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半條魚,他還有救嗎
趙毅起初還不信,認為是自己數(shù)錯了,于是他又重新數(shù)了一遍,當(dāng)他數(shù)完之后,發(fā)現(xiàn)龍鯉的條數(shù)確確實實只有七十二條,趙毅沉默了下來。
龍鯉對于云升山來說,是一種極其珍貴的資源,每一條龍鯉都是宗門用大代價換來的。
最后趙毅嘆了口氣:“跟長老去匯報一下吧,龍鯉本來就難養(yǎng),有的時候,稍不注意就會導(dǎo)致龍鯉死亡,大家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fā)生了。”
周圍弟子不敢怠慢,在喂完龍鯉之后,幾名弟子收拾好東西后,便離開了碧湖。
第二天晚上,東晨山上再次飄起了炊煙……
第三天早上,趙毅等人再次來到碧湖喂養(yǎng)龍鯉,在看到碧湖的龍鯉又少了一條后,趙毅等人再次陷入沉默。
趙毅等人的心態(tài)再次發(fā)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趙毅開始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在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長老,如果放在平時,長老們肯定會暴跳如雷,但是這一次長老只是笑了笑,表現(xiàn)的絲毫不在意,還讓趙毅等人換種餌料試試。
難道是餌料出了什么問題,趙毅皺起眉頭,他感覺不像餌料的問題,但是長老發(fā)話了,趙毅決定按照長老的吩咐去做。
……
第三天晚上,東晨山照例升起了一縷炊煙……
第四天早上,碧湖中的龍鯉只剩七十條。
趙毅等人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巨大變化。
第四天晚上,東晨山上升起的炊煙開始放肆起來,隱隱約約還能看見篝火的焰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起火了……
第五天,碧湖中的龍鯉只剩六十九條!
……
就這樣,過去了大概七天的時間……
看著碧湖中的只剩是六十七條龍鯉,趙毅的眼睛都紅了。
在這七天的時間里,他可謂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先是換餌料,然后又是清潔湖水,總之,趙毅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上了,但是碧湖中的龍鯉依舊是一天少一條!
趙毅起初認為,不會有人敢跑到碧湖來偷龍鯉,但是現(xiàn)在事實就擺在張文眼前,碧湖中龍鯉就是被人偷了。
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一天死一條的情況,就像是商量好,排著隊去投胎一般!
“天殺的啊,到底是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到碧湖來偷龍鯉,偷一次也就算了,還天天來偷,偷上癮了是吧!”
趙毅怒吼一聲,他發(fā)誓一定要將這個偷龍鯉的家伙揪出來,然后扒光吊在古溪宗的山門口以示效尤!
同時,這件事情也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云升山,在云升山上掀起了軒然大波,每一名云升山弟子都是怒火沖天。
對于云升山弟子來說,龍鯉的存在相當(dāng)于他們的命根子一樣,他們的修行需要龍鯉的血脈,他們平時都舍不得殺龍鯉,都是小心翼翼的采集龍鯉的血脈,采集完血脈之后,好吃好喝伺候著龍鯉。
任何一條龍鯉對于云升山弟子來說,都是珍貴無比的寶藏,而現(xiàn)在竟然有人敢去偷龍鯉,而且一偷就是七條,這簡直就是沒把他們云升山放在眼里,這是要絕了他們命根子。
孰可忍孰不可忍,云升山的弟子暴動了,無數(shù)云升山弟子浩浩蕩蕩的沖出云升山,他們發(fā)誓一定要將是這個偷龍鯉的狗賊抓拿歸案,然后剁碎喂魚,以祭龍鯉在天之靈!
與此同時,東晨山上。
“掄語有云,每日三省吾身!”
“掄語上記載,每天都要錘煉三次自己的肉體,這樣可以肉體飛升!”
作為一名讀書人,陳久歌每天都會將《掄語》朗誦一遍,然后按照《掄語》的標(biāo)準去嚴格要求自己。
而莫先柏也同樣告訴過陳久歌,肉體的強度對于修士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莫先柏還特意想了些辦法去錘煉陳久歌的肉體。
而現(xiàn)在,錘煉肉體成為了陳久歌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
不過,讓陳久歌納悶的是,在這么多天下來,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肉體強度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是外表上來看,他依舊是那副瘦胳膊瘦腿的書生模樣。
這讓陳久歌有些郁悶,他的目標(biāo)可是成為那位能夠身扛城門,身高九尺的圣人啊!
而他現(xiàn)在這副書生模樣,距離那位圣人還是相差太遠了!
就在陳久歌還在思索著,自己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夠跟那位圣人一樣的時候,突然感到渾身一陣惡寒,緊接著便是一個噴嚏。
陳久歌搓了搓鼻子,他張望了一下四周,天空一片蔚藍,刺眼的陽光從天空上灑落。
“不對啊,現(xiàn)在距離入秋還遠著,難道是昨天晚上沒蓋被子著涼了?”陳久歌撓了撓后腦勺,并沒有將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在錘煉完肉體之后,陳久歌在門外的空地上架起了一口鍋,將昨天剩下的半條魚燉了一鍋魚湯,順帶丟了幾顆自己從丹香山上采來的野菜。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陳久歌總感覺自己的左眼皮跳個不停,仿佛是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而此時,早上出門的莫先柏,這個時候也回來了,在看到陳久歌在煮東西后,莫先柏直接湊了過來:“好香啊,小師弟,你這是在煮什么?”
“魚湯!”
陳久歌裝了一碗魚湯遞給莫先柏,乳白色的湯汁帶著清香,莫先柏也不含糊,席地而坐將魚湯喝了個干凈。
喝完之后,莫先柏開口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竟然偷了龍鯉,還不止一條,把整個云升山都給驚動了,現(xiàn)在事情鬧大了,云升山所有人都在找那個偷龍鯉的家伙,那場面,一個字,壯觀!”
“偷龍鯉?”
陳久歌喝了口魚湯,頗有興趣的看著莫先柏,曾經(jīng)在大周王朝的時候,陳久歌最大的愛好就是去湊熱鬧,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人多的地方,總少不了他陳久歌。
“是呀?!?p> 說到這里,莫先柏有些幸災(zāi)樂禍,“龍鯉對于云升山可是很重要的,那是龍鯉的血脈對于云升山弟子來說,是修行必備之物,所以,那個偷龍鯉的家伙要是被抓到了,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
陳久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莫先柏接著說道:“而且不只是龍鯉,我聽他們說,丹香山最近幾天好像也丟了不少藥草,據(jù)說都是連根拔起,一點都不留,那群丹香山的弟子都快瘋了,在廣場上叫囂著,要是抓住那個偷藥草的家伙,一定要把他的根也給拔掉!”
陳久歌跟著咂巴了一下嘴,感慨的說道:“現(xiàn)在的世道太亂了,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敢偷東西!”
莫先柏點了點頭:“還好,我們東晨山?jīng)]有被偷什么東西?!?p> 聽著莫先柏的話,陳久歌的神色變得古怪了起來,他環(huán)顧了一圈,兩個搖搖欲墜的小木屋,幾塊破石頭堆在一起組成的山門,荒涼的就跟戈壁灘一樣,除了雜草就只剩雜草了,賊人笑著進來,估計會哭著出去。
莫先柏站起身來,又給自己盛了碗魚湯,一邊喝著一邊問道:“小師弟,你這魚湯味道還不錯,這魚是在哪里釣的?”
陳久歌笑呵呵的給自己盛了碗魚湯:“碧湖那邊釣的,那里魚又大又肥!”
“哪里?”
莫先柏端著碗的手猛地顫抖了一下,碗里的魚湯都差點灑了出來。
“就碧湖?。俊标惥酶柚貜?fù)了一遍。
莫先柏沉默了,他用筷子翻了一個鍋里的魚湯,幾顆形狀各異的野菜從鍋底浮了上來,根莖被洗的干干凈凈,看到那幾顆野草,莫先柏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
他扭頭看向陳久歌:“小師弟,你是不是還去了丹香山?”
陳久歌皺起眉頭問道:“師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過了良久,莫先柏嘆了口氣:“小師弟,你知不知道,養(yǎng)龍鯉的地方就是碧湖,丹香山的藥草就種在山腳下的那片林子里?!?p> 陳久歌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他看向鍋里只剩下半截的龍鯉。
沉默了半載后,陳久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師兄,你看這半條魚,他還有救嗎?”
莫先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