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舟上很寬大,一個小隊能領(lǐng)到一個房子,房間有四個,都是沒有太多的裝飾,只是簡單的粉飾打掃過,一個房間可以住兩個人,他們是珊秋和花馨欣住,塵逸舟和陳浮青住,鐘悅被蘇瑤強行拉走了,鐘白只有一個人住。
“你干嘛啊?瑤姐,我想和哥哥住。”鐘悅一臉埋怨地看著蘇瑤,蘇瑤壞笑著搖頭:“放你走了,誰來陪我呢?小悅兒。”
鐘白看著就好笑:“好啦好啦,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總和哥哥睡像什么話?”
大家都相視一笑,沒有多說什么,都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玩笑,準備各自去收拾自己的房間去了。
老師們則死一般的寂靜,同學們都看了過來,他們不住地打著手勢,意思是快走,主任來了。
鐘白還一臉迷糊:“干嘛都看著我???”
之前那個紈绔走過來,悄悄說了句:“哥,趕緊帶悅兒走,那個癟三主任來了,聽說是早年心魔的原因,好不講理的?!北砬檎f不出的苦澀。
鐘白瞬間明白了,笑著輕輕踹了他一腳:“這有什么的?你們都還沒跑呢,我跑什么?”
這個時候一個導師突然過來抓住了他的手,一幅暴怒的模樣:“你不但做禽獸不如的事,還敢打人,你的導師是誰?!”聽著這位導師的怒喝,鐘白連忙說:“什么?我沒有…”
鐘悅也趕緊過來,抓住鐘白的手,看著老師:“我哥他沒有!”鐘悅有些著急地說著,她也知道這個主任不好相處,眼神里還有些躲閃,鐘白見狀只是把她護在了懷里。
周圍人的目光直直望來,本來就只是一個玩笑,卻導致被這個主任盯上?!澳闶裁辞闆r?沒見過哥哥陪妹妹的啊?沒見過朋友間開玩笑的???”鐘白皺著眉頭疑問著,整個人還處于一種很懵狀態(tài)之中,只感覺莫名奇妙的,這主任有毛病吧。
那個主任的氣息威壓直接壓下,帶著恐懼的法則氣息降臨在他們面前。
鐘悅沒有面對過這么刺人的目光,心里有點怕,身體都帶著微微地顫抖,哥哥明明沒有做錯什么。這也是法則的影響。
鐘白受十相法則的庇護,沒有被這精神類深淵法則所影響。
“這次焚淵之行我們可以不去,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妹妹?!辩姲椎吐曊f著,身邊出現(xiàn)了一口劍匣。深淵里出來的人更容易感受到來自深淵的惡意。他感受到妹妹的顫抖,整個人就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法則都放出來了,你到底想干嘛?
“我擦什么情況?!”
王誠湊巧路過,看到白玉劍匣,整個人當場就不好了,他是明白那東西是個什么,趕緊跑過去。
“孫主任,怎么回事?。俊蓖跽\疑惑地看向那個主任,然后對著鐘白用手按壓了一下:“小白,聽話,把劍匣收回去?!?p> 孫主任看著王誠,一幅爛泥扶不上墻和禽獸不如的表情:“王校長,這個學生他不但對他妹妹做禽獸不如的事,還敢當眾打人,簡直不可饒恕,罪大惡極,我覺得這種人就應(yīng)該好好管教管教?。?!不然!就應(yīng)該踢出學府!??!”
鐘白聽著他惡意揣測的話語,不但沒有收起劍匣,反而準備拿出劍來:“你再敢說我妹妹一個試試?。。 鳖~頭青筋暴跳,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去傷害他妹妹的心。微瞇地雙目中隱藏著刺骨的鋒芒。
“王老你看,他甚至還想對導師出手,這哪里是什么學生?。??簡直就是罪犯!?。 睂O導師的話語中滿是刀鋒,直直刺入了鐘悅的內(nèi)心。法則的精神攻擊,將微小的事無限放大,直擊心靈。
“沒有,我哥他不是…”著急地辯解和害怕哥哥被開除,鐘悅也是感覺到很難受,眼角的淚痕緩緩流下。
王誠看著他們就頭大:“白,乖,收起來,這里經(jīng)不起你嚯嚯。”然后轉(zhuǎn)頭看著孫主任道:“我就是他的導師,這小子心思不壞的,那是他親妹妹,所以…”
孫老師擺手,一臉嚴肅:“就是因為是親的,才更加不可以饒?。。?!簡直禽獸不如!?。√熘浪麄兠刻焱砩隙际窃趺催^的?!”
王誠一臉的頭疼,孫導師心魔又犯了,果然之前就該讓他休假的,他個老古板,硬是不干,這下麻煩了塞。
王誠只能硬著頭皮想推開孫老,不敢直接壓制他的法則,怕打起來直接把整個神行舟都給毀了。
云河學府的神行舟遲遲沒有進入隊列,就連校長都沒有出現(xiàn),負責這次行動的白皓一臉茫然,啥情況?怎么自家學府的人放他鴿子了?
說著他就來到了水云號上,看到了面前的這一幕。
“老王,什么情況啊?你怎么不指揮并入隊列啊?快點,等會兒你還得開會呢!”白皓一邊走一邊說著,看到了鐘白和鐘悅,他揮手打了個招呼:“你倆在這里干啥呢?別湊熱鬧了…”
鐘白看著他,一臉的古怪,但是依舊沒有消除心中的怒意:“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會是這次的…負責人吧?”
白皓點頭道:“所以你別太折騰了啊,我可負責不起,到時候問幽問起來我就沒法交代了。”
鐘白目光鋒銳地刺向他:“所以你是在說,這是我和我妹妹的錯嘍?”白皓皺眉,看向王校長,傳音問道,啥情況啊老王?
孫主任也是沒想到鐘白認識云門的核心人物,但是,他也并不露怯,反而更加理直氣壯,眼神通紅,法則愈加磅礴:“白狼前輩,這小子簡直不像話!…”
聽到孫前的話,白皓沒有多說什么,反而看向鐘白:“我沒這個意思。孫老師有心魔纏身,還沒解決,你別往心里去就是,說不定你自己也有什么問題,我相信孫老師不會沒事找你麻煩的。”
說著,他隨手一揮,孫老的法則便當場消散而去,孫老有些疑惑,但是怒意絲毫不減,直接面向白皓質(zhì)問道:“白前輩,你什么意思?”
鐘白也沒有說什么,他并不覺得白皓就應(yīng)該偏袒自己,但是他也不會就這么屈服,為了自己的親妹妹。
鐘白搖頭堅定道:“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會允許有人侮辱我妹妹,任何情況下,都是。”鐘白的語氣異常地強硬,攜帶著低沉,如同猛獸的低吼。
白皓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松下來,只好笑著看向?qū)O老師:“孫老您別介昂,我可以用我個人的名義擔保,他不會是這樣的人。”
然后他頓了頓,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您不信的話,云門里的問幽前輩,九夏的馮易生馮老都可以作為擔保。”說著,手中出現(xiàn)了一根白莖黑葉四色花的草,然后一把捏碎。
粉末隨著空氣繚繞在孫老四周,孫老的眼睛立馬恢復了清明,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白皓和鐘白等人,回想起方才的話,臉色有些難堪。
只好點頭道:“不敢不敢,既然您都這么說了,我自然沒有什么意見?!?p> 同時他面向鐘白和鐘悅低頭:“既然是誤會,那,對不起,是我沒有弄清楚就妄下定論,希望你們能原諒我?!比欢@語速,只讓人感覺是在敷衍。雖然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孫前還是有些拉不下面子來向一個后輩道歉。
鐘白看著鐘悅,他需要征求她的意見。
鐘悅點頭,她現(xiàn)在只想走,她不想待在這里,臉色還不是太好看,眼角掛著淚痕。這是道心受損了的模樣。
鐘白回過頭來盯了孫老師一眼,強忍著心中的怒意,聲音低沉道:“嗯,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p> 說完后轉(zhuǎn)身就走,白皓連忙拉住他:“走吧,去看看星星?!辩姲谆仡^瞇著眼看著他:“你不是要開會嗎?”
白皓搖頭:“他們的會議管我什么事兒?我就只是負責保護你們和執(zhí)行重大決策而已,別的我可懶得管?!?p> 鐘白看了眼鐘悅,白皓點頭:“一起吧,沒什么?!比缓罂聪蛲跽\:“王老,會議還麻煩您去一趟,放心,您的學生不會有事的。”
王誠點頭,拉著孫老師離開了。這種情況得把當事人都給拉開,不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在場的導師也趕緊維持秩序,疏散人群并且對剛才的事情在學校官方網(wǎng)絡(luò)上作出解釋。
甲板上,人很少,看著無數(shù)的流光與遠處緩緩移動的星星。一個僻靜的角落里,白皓與鐘白鐘悅靠著欄桿。
“其實孫老他心思不壞的,只是比較,固執(zhí),就像一個老古董,這也是云河學府的寶貝,你們也別太介意了?!卑尊┛粗煨浅街袑儆谔炖前仔怯虻哪且坏拦獾?。
鐘白沒有說什么,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會允許有人去傷害妹妹的心,一個長期沒有進入人群的人是很容易受傷的,一句話說不準就是一生的痛。
鐘悅臉色慘白地握著哥哥的手,身體有一點顫抖,她才剛剛看到一點美好就被創(chuàng)傷了,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白皓也察覺到了,他沒指望鐘白這么快就消除這一點怒意,只是希望他們別和孫老起沖突。
“哥,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鐘悅小聲地說著,埋頭看著地板,聲音有一點顫抖。
鐘白抱著她輕聲安慰:“沒事,你沒錯,錯的是他們?!?p> 白皓嘆了口氣,拿出一把劍說:“這是一把神…”還沒等他說完,鐘白就背著妹妹回去了,他不想再待在這里了,哪怕一會兒也是。
至于這件道歉的賠禮,不該由白皓來給,他也不會收的。
白皓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沒有去阻攔,默默放回了那柄劍,只是心情有一點復雜,想起了曾經(jīng)云生身邊的那個蜘蛛小女孩,搖了搖頭。
隨即他也就離開了。
在他們的房子里,眾人都在客廳等著他們的歸來,鐘白背著鐘悅進來,蘇瑤剛想上前說什么,陳浮青趕緊拉住他,他感覺到了鐘白身上的戾氣。
鐘白打開房間門,塵逸舟還想說什么,鐘白低沉地聲音道:“蘇瑤,隊長給你,還有就是,別來找我?!?p> 蘇瑤“嗯”了一聲,“叮”的一聲過后就收到了隊長的權(quán)限。
房間里,鐘悅在哥哥懷里抽泣,鐘白只是不斷撫摸她的頭,沒有再說話。
另外一邊,王誠拉著孫老師到了一個房間內(nèi):“孫老師,你這性子該改一改了,我就說你得好好放個假去吧心魔解決了,這下好了吧,唉呀?!?p> 孫老師也有點難堪:“不行,我得去找他們道歉?!闭f著就準備轉(zhuǎn)身,王誠趕緊拉住他:“你就別去啦~你再去那小子一個忍不住說不定就把你砍了,他身上有一道玄空劍氣?!?p> 孫老師搖頭,固執(zhí)地道:“我做錯的事我自己負責?!蓖跽\也是頭大:“那姑娘一個人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個哥哥照顧,這事搞得,別去了,晦氣,好在道心受損不是太嚴重,只是產(chǎn)生一點裂縫,不然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樣子的事情?!?p> 說著就讓李武過來看著孫前,千萬不能讓他去找鐘白,最好不要出導師住宿區(qū)。
李武也是一臉好奇地打聽著:“老孫,你到底干啥啦?”孫前沒有搭理他,只是一個人坐著自責,這一切都怪他,非要死撐著,差一點讓一位天才的道心全面崩塌。
半夜,鐘悅在鐘白懷里睡著了,看來是哭累了,鐘白則是打開了虛擬平臺,上次給眾人買的禮物大家都收到了,很開心。這回準備給鐘悅買點東西。
他搜索了大量的玩偶,發(fā)現(xiàn)一個不錯的,云門代理的靈魂玩偶,不是說真的填充的靈魂,而是一種器靈,不是很貴,具備大量輔助功能。
鐘白想了想,上次他變的巖王爺,妹妹變的堂主,那就買兩個吧,就當是,紀念了,他把他的相貌和悅兒的相貌上傳了過去,等他到焚淵的外圍站點時就能拿到了。
關(guān)閉虛擬頁面,看著懷里睡著了還在微微顫抖的妹妹,感覺很心疼,一個人的心酸,誰又明白呢?
他是明白的,他在外邊沒有什么朋友,同學也和他很疏遠,一個人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難為你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