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昭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光大亮,昨夜翻來覆去想了一晚上也沒什么結(jié)果,倒是陳志昭早已經(jīng)起來梳洗完畢。
起來沒過一會,就有人敲門,進來一個面生的年輕女子,說:“大哥請兩位去用早餐?!?p> 戴昭愣了一下,琢磨一會反應(yīng)過來,女子口中的大哥應(yīng)該是李強。兩人收拾收拾就跟著這位女子又上了88樓。
這時候在88樓已經(jīng)布置了一張餐桌,設(shè)了四張椅子,雷近已經(jīng)與李強在用早餐,兩人邊吃邊低聲閑聊著什么。
李強看到戴昭二人過來,馬上站了起來,招呼道:“隊長,昨天睡的好嗎?快過來一起吃早飯?!?p> 戴昭聞言徑直走向了其中一個空位,坐下說:“昨晚睡的真不錯,好久沒這樣睡個安穩(wěn)覺了。在河西天天有任務(wù),晚上睡覺睡不踏實。還是在你們這里好,晚上也安靜沒人打擾。”
“隊長,你要是任務(wù)不急,可以在這兒多待幾天,多睡幾個好覺?!?p> “現(xiàn)在這情況,哪有不急的任務(wù),都是十萬火急人命關(guān)天的事。”
“那我們快吃,我也猜到了你們?nèi)蝿?wù)急,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币Я艘豢诿姘螅^續(xù)說:“你們那輛桑塔納,昨天被打得七零八落了,我自作主張給你們換了一輛車,吃完你們下去看看,要是不滿意要換回來也行。”
說著還招呼雷近別客氣,多吃點。
隨后四人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席間主要都是戴昭和李強在對話,雷近與陳志昭悶著頭沒怎么插嘴,戴昭主要問了問金融區(qū)這邊的情況。
據(jù)李強說,他們也只是控制了這里一小塊地方,除了他們之外,也有其他武裝占領(lǐng)了一些樓,大家也接觸不多,心照不宣的劃分好各自范圍,如果發(fā)現(xiàn)某幢樓有人了,就自動避開,遇到喪尸襲擊的時候,如果碰上還會相互幫忙。這些日子倒也相安無事,不過更多的區(qū)域還是被喪尸占據(jù),如果亂跑很容易被襲擊。
也不是大家不想把喪尸都打完,不想多占一些地方,但確實資源有限,沒有那么多人也沒有那么多槍,再加上金融區(qū)這里高樓林立,原來人口密度就高,受感染的人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大家都是有心無力。
席間李強還向戴昭表達,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帶著這里的人回到河西隔離點去,到時候可以把這里的物資什么一起運過去。
這里畢竟還是太危險,大家都不敢隨便出樓,外出都要冒著生命危險,給大家提供一個安全的環(huán)境是他的責(zé)任。
戴昭聽著心里有點愧疚與歉意,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慚愧,昨晚翻來覆去折騰一晚上原來都是庸人自擾。戴昭急忙滿口答應(yīng),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拯救更多人更重要了。
戴昭還囑咐李強和周邊區(qū)域的人加強聯(lián)系,把河西隔離點的情況和他們說說,如果有人愿意去到時候就可以一起走。
四人吃完早餐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李強看出戴昭心急離開,就快速起身帶著四人下了樓,下到一樓之后,一輛SUV停在了大廈門口,這是一輛灰色的長安CS75 PLUS,車輛看著還很新,漆面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李強指著車說:“為你們準(zhǔn)備了一輛新的SUV,SUV通過性更好一點,而且視距也更遠,更適合你們這次行動,這款車動力充足轉(zhuǎn)向精準(zhǔn),而且皮實,玻璃都改裝了防彈的,車身也做了加強。是不是比你們那輛桑塔納好多了?”
戴昭等人圍著新車轉(zhuǎn)了一圈,對新車贊不絕口。和李強告別之后,三人開著新車出發(fā)了。
“張石生呢?”雷近一個人在后座,突然覺得少了點什么。
戴昭氣定神閑地回過頭說:“張石生是一頭野獸,或者用神仙形容更合適,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p> 過了一會,戴昭又問:“早上你和李強聊了什么?”
“沒聊什么,我也就比你們早到了十多分鐘,他問我了一些我們要去干嘛之類的問題?!?p> “你怎么回答的?”
“據(jù)實回答,我就是回家看看,看看爸媽怎么樣了。其他我也沒什么想法,我就是個工具人?!?p> 戴昭苦笑著看了雷近一眼,李強自然不會被這些話輕易糊弄過去,不過雷近的回答也符合他的身份,沒什么太大問題。雖然對李強沒有什么惡感,而且曾經(jīng)是他隊里的兵,但是戴昭心里始終有一個疑惑,但是這個疑惑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戴昭的直覺救過他很多次,所以每當(dāng)這種感覺出現(xiàn),他會格外小心謹(jǐn)慎。
雷近的家離世界金融中心大廈非常近,開車往南走兩個路口,在第二個十字路口右轉(zhuǎn)進入東繁路,沿著東繁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可以達到,正常駕車幾分鐘就能到。
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陳志昭開車更見小心,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四周情況,但也十多分鐘就到了,一路出奇的順利,東廣路和東繁路上雖然有幾輛被棄的車,但都沒有堵住路。
在華糧河景壹號小區(qū)南門停下車后,三人小心翼翼地來到門口,大門左側(cè)的保安室內(nèi)似乎還有個人影,一位身穿安保制服,頭戴警帽的中年大叔背對窗口而坐。
雷近從背影就認出是小區(qū)保安張叔,張叔長得像彌勒佛,體形已經(jīng)不成比例的發(fā)福,一張圓圓的大臉見誰都是滿面笑容,說話也是慢聲慢氣的,啥事到了他那里都成繞指柔。小區(qū)里的人都很喜歡這個彌勒佛一般的保安,雷近一直管他叫張叔。
雷近看到張叔心里十分高興,小區(qū)很有可能沒有被病毒襲擊,爸媽說不定也都沒事,兩個人在家還是一如往常的拌拌嘴吵吵鬧鬧。
“張叔,張叔~~”雷近趴在保安室窗口壓低聲音叫著。
張叔似乎在吃什么東西,低著頭在啃什么,雙肩隨著腦袋一聳一聳的,對于雷近的叫聲似乎并沒有聽到。
“張叔!?。 崩捉笾懽臃糯罅寺曇?。
這時候張叔聽到了,動作停了下來,然后慢慢轉(zhuǎn)過身來。雷近三人嚇得頓時往后退了兩大步。
張叔兩手抓著一只大狗,大狗的頭向下垂落,明顯已經(jīng)沒有氣息,腹部有一個大洞,剛好差不多一張人臉的大小,從洞口看去,一片血肉模糊,肚子里的五臟六腑都已經(jīng)不在。
張叔的嘴邊還有半截沒吃完的大腸,臉上全是鮮血,應(yīng)該是狗血,往日彌勒佛一般的笑容依然還在,往日看起來慈眉善目,這時候卻顯得詭異無比。
看到雷近之后,張叔丟下了手中的大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向著門口走去,身上的一身肥肉還在,彷佛一座小山一般推過來。
保安室的大門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張叔顫顫巍巍的身影從大門走了出來。雷近已經(jīng)愣在原地,看著張叔的樣子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這時候戴昭和陳志昭一左一右,沖了上去,舉起匕首向張叔捅了過去,未及二人沖到張叔面前,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柄短劍長短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從張叔的頸部劃過,鮮血如泉水一般噴涌而出,張叔顫顫巍巍又走了兩步,身體向前傾倒,轟然倒下。
等到三人反應(yīng)過來,張石生已經(jīng)把匕首收入了刀鞘中,在陽光中長身而立,背對著張叔倒下的尸體,向三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