了,現(xiàn)在都松懈成這樣了?!?p> “趙叔,這應(yīng)該不是你的失誤,是這地方本來就有問題啊。好像有一只鬼能扭曲我們的認知?!?p> “雖說如此,可是……”
“可是那個混混是怎么把發(fā)型和發(fā)色都換回正常人模樣的呢?這里可沒有現(xiàn)代發(fā)廊。”范鳶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難道說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們自己幻想出來的?”話一脫口,連張陌自己都被這個大膽的想法震驚了。
但如果那個紅毛混混真的本來就是洮緣鎮(zhèn)的一員,后面他們見到的混混只是他們自己虛構(gòu)出的,因為他們的認知被扭曲了,這個猜測在邏輯上也能說得過去。
“那按你的意思,豈不是說,咱們六人當(dāng)中,也存在洮緣鎮(zhèn)的鎮(zhèn)民?”范鳶直接拋出了一個更可怕的想法。
趙平托著下巴,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氣氛一時間陷入尷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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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落成張
艸,明天又要回學(xué)校,他奶奶滴,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