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fù)一日,一晃兩個月過去了,云青螺跟著雨墨認(rèn)識了不少字,終于能將那靈玉中記載的文字盡數(shù)看懂。于是在好不容易休息的那天獨(dú)自一人去往人跡罕至的山腳,此處不會有人打擾,是她和雨墨被安排出去采尋草藥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塊狀巖石底下恰好能容納下她一人,尋了些細(xì)長的干草遮擋四周,擺上她攢下來的那些帶著少許靈氣的葉子,或許這葉子里殘余的靈氣能派上用場。
晦澀的文字一個個出現(xiàn)在腦海里,默讀著它們的同時盤腿坐下,挺直身板,按照靈玉的指引凝神靜氣,不一會兒額上冒出許多細(xì)汗。
“再來!”再次按照指示感受天地靈氣,依然是什么也沒有。
“再來?。 币饬现械挠质×?。
“再來!?。 边€就不信這個邪!這一次她并未慌著開始,而是一把捏碎了那些葉子,不怕死的要將淌出的兩滴墨綠色汁水滴進(jìn)嘴里,卻在這時發(fā)生了奇怪的事。
那汁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她手上,手里的葉子也都變得枯黃!
“呀!”嚇得她當(dāng)即扔掉。
“見見見鬼了?”快速掃視一圈并無異樣,小心翼翼地瞇著眼坐好,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不知不覺感覺身體有些溫?zé)?,暖洋洋的好舒服,恍惚間看見了身邊有什么東西。
時間一點(diǎn)一滴流逝,一陣微不可察的清風(fēng)吹過,吹倒了身邊的干草,空氣里隱隱有些許透明的波動。不多時,白色光點(diǎn)一個個冒了出來,附近的草木飄散出點(diǎn)點(diǎn)綠光,濕潤的土地里升起淡藍(lán)色靈光,三色靈光如細(xì)小的河流圍繞著她旋轉(zhuǎn)。
隨著靈氣入體,云青螺微微笑起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可以!
綠色靈光是草木中蘊(yùn)含的靈氣,白色是天地間的靈氣,那淡藍(lán)色的便是水中的靈氣,靈氣入體會隨著不同人的體質(zhì)發(fā)生相應(yīng)的轉(zhuǎn)變,靈氣轉(zhuǎn)化而成的力量便是修煉之人施法所用的法力,也叫靈力。默默感受了一下,似乎留存在丹田里的只有水靈氣和天地靈氣轉(zhuǎn)化成的水靈力,木靈氣入體后不知所蹤,也是怪事。
舒心地伸了個懶腰,走出去一切如常,嘗試著使出靈玉中記載的一個小法術(shù),冰錐劃過,失手毀了一棵大樹。驚訝地看著攔腰折斷的樹桿,這真的是自己干的?
看一眼馬上落下的太陽,飛快跑回去。門口的云沁看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回來的云青螺略有驚訝,她不是不能修煉?為何身上的靈氣波動如此強(qiáng)烈?聯(lián)想到她最近的舉動,猜測是得了機(jī)緣,看來要交給她別的事了,可不能放她回去。
次日大清早云沁神神秘秘地把她叫到自己房里,告訴她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能修煉,她雖然疑惑,可來時就記住了一定要聽話,略加遲疑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
就這樣云沁給了她一塊玉符叫她隨身攜帶,如此便不會有人能看出她有修為,除非是境界高深之人,同時還囑咐她修煉時不得讓人看見。
往后沒幾天就給她換了地方,連帶著還給了她一個單獨(dú)的房間,這可把她樂壞了,看來家族里還是有好人的!
如往常一樣一大早在鋪?zhàn)永飻[放丹藥,對照著要求分類補(bǔ)好空缺,就在要擺完時有人提前敲開了門。
來人是家族庫房余管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今日是來領(lǐng)取丹藥的,管事為人和善,待誰都一樣,從不偏頗。她本不認(rèn)識這位余管事,而是一次偶然下見識到了他有多公正,那時他連少族長的面子都不給。
拖著把木椅迎上,甜甜一笑:“管事爺爺請坐。”
余管事樂呵呵地連聲應(yīng)好,“我當(dāng)是誰這么眼熟,原是小青螺,呵呵?!?p> 余管事笑著看她一眼,感慨道:可惜親生爹娘不在,在這種大家族里就算是個普通人有爹娘照顧也能無憂無慮地長大。
丫頭是他看著長大的,乖巧可愛,只可惜自己說不上話幫不了多少,要是她有資質(zhì)能修煉該多好?。〔磺蠖喔叩馁Y質(zhì),只要能有也會有不一樣的命運(yùn)。
“管事爺爺是來取丹藥的么?我這就去取來?!杯h(huán)顧四周,最終倒了杯白開水,送上茶杯后立馬對照著余管事給的單子取藥。
看著忙碌的小身影余管事?lián)u了搖頭,不一會兒云青螺提著一袋裝滿各類丹藥的袋子走出來。
“管事爺爺!都在這里了?!痹魄嗦莸?。
余管事笑著接過,“來,這是管事爺爺送給你的,拿著!”余管事拿出一包糖果,這原本是他給小孫兒買的,待會回去再買就是了。
“謝謝管事爺爺!”云青螺甜甜地笑著。
“族里還有要事,就不多嘮叨了,你在這記得聽話。”余管事叮囑道。
“小螺知道了~您快走吧,他們還等著用呢!”云青螺笑著推搡他走。
“呵呵,那好,我走了。”說罷余管事微笑著撫了撫她的頭頂,一步步離開。
“死丫頭干嘛呢!還不快去干活!”云沁的聲音如雷貫耳,嚇了她一激靈,趕忙收拾好去干活。
小房間里,云沁悄悄打量著云青螺,自從她得知云青螺能修煉的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了她體質(zhì)的特殊,那些帶有靈氣的靈草會隨著她的接近而使得靈氣加快流失,反觀其他并不如此,由此至少能夠說明她的體質(zhì)與草木有著極為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
云沁主修木靈力,她知道若是她能得到這種體質(zhì),那么在家族中便無人敢小瞧她,甚至在這梧楓城里她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她已經(jīng)有了計劃,只要制造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機(jī)會讓這丫頭消失,那么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她的血肉煉化,這是老天給她的機(jī)遇!要不然也不會只有她一個人發(fā)現(xiàn)。
“三天后我?guī)氵M(jìn)山里采藥,早點(diǎn)到。”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云沁嚇了她一跳,趕忙回應(yīng)道:“好的!”
云沁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臉上浮現(xiàn)一絲得意的笑容,此舉定然能成!
三天一晃眼就過了,云青螺一大早來到院子里等候,不一會兒云沁也來了。二人此行是去往梧楓城東北方向的毒牙嶺,毒牙嶺里巨蟒眾多,它們之間常會為領(lǐng)地而斗爭,死傷常有,進(jìn)山之人經(jīng)常能撿到斷裂的毒牙,毒牙嶺因此得名。
“馬上就要到了,千萬跟緊我!”云沁厲聲說道。
云青螺趕緊貼近她,伸出小手想要牽著她的衣角,可是又不敢。
霧氣升騰,視線逐漸變得模糊,除了眼前一小片地方,幾乎看不清了。
“把它吃了?!痹魄吣贸鲱w橙色丹藥,見她沒接又道:“解毒的。”這丫頭莫不是感覺出了什么?不可能!
云青螺伸手接過吞下,感覺是要清爽一點(diǎn),應(yīng)該是這霧氣有毒?!爸x謝!”
看著前方一株泛著白光的草藥,云沁當(dāng)先過去,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鋤頭挖了起來。
“可認(rèn)得?”云沁把草藥放到她面前,隨后丟進(jìn)腰間的小袋子里。
“血茱萸,幼苗綠色,枝頭有白光,成熟后整株變紅,味酸澀,是聚靈類丹藥的輔助藥材?!痹魄嗦荽鸬馈?p> “不錯,看來最近沒有偷懶?!痹魄呖洫劦?。
“那邊還有幾株,你去挖出來?!痹魄咧钢胺讲贿h(yuǎn)處的幾株血茱萸說道。
“好?!弊呱锨翱粗厣系膸字暄镙牵蝗挥行┢婀?,書上說血茱萸在同一片區(qū)域頂多只會有兩株,為何此地有這么多?
不管了,先挖走再說,蹲下扒開幼苗旁邊的雜草開挖,很輕松地挖了出來,挖完之后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水珠,這鬼地方還挺涼。
“我挖完......了......”回頭已不見云沁的身影,四周空蕩蕩靜得可怕。
身后的危險悄悄靠近,可她還未發(fā)覺,一道灰影出現(xiàn)在頭頂,突然感覺脊背發(fā)涼,緩緩轉(zhuǎn)身。
一個碩大的蛇頭張開了血盆大口朝她咬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云沁一腳踩在死去的蛇頭上肆意狂笑,她成功了!計劃天衣無縫!
云沁冷冷地看著暈倒在地上的云青螺,一顆黑色丹藥塞入她口中。一手提起直入深山,那是一個只有她知道的山洞。
云青螺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自己被綁在柱子上,聽見耳邊有些聲響,可眼睛卻無力睜開。
云沁拿著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把走過去,一咬牙那寒光閃閃的匕首直刺入她的心口,云青螺悶哼一聲,血水不斷流出。
“呃......你......為......什么,呃......”話未說完,人已失去了意識。
“我也不想傷你,可是我想變強(qiáng)!”說著把匕首一轉(zhuǎn),霎時血如雨下!
云沁也不想,可她資質(zhì)差境界上不去,不僅連丈夫都管不住,還時常被他拳打腳踢,她早就受夠了,她發(fā)誓一定要變強(qiáng)大,將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腳下!只要能變強(qiáng)她不惜一切代價!
正值大清早的天空忽然逆轉(zhuǎn),夜空降臨,星辰齊現(xiàn),震驚了無數(shù)人。天上七星閃耀,搖光大盛,一道金光從毒牙嶺升起,伴隨一聲龍吟整個毒牙嶺被夷為平地!
廢墟中央,石柱上綁著的云青螺一片死寂,頭頂星光匯聚,凝結(jié)出一道傘影,陣陣金光撒下,胸口那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與此同時某高聳入云之山巔,一須發(fā)皆白的青衣老者突然睜眼,只見他淡然開口:“二百年了......”隨后再次閉目。
再睜眼時,搖光傘已然成型,流光劃過,繩索自斷。
“別......別過來......”云沁在地上不斷地蹭著后退。
“你為什么要我的命?!為什么?!”云青螺撿起沾滿血的匕首一步步走向云沁。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別殺我!”云沁到此才知道害怕。
“??!......”云沁聲音漸弱,云青螺呆呆地看著地上的血水,害怕的丟掉匕首。
“你殺我一次,我還你一次,很......公平?!弊晕野参恳痪浜箢澏吨p手離開,很快就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她得離開這。
毒牙嶺的異象使得整個梧楓城大小家族都出動了人馬前去查探,云家也不例外。因著距離云家最近,于是在云青螺離開后云家族長云鏡海第一時間便趕到現(xiàn)場,站在被毀的毒牙嶺時他驚訝了,現(xiàn)場除了云沁的尸體,再無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