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峰上,那被遮住相貌的黑衣人,只是陰冷的笑著,沒有回到凌云的問話。
只聽黑瞳空間中的昊天傳音道:“小子,此人已達焚骨境巔峰。我們不是其對手,快逃吧?!?p> “逃得掉嗎?”凌云喃喃自語,仿若在嘲笑著自己的渺小。
凌云向后退卻三步,暗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p> 御火術(shù)瞬發(fā)而至,模仿出了那血麒麟的模樣,?頭獅尾、?腿?蹄,這就是血麒麟,渾身上下充斥著血氣,猙獰的面目沖著那黑衣人嘶吼著。。
黑瞳亦是加持而上將其覆蓋,一層層黑色的鎧甲如鎖鏈般,若隱若現(xiàn)的籠罩著這巨大的血麒麟。
血丹之力也是被凌云調(diào)集出來,融入到了其中,這是一個混合之術(shù),他也不知能不能行,左臂淡淡金芒浮現(xiàn),將這混合之術(shù)推了過去。
“就叫你混元術(shù)吧!”凌云嘆息道,這是他所有的靈力,能不能成就在此一擊。
只見那黑衣人悠閑的祭出一寶葫蘆輕語道:“請寶貝轉(zhuǎn)身?!?p> 葫蘆之中一把長七寸有眉有目的飛刀,目射白光朝凌云引以為傲且是最強之力的混元術(shù)刺去,眨眼之間,那飛刀刺穿那堅不可摧的黑色鎧甲,震散那靈力彌漫的血氣與火焰,往凌云而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凌淵的身影突兀之間出現(xiàn)擋在了凌云面前,那高大的身影被飛刀穿透心臟,聞聲倒地,凌云方才幸免于難,但依舊受到飛刀重擊,淌血不止,不過卻避開了致命之處。
凌云連滾帶爬的來到凌淵身旁,將他扶起,他這一次沒有哭,仿佛眼淚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
他看著漸漸失了生氣的凌淵,竟有些無言以對,口中的話語有些哽咽的說不出口,仿若啞巴吃黃連一般,有悲說不出。
回想著二人的相識,如果重來一次,他定不會隨小嵐去荒邑山,而凌淵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一直苦苦追求的是什么,他不明白為什么每一次都要有人為他而去,他最初的夢想是什么?
“或許我會成為一名強者,縱橫大荒,不再被這小小的村子所束縛……”
“也或許我會完成與宋雨的約定,保護著她,她會與我走遍這個看不清的世界,到時候再帶上小嵐凌淵,還有蘇大哥,我們可以去那玄月宗看看,說不定還有比玄月宗更強大的宗門……等我們都老了,再回到村子,把村長爺爺擠下去,我自己做村長,向那些小孩講述自己的一生,跟他們吹噓一番自己的厲害之處,為他們‘荒啟’,傳他們術(shù)法……像老村長一樣,傳給那些孩子們……”
他一直都沒變,但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著他不得不去改變,而它的名字叫做‘現(xiàn)實’,他無法去反抗,即便是躲避,它也會偷偷追尋著他。
“主上,下輩子……我還想吃烤肉,到時候我我……想做你兄弟……”他的話語隨著他的喘息聲漸漸落下帷幕。
“好好好,好兄弟,但我不想,我只會帶來災(zāi)禍,下輩子記得離我遠點……”凌云嘶吼著,腦海中有著許許多多的身影不閑著,交錯在一起,將他摧殘著,他的記憶回來了,但他卻回不到那個他許久都不曾記起的模樣了。
他來自祖星,但那有如何,他再也不是他了,他只是凌云,荒邑山荒邑村木匠家的兒子——凌云。
正如他在柳樹上刻下的那句話: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世間別離多,樹正人的影。
“撫摸著他逐漸冰冷的尸體,好好體會,這便是死亡,而他們也有家人與朋友?!蹦呛谝氯讼蛑堑沟氐亩L老與大長老一指,緩緩向凌云走去,手中決法變換,欲要將凌云殺之而后快。
那黑衣之人,走到凌云身前:“爾即能擋下我一擊,必定不是一般人,千不該萬不該你斬殺了我宗長老與弟子,此仇不報我心不安啊?!闭f著便向凌云抓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昊天化作一縷金色身影,緩緩浮現(xiàn)了他的面容,沉聲道:“住手,陸壓?!?p> 昊天看到那飛刀的一刻,也是確定了他的身份,積蓄了一定力量后連忙現(xiàn)身。
黑衣人臉上浮現(xiàn)錯綜復(fù)雜的表情:“你是昊天?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應(yīng)該在三界之中當(dāng)你的大帝嗎?”
“我當(dāng)年被元始天尊坑害,遁入了輪回之中,被一位神秘人所救,帶到了這里成為了一個魂靈。你又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呢?”昊天緊張道。
“竟是元始那老東西害了你,如果能回去必將替你報仇。至于我,數(shù)萬年之前靈氣漸漸稀薄,我欲找尋原因便四處游蕩,在虛空之中,遭遇了空間亂流,當(dāng)我蘇醒之時,已經(jīng)到了此界,一直無法找到回去的路,便就在此創(chuàng)立了玄月宗?!标憠旱廊烁袊@道。
兩人雖是兄弟,但理念不和,互相爭斗了數(shù)萬年,如今再次相見,已物是人非。
“陸壓,讓他走吧?!标惶煊行┪竦恼f道。
“怎么?你要阻我?讓開?!标憠弘m感嘆昊天與自己一樣的不幸,但這卻不是讓他放走這殺他宗門長老與弟子之人的理由。
陸壓穿過昊天的靈魂,手中印決再次浮現(xiàn),口中亦是喃喃道:“神術(shù)——滅魂針?!?p> 昊天想要阻止卻是無法靠近分毫,畢竟他是靈魂,而這滅魂針是專門滅殺魂魄的術(shù)法。
凌云看著這有著十公分,且又細又長由一道銀色光芒組成的針向自己而來,他已經(jīng)放棄了,他不知道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重要的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即便他想逃也逃不掉,不如就靜待死亡的來臨。
“臭小子,不要放棄?!标惶焖缓鹬f道,便沖向了那滅魂針,即便他是靈魂,但他不能就這樣看著他不為所動。
然就在此時,一道有些佝僂的身影浮現(xiàn),那干枯般的手掌抓住了那‘滅魂針’,并將他碾成了碎末。
他向凌云露出了有些暖意的笑容,便與那陸壓一飛沖天,向天際而去。
“小子,看好了,這才是真正的焚骨境?!蹦侨藢χ孛娴牧柙普f道。
凌云有些呆滯的看著那出現(xiàn)的老人,那是村長爺爺,而他身上的金光乍現(xiàn),與他所得的焚骨境的尸骨很是相似,這讓凌云想入非非,村長爺爺也是將所有骨頭修成了金骨嗎?
“骨脈出,衍焚炎之罡氣于我身?!贝彘L喃喃,全身上下被被那焚炎罡氣所覆蓋,亦有濃郁到極致的金光伴隨而出。
那陸壓葫蘆中的飛刀向其掠來,只見他五指合一成拳轟在了那飛刀上,飛刀漸漸破碎。
陸壓還想施展術(shù)法,但被其打斷,一時之間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向大地上落去。
然就在陸壓下墜之際,村長的身影伴隨著金光消散,從其背后一拳涌出,將他打散化成了飛灰。
村長的身影來到凌云面前,雙手奮力從一側(cè)的虛空探去,一道有些不穩(wěn)定虛空裂縫緩緩出現(xiàn)在凌云面前。
“離開吧,那只是他的一道分身,他的本尊怕是已經(jīng)達到神動境了?!贝彘L維持著虛洞,艱難的開口道,只見從其袖口中飛出一顆珠子,呈黃色,其核心中有一簇小火苗,不過這珠子的威力可比凌云得到的珠子強大太多了。
凌云看著手中的珠子一陣出神,他還在猶豫不決的思考著,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嵐的愿望,老爹的期望,凌淵的夢想……
…………
而在遙遠的天際之上,有著兩道身影,他們仿佛一直在笑。
其中一人說道:“好久沒這么玩過了,下次找個強一點的螻蟻玩玩,這老頭與陸壓太弱了,沒意思?!?p> “隨你,我先回去了,后面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有事就聯(lián)系我的分身?!绷硪蝗苏f完便消散了。
“凌云,我們還會再見的?!蹦侨藖G下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也是消散了。
可就在其走后沒有幾息,他又回來了,他有些不懂的看著面前這一幕,剎那間來到了大荒之中,但他的實力也被壓制很深,勉強只能發(fā)揮出神動境的實力。
如果凌云在此,定能認出此人,他便是那戴著黑色面具的神秘人。
“這是要去哪啊!”神秘人在天空中問著下方之人。
“這次我說了算,你不要忘了?!绷硪坏郎碛耙彩莵淼搅舜蠡模瑢χ巧衩厝苏f道。
神秘人的指尖輕點,一道劍影劃過,刺向了還在沉思中的凌云,村長感應(yīng)到后,直接托著凌云將其丟了進去,但還是被那劍影擊中了腹部。
虛空裂縫眨眼消散,神秘人冷喝道:“可惡。”
只見其周身彌漫而出的恐怖靈力將整個大荒籠罩,化作一巨大的劍影,呈圓弧四散而開,所有的山頭皆是被削去了一角。
黑色面具下,一雙銳利的眼睛看了看面前之人甩袖離去。
這人也是同樣離去,村長亦是扛著凌淵的尸體,帶著凌晨回到了荒邑村。
…………
一年后,荒邑村的村長與蘇霆消失了,還有他那已過門的媳婦也同樣消失了,包括早已消失的凌云與宋雨,整個荒邑山陷入了危機之中,但有一人獨扛大旗穩(wěn)住了局勢。
而玄月宗的宗主亦是消失不見。
荒邑山上,小嵐的墳?zāi)古远嗔艘粋€墳?zāi)?,而在兩座墳?zāi)怪虚g有一個很大的木屋,里面有一個跛子,他的實力很強大,但他卻很嗜酒,總是大醉不醒,要不是荒邑村的一個女子經(jīng)常給他送飯,怕是他會餓死的。
他無名無姓,他只是一個守墓人,也是整個荒邑山與荒邑村的守護神……
…………
刀一直在脖子上
第一卷,夢醒時分結(jié)束了,第二卷,開始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