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制高點
芬里爾和溫迪斯科兩人靠著登山鎬一路從山背面爬了上去。
正面平緩但有風(fēng),背面背風(fēng)但近乎垂直。
現(xiàn)在二人都來到了距離地面一百多米的高空,芬里爾看著自己腳下固定攬勝節(jié)點的溫迪點了點頭。
原本想自己一人上去的,等自己都打好釘子,固定好節(jié)點再叫她上來,可是她非常想幫忙,芬里爾拗不過就答應(yīng)了,反正這里背風(fēng)又不會被吹走。
芬里爾掛在峭壁上,憑借著登山鎬,芬里爾得以鑿出一個又一個落腳點,而她腳下的溫迪則是尋找他的腳步將落腳點擴大,加固。
芬里爾抬頭望向上邊,雷達反饋給他的只有無盡的峭壁,絲毫望不見頭。
“溫迪,你身體吃得消嗎?”
芬里爾停下手里的活計看向腳底的她。
“吃得消芬里爾先生,倒是您不需要休息一下嗎?我看您的額頭都是汗水?!?p> “我沒事,我就是熱的!”
“分明就是虛。”
“虛你媽!”
芬里爾揮動著鎬子,鑿出新的落腳點,這一次反饋出來的聲音卻不是冰塊的清脆而是,骨骼破碎的悶響。
在芬里爾的視角里,是看不到那個落腳點里有什么的,他停了下來,又把巖釘鑿了鑿,他把手伸入那個落腳點,他掏出來了一個下顎,一個屬于人類的下顎。
“溫迪!看看冰里面是什么?”
芬里爾向下方的溫迪喊話,一份不安在他的心里萌生。
溫迪用鎬子將覆蓋在峭壁表面的堅硬積雪刮除,露出了不是屬于冰的藍色而是屬于骨的白色。
她靠近刮出來的那一扇窗口向里張望。
“骨頭,人類和動物都有。”
人類和動物的殘骸,被冰封,雪山,雪山,氣溫低,無風(fēng)這些線索都指向了一個動物。
“里德,你說說你,怎么回事!”
所長正在當(dāng)著全體裁判所騎士的面痛罵里德。
之所以里德能這么乖巧,所長能這么肆無忌憚全因為今天的新聞報紙頭條。
隊長把報紙直接甩到里德的臉上,沒好氣地對他喊道。
“把報紙頭條喊出來!用所有騎士都能聽到的聲音!”
諾大的會議堂里,百十來號騎士,全都注視著里德。
“喪,喪盡天良,人,人心泯滅,宗教裁判所光天化日之下欺壓殘疾同胞,這是否意味著宗教裁判所對殘障人士的態(tài)度?”
里德低著頭支支吾吾地念完了報紙上的頭條。
“是,我知道你跟我不對付但是也沒必要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啊!是!的確惡心到我了,但你自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吧?!”
說是問題解決大會,到最后還是變成了里德的批斗大會。里德確實沒話說,本來當(dāng)初宗教裁判所的設(shè)立就不被龍人們待見,現(xiàn)在出了這么一檔子事風(fēng)評與口碑就更差了。
“所長,別罵了,先把問題解決了再說,開個新聞發(fā)布會,到一個歉吧,咱們本來就不受這些龍人待見,雖然這回受害者不是龍人,但是依然免不了被罵,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把那個芬里爾找回來,對他道個歉?!?p> 杰克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打斷所長的話,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里德背在身后的右手豎起來一個大拇指。
薇薇安看著杰克英勇獻身的帥杰克花癡都快要犯了。
所長看了看里德,又看了看杰克。
“里德你坐下,來,杰克,說說你的問題,為什么那個芬里爾摔倒的時候不是你扶住他,而是那個酒保?。???”
所長看向杰克的眼神完全就像是看向殺父仇人那樣,想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但凡當(dāng)時扶他的人是你,我就有理由去他媽的跟那幫狗…會議堂里沒記者吧?”
他突然停了下來,開始觀察起整個會議堂里。
“那誰啊?藏在幕布后面干什么?”
所長手一伸,指向不遠處的幕布,原本打在他身上的燈光也指向了幕布。
在場的所有騎士都注意到了幕布下面的那一雙腳。
“誰,誰?。俊?p> 所長明面上是問向躲在幕布后面的人,實際上在招呼靠近門窗的騎士把門窗都看好。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他讓一個騎士走上前去,直接把她抱了出來。
“啊哈~狗記者,你,什么啊,葉忒絲啊,躲那后面干什么,嚇我一跳?!?p> 看見是葉忒絲所長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立馬轉(zhuǎn)變態(tài)度,溫和了起來。
“葉忒絲小姐啊,怎么躲到那后面???”他的臉上不再是苦大仇深的憤恨而是如沐春風(fēng)般的和藹笑容。
“我,我遲到了,我的座位在里面,我怕打擾到大家,也,也怕你說我…”
她推開騎士的懷抱,又躲到幕布后面,就露出一個頭,弱弱地回答所長的問題。
“我怎么會說您呢,我們可是合作伙伴??!對了,那什么,之前那些合作商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俊?p> 所長最關(guān)心的是這個,盔甲供應(yīng)商,藥品制造商,食堂供應(yīng)商這仨最為關(guān)鍵。
“哦,他們讓我轉(zhuǎn)告給您三段話?!?p> “什么話?。俊?p> 葉忒絲看了看在座的各位騎士,又看了看笑著的所長。
她小跑到所長的身邊對他說了起來。
就在那時候所長手掌青筋暴起,直接把講臺上的鐵茶壺給捏扁了。
“啥話啊?”杰克笑聲問道里德。
“全是罵所長的,盔甲商是說護送你媽棺材的送葬隊伍一個馬車飄逸撞死你全家老小可謂是雙喜臨門,藥品商說的是為什么受傷的是那個無辜人類而不是你的媽呢?哦,抱歉,你沒媽。食堂供應(yīng)商則比較簡短了,就說一句話,今天加餐,是你媽套餐。”
杰克想笑,但他不能,那些騎士也是,不能笑。
“斷供了嗎?”所長拼盡全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額頭的青筋完全表達出了他的感受。
“沒,沒有?!比~忒絲小聲地回答著所長的問題,生怕他發(fā)怒。
“那就行,到時候生日宴會把他們招來一下,我他媽卡死他們!”
所長惡狠狠地看著里德說道,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殺夫仇人一樣。
“還有里德,你,還有杰克,還有薇薇安,給我去找到那個芬里爾,跟他道歉,然后找個記者記錄一下,挽回一下風(fēng)評,那個葉忒絲小姐您也跟著去一趟,您比較溫和一點,他們仨太傻逼了,要是勸不動您就去勸勸,還有,里德,到時候宴會的周圍制高點都給我安排好槍手,我不想見到任何亂子?!?p> 所長對著他們幾人下達命令,這回事公事了,雖然是帶著個人感情的公事。
“城外的雪山架起一個炮也能打到宴會哪里啊?!崩锏绿统龅貓D看了起來。
“那上邊有冰晶石蛛,沒有人能上得了那頂上。再說了,距離那么遠,現(xiàn)在任何武器或者符文槍械的射程都沒這么遠?!?p> 所長捂著額頭解散了會議,并告知今天放假,讓宗教裁判所里的騎士能動員的全部去動員,解釋一下我們,別讓群眾誤會,能做公益的就做公益,把風(fēng)評挽回一下。
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堂,他點燃了一根煙,沒抽兩口就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好,咳咳,好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