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快速的駛?cè)胪ㄍ鵅3的坡道,那群變異生物繼續(xù)緊跟在后面的,并沒有放棄追逐,而是沿著通道緊緊地尾隨。一時間整個通道內(nèi)充斥著這群怪物發(fā)出的怪異低吼聲,無法分辨是什么生物,只是從體形看比較接近貓狗一樣的動物。
各種凄厲的叫聲交織在了一起,如同嬰兒啼哭般的詭異聲響在停車場內(nèi)回蕩,車內(nèi)眾人無不膽戰(zhàn)心驚。
陳志昭一邊嘴里咕咕囔囔的咒罵著這群鬼東西,一邊緊盯著前方的坡道,手上也沒停下來,瘋狂的撥打方向盤,修正著行車的方向。
車在螺旋向下的通道里飛速的盤旋而下,縱然是及不上過山車的速度,但是那份刺激與緊張感有過之而無不及。陳志昭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快點甩開車后的那群鬼東西。車子右側(cè)幾乎緊貼著螺旋通道墻壁而下,車身和墻壁不停摩擦,不時飛濺出點點火星。
但是瘋狂歸瘋狂,該清醒的時候還要清醒,陳志昭腦子還沒完全亂,一直小心翼翼地避讓著左側(cè)墻壁,控制車輛不上到左側(cè)墻壁,避免僅剩的左大燈也被撞掉。如果這時候左大燈也被撞掉,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停車庫,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就當車子還行駛在通道內(nèi),還沒下到B3層的時候,一陣咆哮從B3層深處傳來。眾人聽到這咆哮聲,心里不由暗暗叫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B3層似乎也沒那么好闖,不知道又有著什么怪物。
陳志昭的腳不由自主地踩住了剎車踏板,這一腳大力剎車讓車子速度驟然下降。在慣性驅(qū)動下車子繼續(xù)往下沖了一小段,但速度很快降了下來,而這時候大家發(fā)現(xiàn)之前緊跟在車后的那群鬼東西已經(jīng)消失不見,通道內(nèi)也變得安靜了。
“什么東西?”雷近的聲音有些顫抖。雷近臨行前就預(yù)想過這次行程不會太輕松,就是出來打怪升級的,可是怪沒怎么打,就一直被怪追著打。自己的級別肯定是一點都沒升,怪物的級別倒是越來越高,一定是跑圖跑錯了。
雷近不由得又哀嘆起命運來,最近這種哀嘆似乎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厥锥嗄暌恢倍际琼橈L順水的,就產(chǎn)生了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也會這么一直持續(xù)下去的錯覺??墒沁@兩個多月來每一天都經(jīng)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時時刻刻要做好被顛覆的準備。
不由驚覺命運居然可以如此多舛,已經(jīng)把雷近快折磨成了哲學家,每天都要花點時間思考人生。
要說這一切的根源,就要追溯到兩個多月前了。原本那一天只是普普通通的又一天,雷近一如往日的開著雷克薩斯準時到達辦公室,按時打卡準點泡咖啡,然后和同事閑聊幾句后,回到座位打開電腦,開啟一天悠閑的工作。
每一天都過著如復(fù)制黏貼似的生活,但是雷近很享受這樣的節(jié)奏,他渴望恬淡而平靜的生活。在這里滿足了他所有的需求,是一份完美的工作。
大學畢業(yè)后順利進到這家位于章谷生物醫(yī)藥園的國有研究所,做著專業(yè)對口的醫(yī)藥研究工作,這樣的生活讓他很滿足。也沒有太遠大的抱負,只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但是這一天的平靜被副所長的一個電話所打破,接起來的時候還不太敢相信是副所長的電話。進入研究所有4年多了,與所長副所長之類的高層基本沒什么直接接觸,但是今天副所長竟然直接打電話給自己這個初級研究員,雷近有點受寵若驚。
掛了電話之后,雷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前往副所長五樓辦公室,一路上不停盤算著副所長找自己有什么事,可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什么來,最近也沒什么突出表現(xiàn)。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完全是威逼利誘。同時也不得不感嘆,副所長把思想工作做的那一個叫爐火純青,還沒來得及好好思考,稀里糊涂的就被忽悠著打了還在實驗中的疫苗,為所里做了一回小白鼠。
由于疫苗強烈的排斥反應(yīng),雷近接種完疫苗很快陷入深度昏迷中。再等雷近醒過來,已經(jīng)是在那之后的一個月了。
真理就是真理,與你的信仰無關(guān),總能在你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向你驗證它的存在。雷近醒來的那一刻想到的是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fā)生。
雷近心里默念墨菲定律的時候,僅僅是因為自己在鬼門關(guān)邊緣遛了一圈。
可聽完戴昭的描述,發(fā)現(xiàn)不僅僅自己因為疫苗而差點丟了小命,整個世界因為突如其來的病毒竟然崩潰了。這才是讓雷近目瞪口呆的情況。
再三和戴昭確認這不是穿越之后,雷近不得不開始認命了。指望開啟穿越人生的開掛模式是不可能了,想想小說里的主人公醒來不是美女環(huán)繞就是技能樹全開,可是自己醒來身邊只有一個壯漢戴昭,一間家徒四壁且局促的小房間,不由感嘆命運不公。
不知道爸媽怎么樣了,不知道研究所怎么樣了,更不知道女朋友還好不好。
據(jù)戴昭的描述,雷近已經(jīng)昏迷了二十多天,當時研究所里實驗的是什么疫苗,疫苗針對什么病毒等等一大堆問題,都找不到公開信息。
章古生物醫(yī)藥研究所行政上隸屬國家生命科學院,東海市沒有直接管轄權(quán),所里項目細節(jié)并不需要向東海匯報,這也造成了市府對這款疫苗沒有任何記錄信息。
雷近醒來后自己也仔細想了想,確認當時副所長并沒有提到是什么疫苗。
雷近的性格一直大而化之,既然是所里的安排當成工作就行了,在副所長的威逼利誘下也根本沒得選。
雷近只隱隱記得當時所里安排了三個人參加了試驗,都是所里領(lǐng)導(dǎo)直接點名。據(jù)說他當時并不是第一人選,不知什么原因被作為替補人員參與了這項實驗。
他沒想過會出什么意外,畢竟是所里安排的實驗,已經(jīng)進入了二期,安全性各方面能夠得到一定的保障,不然不會直接在所里找人參與。在也不知道另外兩個參與實驗的同事怎么樣了。
雷近在接種了疫苗之后,出現(xiàn)了強烈的排異反應(yīng),非常地強烈。當然雷近自己完全沒有印象,他直接昏了過去,這都是戴昭向雷近做的描述。
雷近一直高燒不退持續(xù)昏迷,所里把他轉(zhuǎn)到了市人民醫(yī)院ICU病房搶救。而戴昭就是在當時接到了任務(wù),前往醫(yī)院保護雷近。
戴昭和雷近說來也還有著一面之緣,那是在市里組織的一次大合唱比賽上,兩人曾見過一次。當時雷近在后臺候場的時候,一邊看著手機一邊晃來晃去,不小心撞到了戴昭,還把手里的水全潑在了戴昭身上。雷近忙不迭地向戴昭道歉,兩人因此還聊了幾句,也算互相認識了一下。
雷近看著眼前的戴昭,慢慢也回想起這么一檔子事,可是并沒有因此而覺得好受一些。戴昭這樣的壯漢在視覺上就不符合雷近審美,這一身有點不講理的肌肉更是顯得殺氣十足。生病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應(yīng)該是女朋友才對,再不濟也應(yīng)該是個年輕護士吧,再怎么樣就不應(yīng)該是個壯漢。
雷近雖然內(nèi)心波濤洶涌,但也不敢顯露出任何一絲不敬,更何況他還躺在床上行動不便,還要仰仗戴昭的照顧。
戴昭對于整件事也是知之不多,突然收到緊急命令,派他去保護雷近,隊長對他的交待也只有寥寥數(shù)語。這是從市里發(fā)來的求助命令,命令內(nèi)容也是含含糊糊。
接到命令后,戴昭心里各種疑問。最后從各個渠道打聽到了一鱗半爪,再加上他自己的推測,慢慢拼出了一個事情的大致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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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書生
更正: 好友的筆名: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