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漲，漲，漲！
【這樣，也可以？】
“喂，干什么的！這里是拍戲片場，閑雜人等禁止靠近！”
手持防爆叉的保安大哥，一臉警惕的看著這兩個似乎有什么大病的家伙。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學精神小伙當什么殺馬特。
下意識的，在保安大哥眼里，這兩個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
“哎哎，我們是來面試的，今天劇組招募演員嘛，我們接到通知就趕來了！”
張曉的心中也在暗罵。
【該死的，那家伙果然不講信用，說什么獨家情報，11點才面試，早到者優(yōu)先！害的老子8點就來了，現(xiàn)在還不到九點，人就已經(jīng)這么多了！】
“面試？你們？”
保安大哥狐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張曉幾下，看著那不知道從哪個馬戲團借來的表演服，眼神古怪。
“可不咋地！是王先生親自通知我的?！?p> 保安大哥還想再盤問兩句，結(jié)果就看到王雙重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拉起張胖子的胳膊，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朝里面走去。那手掌捂著臉，虎虎生風的步伐，生怕走慢了被人看到，有損他的一世英名。
【這錢，不好掙??！】
“這家伙，究竟收了多少黑心錢，寧可冒著社死的風險，也要把人接進來？”
坐在酒店的頂層房間，看著窗外的情景，季文嘴角抽搐。她已經(jīng)不對下面的搞笑二人組抱有任何希望了，只想要今天快點結(jié)束，回家洗洗眼睛。
進去之后，王雙重也沒有問為什么張胖子要穿成這樣來參加面試。
收錢辦事，這是他的處事原則，至于別人怎么發(fā)揮，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了。
原本還有些羞恥和臉紅的李修赫，穿過前臺的試鏡通道，看到形形色色穿著奇特的戲服進行試戲的演員，逐漸放松了下來。
【原來，試戲就是這樣子的??！那小胖的戰(zhàn)略不行啊，剛剛還看到一個穿著玩具皮套飾演背景板的。】
領(lǐng)到號碼牌，坐到走廊的椅子上，聽著選角導演一個又一個的叫號，新鮮感過后的李修赫百無聊賴的坐在那發(fā)呆。
【咦，快看，快看，那有個傻子！帶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小丑頭套，不會真的是來當小丑的吧！】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水平不行，早早更換目標，選一個競爭力小的角色，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p> 【那也應(yīng)該選一個露臉的角色啊，路邊賣藝的小丑一臉油墨，觀眾哪能記住你的臉！】
【或許……或許便宜吧！】
……
坐在座位上的李修赫聽著周圍人的討論，或嘲諷，或編排，統(tǒng)統(tǒng)不為所動。只是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怪異。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視角里，一個藍色的光幕上，彈出的數(shù)字不斷的跳躍增長著。
【聲望值+1】
【聲望值+2】
【聲望值+1】
……
【嘶，原來，這個聲望值真的可以這么增長的，我還以為得日行一善，或是常年當頭條狗。只是，非得要社死嗎？】
試戲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張胖子在一樓大廳等著，并沒有跟進來，他完全可以撤下這個羞恥的頭套，當一個正常人。
可現(xiàn)在，糾結(jié)的情況出現(xiàn)了。一邊是在陌生人面前大型社死；一邊是聲望值的快速增長，身為一個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當仁不讓的選擇了……聲望值。
回想起自己的身體協(xié)調(diào)性和靈活性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阿星十幾年苦練的少林武功也能耍的有模有樣，眼神越來越亮的李修赫，后槽牙一咬，心一橫，讓社死來的更猛烈些吧！
【丟人的是李修赫，不是我，和我沒有關(guān)系！丟人的不是我，是……】
最里面的面試大廳，王雙重和季文坐在評委席上，手里拿著一沓印有身份信息的報名表，逐個篩選著需要的人選。
“這個怎么樣？形象還不錯啊，而且有過學校聯(lián)歡晚會表演的經(jīng)歷，留著看看吧！”
“嗯，那就先留著看看吧！”
“那這個呢？這個是十八線男團出道的，會跳會唱，長的也白白的?！?p> “不行不行，太娘了!咱們又不是拍狗血言情劇，要這些人干什么？”
“這個這個，橫點專業(yè)龍?zhí)锥?，?jīng)驗豐富，價格便宜，性價比極其高！”
王雙重拿著幾個掏過錢的演員名單，極力的推薦著。
“嗯，還不錯?！?p> 季文斜靠著座椅，偶爾回應(yīng)幾句，更多的時間，還是獨自翻看那些已經(jīng)面試過的人選。
“要我說啊，你劇本選擇的設(shè)定要求有些太高了，功夫+足球+傳統(tǒng)文化+搞笑，元素太多，不好把控啊！
聽我一句，穩(wěn)一手，中規(guī)中矩的拍一個都市愛情喜劇，三段式爆米花電影，這才是當下市場的流量密碼！”
看著那帶著沒有鏡片的眼鏡框裝成熟的美女導演，在一堆“垃圾”中不斷的翻找著“寶貝”，大有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架勢。
王雙重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來當監(jiān)制可不是光當監(jiān)制的，是要兜底的，不能讓公司董事在面子上掛不??！要不然也不會讓他這個資深老油條來給一個新人搭手，很明顯就是要在關(guān)鍵時刻托一把。
咳嗽了兩聲，收起了長期以來的玩世不恭，苦口婆心的勸阻著。
“知道你們年輕人有想法，想做出一番事業(yè)成就，讓長輩們刮目相看。可路得一步一步走，飯得一口一口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的劇本我也看了，雖說有搞笑元素，可還是有一股文青氣質(zhì)，說白了，就是學院派最習慣的那一套，故作深沉的講內(nèi)涵。
可現(xiàn)在觀眾看電影是來放松的，誰有那個精力分析你的鏡頭語言，隱喻暗示，現(xiàn)在的人，太浮躁，追求的就一個字，爽！
很明顯，你的本子，不夠爽！”
姜還是老的辣，王雙重一語道破季文設(shè)定的情節(jié)里最大問題，讓裝做很努力的季文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好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人，長久的注視之后，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還是拒絕了他的建議。
……
此刻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中午，沒吃早飯的李修赫已經(jīng)餓的快前胸貼后背了，卻依舊淡然如水的坐在走廊里，安靜的等待著。
這倒也不是說李修赫有多么的熱愛表演，或是珍惜這次機會。
純粹是看著視野中藍色面板上不斷上漲的聲望值，心情愉悅。這種坐著啥也不用干，就能獲得收獲的美好感覺，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早上被拉上車的時候，還嘴硬的叫囂著打死也不戴沙雕小丑頭套，可現(xiàn)在嘛，只能說真香。
“125號，李修赫！”
又等了一會兒，選角導演舉著的喇叭里，傳來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