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與獨行
“抱歉她脾氣有點大。”芬里爾尷尬地收回了左手,扶起了單膝跪在地上的洛蘭音。
“不過我不需要您的幫助我,您請回吧?!?p> 芬里爾甚至還貼心地為她撣去了膝蓋上的塵土。
洛蘭音明顯一愣,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類拒絕她的幫助,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實在是好奇這個年輕的人類在想些什么,以及,他的左手手背上的那個東西是什么。
“您的村莊慘遭宗教裁判所屠戮,父母慘遭吊死,您不是渴望對宗教裁判所復(fù)仇嗎?我可以幫助您!”
溫柔甜美的聲音,亂人心魄的淡淡幽香,以及那就算連看不見眼神的芬里爾都能感受到的炙熱目光。
“不用麻煩您了,過程和結(jié)果都只能由我一個人,單獨締造?!?p> 這也是泡泡人對芬里爾的要求之一,芬里爾的復(fù)仇行動的主角必須是他自己,如若被喧賓奪主,那么結(jié)果就只有死亡。
“那么我也可以為您提供金錢方面或者說武器方面的幫助?!?p> 洛蘭音明顯不甘心,她魅惑的聲音又靠近了芬里爾一分。
“不用了,錢這東西還是自己搞來的用著舒服,還有,我應(yīng)該召喚的惡魔不是你吧?”
無魂者不僅會給同類帶來霉運還被惡魔深惡痛絕。
無魂者他們沒有靈魂,但又是人類,他們依然可以享用人類的權(quán)利召喚惡魔。但是惡魔卻無法享受收取靈魂的權(quán)利,因為無魂者的肉體就是他們的靈魂,同理,無魂者的血液也是。原本是人類獻祭自己的靈魂來于惡魔達成交易,但是無魂者是用自己的幾滴血液來白嫖。
所以說惡魔什么也沒有得到,還必須要完成無魂者的愿望,然后地獄就改進了許愿分配機制,惡魔只要把自己的信息完善一下,上交,等分配召喚的時候就會自動過濾掉無魂者的召喚。
洛蘭音則是斬釘截鐵地回答,“是喲,是你召喚的我哦!”
他媽的,堂堂大不敬者!會因為在家睡過頭了忘記去更新自己的信息就被無魂者白嫖了,這種事怎么能說出口??!
芬里爾顯然是不相信她的回答,他不相信那個法陣這么厲害,但是管他呢,她只要不妨礙自己就行。
“對于我擅自把您給召喚過來一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是誤召,您看能不能自己回去啊?還是說會影響到您什么,需要我寫一些證明之類的嗎?”
惡魔通常都比較誠實守信,對證明,契約之類的協(xié)議很看中。
洛蘭音呢?她本身已經(jīng)是業(yè)績和信譽排行榜雙倒一的惡魔了,獎金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她可不什么證明與契約。
現(xiàn)在回去的話什么也沒做,免不了被上頭開會臭罵一個月。
洛蘭音靈機一動,掏出了一個書本,人給了芬里爾。
“既然您誤召了我,那我不可能就這么饒恕您,這樣吧,您每殺一個宗教裁判所騎士,就把他的一根手指切下來,放下書頁上的凹槽里。另一半長方形凹槽里的卡片是金幣儲存黑卡,您可以憑借這張卡,到全奧恩大陸任何一家奧恩銀行取錢。獵殺騎士的金幣報酬就會打到您的卡里,轉(zhuǎn)賬延遲不會超過三分鐘?!?p> 既然你白嫖我,那我就白嫖你殺的騎士,正好地獄最近在擴建和打仗缺人手呢。
“那萬分感謝?!?p> 芬里爾抱著書告別了洛蘭音就向城里走去。
“溫迪斯科。”路上的芬里爾冷不丁地喊了一下她。
“怎,怎么了,主…芬里爾大人?”
溫迪斯克弱弱地回答。
“你現(xiàn)在是完全恢復(fù)了吧?”
“是,是這樣的。”
“還有,以后讓你跑你就跑,我是不會死的。不用擔心我,出了事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記住了嗎?”
芬里爾轉(zhuǎn)過身,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魔族少女。
少女也點了點頭,芬里爾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向尼斯特城走去。
“跟在我身后,風大,別把你吹走了。”
芬里爾頂著大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
他身后的少女露出了一個他看不見的燦爛微笑。
“怎么這么慢才回來?。俊?p> 安全屋里的托娜看著回來的兩人。
“吃的,吃的有嗎?”芬里爾一進屋就向冰箱跑去。
“吃的呢?吃的呢?”打開符文冰箱,里面沒有一塊肉,全是蔬菜。
芬里爾直接抱著大頭菜開始啃了起來。
啃完一整個大頭菜的芬里爾終于恢復(fù)了過來?!澳阏f什么?”
“冰晶石蛛啊,這東西蠻惡心的,要是哪里有這東西的話那還是放棄了吧?!?p> 收拾餐碗托娜回應(yīng)著芬里爾的話。
回頭看著空蕩蕩的沙發(fā),芬里爾早就不知去向。
走在大街上的芬里爾看著手里的名單,根據(jù)上面的信息挨家挨戶的敲門,挨家挨戶地找人。
名單是拜托葉忒絲用盲文寫的,而芬里爾恰好懂盲文。
“你為什么懂的這么多?。俊?p> 骷髏頭在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
“小時候缺錢,就出去打工,打的工比較雜,就都會一點,為了活命,再難都得學會?!?p> 芬里爾敲開一門,走出了一個中年婦女,芬里爾向內(nèi)望去,看見了坐在餐桌上的小女孩和一個中年男人。
芬里爾一把推開被芬里爾面容嚇得雙腿發(fā)抖的婦女,拉過她剛才坐的椅子,坐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
芬里爾雙手撐著下巴用他那流血血淚的空洞雙眼看著男人。
男人搖搖頭。
芬里爾把那個豆腐錘亮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現(xiàn)在呢?”
男人知道他有麻煩了。
芬里爾沒有立刻殺死他,而是轉(zhuǎn)頭觀察起他的家。
“嗯,挺溫馨的嘛?!狈依餇柲闷鸩孀硬嫫鹆艘粔K牛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你說要是那些被你吊死的村民能吃到這些該多好啊。”
“女兒,你回你的房間一下,爸,爸爸要跟哥哥說點事?!?p> 芬里爾還跟那個小女孩揮了揮手。
“能否---”
就在小女孩今入自己房間的一剎那,芬里爾直接掄起斧子,把男人變成了無頭尸體。
“說什么呢?”
芬里爾找到一些餐巾擦拭著濺到臉上的鮮血。
管他說什么呢,反正已經(jīng)死了。
“尿味?”
芬里爾望向了癱倒在地上的女人,那股尿味就是從她的身上傳來的。
“至于嗎?你老公做的比我還狠呢,怎么想的,做出那種事還想著自己安然無恙?可笑?!?p> 芬里爾跳著詭異的舞步,一邊靠近她,可憐的女人被嚇的連求救都忘記呼喊了。
芬里爾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能看見芬里爾獰笑著的表情。
“刀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