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點頭,他拿起那滴血看了看:“這玩意兒真的能是傳承嗎?”
悅兒不太確定道:“大概吧,畢竟,能讓帝齊拿出來賠禮的血,應(yīng)該是有特殊的地方吧?!?p> 鐘白總感覺心頭有一些古怪。
偽規(guī)則剛凝聚好,就不斷地牽引著他的心神,似乎是一種共鳴的感覺。
“我身上的偽規(guī)則對這個有感覺。”鐘白疑惑地問道。
悅兒看了看血,又看了看哥哥,閉著眼睛摸著下巴想了想:“哥,要不,你試試內(nèi)服?”
鐘白搖頭,這種險明擺著沒必要去冒,萬一吃錯藥,他人沒了呢?
但是血在偽規(guī)則的共鳴下,開始不斷地朝著鐘白挪動。鐘白趕緊收起來,不敢讓它太過靠近自己。
“哥,你干嘛呢?”看到鐘白收起血滴,悅兒不理解地問道。
鐘白摸了摸她的頭道:“這滴血里有什么誰也說不清楚,是有風(fēng)險的,所以還是讓言哥回來后幫我們看看吧,或者別的一些強者也行,你說呢?”
悅兒點了點頭,哥哥謹慎一點也好,因為她也不想失去哥哥。
就這樣子想著,鐘白開始心疼自己的衍生法則了,這種中彩票一樣的東西,失去了估計也沒法再次擁有了。簡直欲哭無淚啊。
這幾天在神行舟上沒有那么多的事情,也就順利地回到了云中。
等回到了云中城,鐘白也是松了一口氣,這次出去簡直就是九死一生,就離譜好吧,也不知道是運氣問題還是命運什么的。
不過,他沒有直接回學(xué)校或者家里,而是先和悅兒去了趟云門。
在云門工作大廳內(nèi)。
“嗯?有事嗎?需要我?guī)湍阃ㄖ幌乱滓桓鐔幔俊痹侣箍吹絹砣耸晴姲?,熱情地問道?p> 今天她又換了一身青綠色的裝束,看起來,應(yīng)該也是很喜歡打扮自己的,雖然她不想讓男生看。
“emm,也好。”鐘白點頭道。
悅兒則是好奇地盯著月鹿:“這位漂亮姐姐,你認識哥哥嗎?”
月鹿看著可可愛愛地悅兒,忍不住rua了兩下她的臉頰道:“是呢,我可愛的姑娘,鐘白,借我玩兩天叭?”
悅兒“唔唔”兩聲,費力地掙脫開來。
鐘白則是滿頭黑線道:“這是能借的嗎?”
月鹿俏皮地點了一下臉頰道:“開玩笑的啦,走吧,先去會客廳,我去幫你找易一哥。”
鐘白點了點頭,坐上了她的那柄大扇子。
沒一會兒的功夫,易一就出現(xiàn)在了鐘白的眼前,提著一壺茶和一打茶杯道:“劍拿出來我看看,還有那滴血,我都知道了?!?p> 鐘白點了點頭,將這些東西拿了出來。
易一拿起晴天流云端詳了片刻:“過載導(dǎo)致的開裂,過載原因是鑄造不完整,半步禁忌神兵都能被你玩過載,還真是個小怪物?!?p> 然后他又拿起了另外一柄劍胚:“嘖嘖,又是一柄好胚子,說實話,我都有點羨慕你了?!?p> 最后是那滴血,易一將血托在他的掌心上,解析片刻后,笑著點頭道:“這就算是你的造化吧?!?p> 他說著,輕輕朝著鐘白心口,一點,猩紅的血液直接融入了鐘白的身體之中,然后一直被牽引到了靈魂的深處。
不斷迸發(fā)出的強烈氣勢讓悅兒都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嗯,至于用來承載的法則,十相法則已經(jīng)碎散了嗎?有點麻煩呢?!币滓话欀碱^喃喃道。
說話間,他就已經(jīng)開始嘗試重組十相法則,但是很難,光靠他幾乎無法實現(xiàn)。
他又拍了拍玉生匣(云中墟),太初始文種開始發(fā)力,無數(shù)的符文不斷涌出,然后涌入鐘白的體內(nèi)。
鐘白就這樣一直被托到了空中,全身發(fā)泄著淡淡的金光,照亮了整個大廳。
一位紫衣男子緩緩進來,看到后,他用手指輕輕一彈,一道細小紫色雷光迅速涌入,鐘白體內(nèi)的法則開始與偽規(guī)則融合。
本來已經(jīng)崩散的法則竟然依靠殘片又慢慢匯聚到了一起。
易一回頭看著他,奇陽微微一笑道:“好了?!?p> 易一也點頭,看來確實好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偽規(guī)則在太初始文種的引導(dǎo)下開始與十相法則開始融合依附。
等鐘白緩緩落在地面,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面繚繞著一層層的云氣。
“感覺怎么樣?”易一溫和地問道。
鐘白握了握拳,他感覺到了十相法則的存在,而且好像,不一樣了。
“我的法則…”
“嗯,回來了,這個,你得感謝奇陽。”易一指了指一邊的紫衣男子。
鐘白趕緊鞠躬感謝道:“謝謝奇陽前輩?!?p> 奇陽輕輕點了點頭道:“十相法則的大體方向不過是獲得信息,拓印信息和使用信息衍生個體。
同樣的信息不同的能量自然也會產(chǎn)生個體的差異,太弱小甚至無法凝聚法相法則…這些,你記好了?!?p> 鐘白點了點頭,表象原理他懂了,不過,涉及到更深層次剖析與實現(xiàn)他其實還是一竅不通。
“這個不是云生大佬的法則嗎?您怎么會…”鐘白有些疑惑地問道。
聽出鐘白的疑問,奇陽笑著道:“整個云夏內(nèi),會的人其實還不少,有機會你可以問問看。只不過,沒有人達到他那種層次罷了,emm,還是有幾個的?!?p> 說話間,他看著遠處的天空,以及天上的漂浮的殘云,追憶道:“當(dāng)初的他,可是憑借十相道對抗了數(shù)位玄神,當(dāng)初,他也不過是一個玄神而已?!?p> 易一嘆息道:“可惜啊,就是他這一生過得不怎么順暢。”說話間,易一又看了奇陽一眼,眼神中充斥著嘆惋。
鐘白不是很明白,但他想起來了他的目的:“嗷,對了,就是,我的劍…”
“交給我吧?!逼骊栁⑽⒁恍?,托起了兩柄劍與劍匣,“過段時間,我會叫你,到時候你自己讓它們回去就行,就幾天…如果你能來一趟當(dāng)然更好。?!?p> 與鐘白加了一個賬號后,奇陽就離開了,鐘白則是準備再去一趟初識之門。
他想再回去看看,看看過去的生活與家人。
“你還是不要去了得好?!币滓晃⑿χ鹚蛺們旱氖郑瑴蕚鋷麄?nèi)ヒ粋€地方,就像親切長輩對晚輩的提攜。
一路上看見了不少的花葉,鐘白心里略微有一點悸動,又有一些摸不著頭腦。
來到了一處散發(fā)著淡淡金光的屋子前,易一推搡了他一下:“進去看看吧?!?p> 他看了看易一,然后緩緩走了進去。而悅兒,則在外面等候著。
“易哥哥,這里是干什么的???”
“這里啊,一個記憶宮殿,屬于整個云門的記憶宮殿。”
看著這個矮小的屋子,悅兒有些不相信,整個云門的記憶就這么一點嗎?難道是大道具象化?
宮殿內(nèi),鐘白一怔,他的身影緩緩融入到了金光中,看到了好些人的身影,他們看了鐘白一眼,頓了一下便轉(zhuǎn)過身去了。
“額,那個,你們…”鐘白見此場景,感覺有些尷尬,忍不住道。
不等他說完就是一陣失重。
不久后眼前就開始逐漸清晰起來,之后,他看到了好幾個人坐在一顆古榕樹下一起飲茶談?wù)摗?p> 他們都察覺到了鐘白的到來,朝他轉(zhuǎn)身揮了揮手,讓鐘白過去。
鐘白想到這是云門之內(nèi),大概不會出事,也就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
大家都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
有些人鐘白認識,有些人不認識。他們對于鐘白像是認識又像是不認識。
“云仙大佬,奇陽大佬…”
喊過他認識的所有人,剩下的他也實在不認識了,不知道如何開口。
“嗯,你,這一生過得,如何?”奇陽有些猶豫地問著。
淵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哪有你這么問的,這輩子才開始呢?!彼菩Ψ切Φ拇蛉げ]有讓氣氛活躍起來。
李白也在其中,他喝了一口茶,笑了笑。他在鐘白身上,看到了他的傳承印記…其實并不算傳承印記,這里邊的事,涉及更深。
“好了,既然來都來了,學(xué)點東西再走吧,還有你的十相法則,也可以變一下了,該真正激活了?!?p> 聽著李白的話,眾人點了點頭,都站起身來了。
鐘白還有些懵:“這是干嘛?”
眾人沒說什么,李白只是一揮手間,四周的景象變幻著,最后停留在了一片青綠的曠大原野之上,另一邊則是斷崖。
鐘白想起來了這里,是憶望平原來著,在紅素姐姐的院子里看到過,當(dāng)然,那么大的院子估計也不叫院子了吧?
在外邊,易一拉著悅兒想走,悅兒卻杵在原地不動。
“不用等了,一時半會兒他也出不來的。”易一溫柔道,就好像熟識的長輩。
悅兒回頭看著易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我們曾經(jīng)認識,對嗎?”
似乎在預(yù)料當(dāng)中,易一點頭,他們能猜到也很正常,主要是他們太異常了,簡直把他們當(dāng)小祖宗供著。
也是因為,最近給他們的特權(quán)與利益太多了些,他們不笨,也不會太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是氣運之子,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
悅兒看著這座整個云門內(nèi)最矮小的屋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會得到記憶,你也不會,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币滓粺o問自答道。
悅兒平日里的溫柔乖巧一時間不見了,她眼中的光閃爍著,想清楚了很多,轉(zhuǎn)身跟著易一離開了。
大概在外邊一個月后,鐘白緩緩走出了散發(fā)著金芒的宮殿,他心情也是有一點復(fù)雜。
他的記憶被解開了一些,原來,過去地球發(fā)生過混亂,原來,他和蘇黎婭都曾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件,最重要的是部分心性的激發(fā)。
他看著周身繚繞的氣息,頭腦模糊而又清晰。
十相法則變成了十相大道,身周有著墨色流轉(zhuǎn),他想起了曾經(jīng)他對于陰陽,對于世界,對于術(shù)的理解。
一個月,他感覺一切都變了,這種突然的透徹讓他內(nèi)心籠罩在了一片迷霧里。
“他們說,他們曾經(jīng)認識我,他們又說,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個種子?!?p> 悅兒很快地出現(xiàn)了,這次她沒有著急地相擁,只是靜靜看著鐘白的眼睛,問道:“哥,你也知道了,對嗎?”
鐘白不知道她問的什么,但還是點了點頭,這一趟,他知道了很多。
在天上,易一看著他們,沒有多言,似乎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
“你的劍?!逼骊柾回5爻霈F(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兩柄劍圍著鐘白和悅兒盤旋著,一柄藍底白紋,一柄無色,只有一些青色氣息流轉(zhuǎn)。
感受著上面不屬于他的強大的氣息,卻能產(chǎn)生共鳴,鐘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