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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榮盡

“第五章 變故”

繁榮盡 已讀至第三本詩經(jīng) 3267 2025-02-17 21:48:04

  將陳曦趕出屋子后,林鳳走近陳平仁,依舊坐在小矮凳上,欲言又止!

  陳平仁此時已經(jīng)收起了笑容,頭朝下望著蓋在身上的布衾,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同樣一言不發(fā)。

  林鳳便湊到其身旁,伸手探了探陳平仁的額頭,并沒有發(fā)熱,又將布衾往上拉了一些。

  重新坐下后,林鳳才望向陳平仁,見陳平仁臉上已經(jīng)平緩了不少,才說道:早上看到你那個樣子,把我嚇個半死,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了嗎?

  王玉貴他——不見了!

  他不見了!林鳳重復(fù)著后面的幾個字,他怎么會不見了?

  早上我到他家時,屋里一個人都沒有,連大門都是緊鎖著的,說著說著,陳平仁突然攥緊了拳頭。

  林鳳聽罷,心中那股不安頓時涌了上來,又看到陳平仁似乎又要“不好”了,便打算緩和緩和,一家子都不見了,興許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一家人都一起忙和了吧!

  有急事?陳平仁仿佛對這話有了興趣,隨后又消散了,我在他家門口等了一個時辰,又到附近的人家問了,都沒有看見他們身影。

  林鳳:都說了假如是急事,旁人不能得知也是常理,興許是在半夜接到什么消息,來不及告知呢!

  陳平仁:我如此信任于他,連身家都交托出去了,他卻這樣不辭而別,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寒心么!

  寒心!林鳳首先想到的不是這個,而是沒了錢財,家里該怎么度過這個災(zāi)年,只是此時此刻也不好對陳平仁說明。

  你先將養(yǎng)好身子,林鳳說道,等我明日去跟他經(jīng)常往來的人家里問一問。

  陳平仁:我都問過了,今早我每家每戶去問的,他們都沒一人知道王玉貴的下落。

  那我就到他家等著,他總不能舍了家吧,林鳳說道……

  第二天一早,陳曦便被叫去城里請何大夫,路過王玉貴家時,陳曦停在門口觀望了一會,才跨著大步往城里走去。

  一夜過去,陳平仁的身體并沒有好轉(zhuǎn),林鳳將熬好的稀飯端到床前,陳平仁也只是喝了半碗下肚。

  多吃一點吧!林鳳說道。

  陳平仁擺了擺手,便將粥放到一旁。

  林鳳拿起了碗,轉(zhuǎn)身剛想往門口走去,只聽得陳平仁在身后喊道,放下吧,我待會再喝。

  林鳳剛把半碗粥放下,就聽見陳曦在外面喊道:娘!我把何大夫請來了。

  陳平仁便說道:你把何大夫請來了?

  昨日下午何大夫就已經(jīng)來過了,只因你那時正在昏睡,何大夫就說等你醒了再請他出診,林鳳撂下這話之后便急急忙忙走出屋子。

  來到大門口,只見陳曦在向大門右側(cè)觀望,林鳳也四周看了一下,便問道:何大夫人呢?

  陳曦撇了撇嘴:這次我已經(jīng)走得很慢了,他還是沒跟上!

  林鳳道:不能無禮,人家是救死扶傷的醫(yī)者,自然是要穩(wěn)重些。

  陳曦沒有理會,只是把頭朝屋子里望了一下,才對林鳳說道:娘,你叫我到玉貴叔叔家里看看的事,我去看了,可他家沒有人,門口鎖了一把好大的鎖。

  林鳳:知道了,這事不要跟你爹說。

  可是!陳曦有些為難,爹也讓我去他家看。

  你就說今早要去請何大夫,忘記去看了,娘自然會跟你爹說的。

  才說完,母子二人便看見有一人慢悠悠的從斜坡上冒出來,這人便是何大夫。

  林鳳立即迎了上去:何大夫,陳曦他爹昨夜就醒了,因為是半夜,所以就沒去打擾您。

  何大夫:世兄身體現(xiàn)在如何?

  林鳳想了一想,才回道:倒是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只是身子很虛弱,每次都吃不到一碗粥。

  聽到這兒,何大夫便停了下來,面向林鳳:嫂夫人,世兄近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可否告知與我,我也好看癥下藥。

  林鳳:那我就長話短說,前日我丈夫拿了本錢去和人家一同做買賣,誰知那人收了錢之后便不見了蹤跡,或許是因此才受了打擊。

  是這樣!我已經(jīng)知道了病因,且讓我進去為世兄把一把脈,說罷何大夫便進了里屋,只見陳平仁正拿著那半碗粥往嘴里送。

  何大夫把包裹往桌子上一放,便笑道:世兄是吃的早飯還是午飯。

  陳平仁道:只因昨日睡了一日,沒有什么胃口,這才將一碗飯分作兩次吃;我的身子本無大礙,只是內(nèi)人多心,仍要打擾大夫前來。

  說著陳平仁便想下床,何大夫便攔住道:既然來了,就讓我把一把脈也無妨,再說我也要看一看你前些日子的傷寒怎么樣了。

  于是陳平仁露出了一只手:那就請何大夫自便。

  片刻后,何大夫便起身,對著林鳳說道:沒什么大礙,請隨我來取幾副藥方;

  林鳳緊隨其后,剛出了門口,便開口說道:何大夫,如此看來,我丈夫的病是根治的?

  世兄的病是屬于心病,何大夫說道,我也束手無策,只能開幾貼草藥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能不能挺過來還要靠世兄自己;再者與人合伙經(jīng)商之事能不提就不要提起,若是再激起心病,神仙也難救。

  林鳳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便回到家中,我不提起倒是簡單,可他怎么會不開口問起呢!

  回到家中,林鳳一邊從抽屜中取出銀兩,一邊對陳平仁說道:你的病??!沒什么大礙,按何大夫的說法,只要吃幾副草藥就能恢復(fù)回來。

  陳平仁應(yīng)了一聲,沒有答話!

  林鳳走到門邊,突然又折了回來,望著從陳平仁說道:剛剛我在門口和劉均碰了一片,你知道我打聽到了什么嗎?

  是有關(guān)王玉貴的行蹤!

  陳平仁聽了,頓時把眼睛睜得如銅板一般大,嘴里不自覺的發(fā)出,有王玉貴的蹤跡了?

  林鳳見狀,連忙伸出手安撫陳平仁的后背,只是看見而已,你別這么激動,就是在前晚??!劉均看見一個很像是王玉貴的人,也是一家三口,引著一輛裝滿東西的車,往城里去了。

  陳平仁:他們往城里去做什么?

  那就不得而知了,林鳳說道,那個劉均和王玉貴一向都不對付,況且近來也有不少人出走外地,大家也都習(xí)以為常了,就都不曾留意。此次進城買藥,我也可以去問一問,如有王玉貴的確切行蹤,我回來再和你說。

  陳平仁繃緊了臉部,只是僵硬的點了點頭。林鳳見狀,便有些后悔說了剛才的那些話。

  兩天里,陳平仁大多都躺在床上,偶爾下榻吃飯,都要林鳳在一旁扶著。

  數(shù)天后,吃完何大夫的幾貼藥方后,陳平仁有所好轉(zhuǎn);這天早上,林鳳剛送走了來看望的劉宇,陳平仁便覺得秋高氣爽,于是就想讓林鳳扶著到陽臺坐著。

  林鳳剛要扶起陳平仁,就聽到外邊傳來了敲門聲,興許是劉宇他們有別的事,我先去開門。

  于是陳平仁又坐在了床榻上,聽著外頭的動靜,便聽見有數(shù)人的聲音,并不是劉宇他們的聲音。

  陳平仁屏住呼吸,仔細(xì)一聽,只聽到話語中帶有王玉貴的字眼,頓時覺得身上的血都在跳動;便奮力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屋外走去。

  門口站了三個人,中間那個白白胖胖的正是米鋪掌柜王如君,兩旁的伙計猙獰著臉,仿佛是要來催討舊債。

  陳平仁見狀,雙腿好像恢復(fù)了勁力,迎著幾人走了過去:王掌柜的,您是有什么事嗎?

  林鳳見到陳平仁從身后走來,便連忙上前挽住其手臂。

  王如君道:你還在就好,我還當(dāng)你和王玉貴一樣跑了呢!

  王玉貴跑了?這句話霎時在林鳳和陳平仁腦袋炸開了,林鳳擔(dān)心的是陳平仁,而陳平仁揪心的是王玉貴不顧道義,還有那數(shù)十兩銀兩……

  實不相瞞,陳平仁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來,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但不知王玉貴不見了,王掌柜的為何要上我家里尋人。

  王如君:姓王的不見了,本來我也不應(yīng)該到你家來找人,只是他六日前到我們米鋪,以你們二人的名義拿走了四十兩的運糧定金;才不過幾天的功夫,我們便聽聞王玉貴攜一家老小都跑了,所以我這才來找你來了。

  陳平仁一聽,頓覺頭腦發(fā)黑,雙腿一癱,幸而有林鳳扶著,才昏坐在地上。

  掌柜的,我看他八成是裝死!王如君一旁的伙計說道。

  林鳳哭喪著臉,眼淚幾乎流了出來:城里的何大夫可以作證,我丈夫在去運糧的途中就染上了風(fēng)寒,前幾日聽聞王玉貴一家走了,他就病倒了;王玉貴也騙走了我家中的所有積蓄。

  接著,林鳳喊出了心中最委屈的點,既是王玉貴和你們簽的契約,也是他拿走的錢,與我家何干?

  兩個伙計怔住了,都望向了王如君;王如君望著癱坐在地上的陳平仁,便說道:這倒是我的失算,我也不知你家也被王玉貴坑騙了。

  說著便上前和林鳳攙起了陳平仁,還是先將世兄送去歇息吧!陳平仁倒在床上時,嘴里正在輕輕碎語。

  多有冒犯,王如君只留下了這一句,便帶著兩個伙計離開了;只剩下一臉茫然的林鳳和失了神的陳平仁,沒一會,林鳳清醒了過來,何大夫!嘴里仿佛在說著一個神仙的名字。

  只是此時陳平仁身旁不能沒有人,霎時,林鳳想起了那三人,便拔腿就跑,追到門外一百米處時,林鳳大喘著氣,絲毫沒有那幾個人的蹤跡。

  于是只好又回到屋中,望著床上的陳平仁陷入沉思,要是曦兒在就好了,曦兒呢!大概跟著劉武去耍了吧。

  不行,要立刻把何大夫請來給他治病,想到這里,林鳳在陳平仁耳邊說道,我要出一會門。

  陳平仁嘴唇在不斷顫抖著,像是在回應(yīng)一般;林鳳又拿來了濕布為陳平仁擦了擦臉,才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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