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的大戰(zhàn)依舊在持續(xù)著,而凌云與女媧皆是目露精光,看著這斗得不相上下的二人。
“紫焰魔狼……”
中年男子暴喝一聲,只見那天際中的裂縫陡然間變得無比龐大,其內(nèi)傳來一陣陣嗚咽的風(fēng)聲,整個祖星漏氣了,而他也是跌倒在虛空之中,大喘著粗氣冷喝道:“你輸了……”
伴隨著風(fēng)聲而來的是鐵鏈碰撞的摩擦之音,霎時間,一紫色的巨爪從那足有數(shù)萬里的裂縫中伸了出來,可這只是那紫焰魔狼的一爪,可即便如此,這巨爪已經(jīng)將那裂縫給堵住了。
而在這一爪之下,整個祖星的天與地粘合在了一起,無比的混亂,生靈涂炭已是家常便飯。
可以說,沒有了天,沒有了地,沒有了生息,只有那巨爪的撕裂聲,與濃郁到極致的死氣。
凌云與女媧皆是瞠目結(jié)舌,他們不敢去想那整個身軀是如何的龐大,更不敢再去看那已經(jīng)破碎的祖星,畢竟她也是第一次知曉。
女媧很久之前便想要窺探過去,但由于某些原因,她不能,或許是凌云給了她這個機(jī)會。
“這怎么……可能?”凌云喃喃著,但他面前發(fā)生的一切猶如真實(shí)一般,而他亦是在其中被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屹立于虛空中的老者面色一變,不敢再大意分毫,手中印決剛剛浮現(xiàn),卻停了下來,放棄了施展術(shù)法,他放浪形骸的大笑著:“老兄弟啊,這次你欠我的怕是還不上了,如若可以,就讓你的后人為我好好修個墓吧……”
“神術(shù)——古神九重變,神軀顯?!?p> 剎那間,金色光芒從老者體內(nèi)迸發(fā)而出,那佝僂的身軀漸漸萎靡,化作了一道連通天地的光柱。
光柱中,有一身影漸漸浮現(xiàn),那是一個偉岸且布滿金光的巨人,可由于金光太過刺眼,看不清其樣貌,只見那粗壯的金色經(jīng)脈漸漸組成金色的骨架,血肉瞬息間凝現(xiàn),他雙手雙腳懸于那已經(jīng)糅合在一起的天地之間。
他的吼聲蕩入了星空,撐起了天與地,右手輕輕揮動,大地化作了一由巖漿澆灌而成的赤芒巨斧,他那寬厚有力的臂膀揮舞著赤芒巨斧,劈斷了那紫色巨爪,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痛苦的嘶吼聲蕩澈于星空之中。
數(shù)萬里的裂縫瞬息合攏,恢復(fù)了他本來的樣貌,成為了‘天’。
可此刻的他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可他還是不放心,冷冽的目光落在了那中年男子的身上。
巨斧從他的手中飛出,化作了‘地’,大地之中有著無數(shù)的土黃色的手,將那中年男子給拉扯了進(jìn)去。
男子反抗著,怒吼著,他不甘心,暴怒且恐嚇的說道:“古彥老兒,你封了我,還會有下一個我,我們不死不休……”
他的話語還未說完,便沒了聲響,只見那些手臂交錯間化作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反哺著整個祖星。
那金光巨人抬腳還想要為祖星做些什么,可他突然嘆了口氣,就這樣靜靜的倒了下去,可即便如此,他倒地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更沒有損毀大地一絲一毫。
他化作了新的山川,新的河流,新的世界,化作了靈,他庇護(hù)著他熱愛的祖星,更像是守護(hù)。
而祖星的末法時代就此拉開了序幕…………
凌云與女媧皆是對那所謂的‘古彥’,有了一絲的猜測,但他們皆是閉口不言,一直持續(xù)于方才的震撼之中。
“這是起始嗎?”凌云暗道,表情一陣錯綜復(fù)雜,嘴中囈語著,不敢去相信眼前的一幕幕……
女媧突然有了痛苦的神色,有些虛弱的說道:“我?guī)闳タ春竺娴陌?,在這里已經(jīng)停留了很長時間了,我們要快點(diǎn)了,不然回不去了?!?p> 凌云在女媧的牽引下,時間再次跳轉(zhuǎn),來到了數(shù)萬年后的祖星。
一批接一批的修靈者如春后的竹筍般降生了,可‘他’的靈終究是有限的,新的戰(zhàn)爭在此開啟,神、仙、妖、鬼、精開始了大戰(zhàn),而此役奠定了三界五行的誕生。
到了這里,女媧有意無意的停頓了一下,畫面再次一轉(zhuǎn)……
那是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人,他手指輕點(diǎn),便穿透了祖星的壁障……
到此之后,女媧實(shí)在撐不下去了,便帶著凌云回歸了本體,回到了古葬山脈。
而凌云卻是一反常態(tài),沒有那么多的悲傷,只是死死的抓住女媧的手接連問道:“他是誰?他來祖星干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
凌云痛苦著,而他的痛苦皆是來自那神秘人,也是由那神秘人一手造成的。
女媧看著面前的凌云,沉吟少許后說道:“他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無所不用其極,狩獵著所有的修靈者,即便是靈魂也不放過……
因?yàn)樗械氖鞘侄巫屗麄儚?fù)蘇,將他們一一帶到此地——蒼茫星,便開始了真正的無休無止的戰(zhàn)爭,而此戰(zhàn)便命名為‘落神之戰(zhàn)’,都死的差不多了,他們的魂亦是消散,那是因?yàn)檎麄€蒼茫星如一煉獄,根本沒有六道輪回,他們贏了,可他們也回不去了?!?p> 女媧的聲音變得有些抽泣,她喃喃著,她仿佛無法去面對那種恐懼,那是讓她每每想起,會讓她遍體生寒觸目驚心的畫面。
“你是幸存者之一嗎?”凌云此刻所有的認(rèn)知被顛覆,他所猜想的一切被推翻重來,他不敢相信,卻不得不相信,只是喃喃囈語著。
“那些從祖星被帶來的人都是什么境界?”凌云質(zhì)問著,他不敢去相信,祖星上所有的神話與傳說都是真實(shí)存在的,不過卻被人動了手腳,改了天地。
“最弱的焚骨境大圓滿……”
女媧的呢喃之語傳出,凌云再次為之一顫,這是何等程度的廝殺,那副畫面仿佛已經(jīng)擺在了他的面前,尸山血海,比比皆是。
漫山神佛皆隕,眾生道統(tǒng)沉淪,萬物生靈涂地,天下破碎不已……
而這些的始作俑者便是那——神秘人。
有了那老者與中年男子的大戰(zhàn),這一刻本該接受現(xiàn)實(shí)的他卻有了一絲抗拒,這種抗拒的背后是名為‘孤獨(dú)’的東西。
“那昊天大哥他……”
凌云停了下來,這句話猶如廢話一般,讓他哽咽難言,只是擺了擺手正色道:“多謝前輩告知,晚輩告辭。”
凌云化作長虹向古葬山脈外而去,他的心中已將所有的事穿成了一條線,一條起始的線,而他已經(jīng)踏上了這條線的頭。
他是誰?神秘人是誰?他的目的又何在?包括大荒究竟是什么地方?等等,等等…………至于那個老者,應(yīng)是神話故事中的‘盤古’吧。所謂的開天辟地,只不過是兩大強(qiáng)者對弈罷了。
“從那中年男人口中可以揣測出,那老者應(yīng)當(dāng)不是祖星之人,那祖星上人類的始祖又會是誰呢?”
凌云喃喃著,他猜不出來,也不知如何去下手,而這些面紗后一切緣由皆要從那中年人那里去找,真相定在其中,可那人被封印在哪里卻猶未可知。
“我就在此地,沒事可以常來,帶著他……”
女媧向凌云揮了揮手,吶喊著。
凌云聽到那站在樹林中女媧的話語后,驀然回首詢問道:“前輩不出去走走?”
“不了,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幻術(shù)世界挺好的……”說著說著她便漸漸凝固,化作了一個雕像,惟妙惟肖的,而她的目光一直看著凌云,準(zhǔn)確來說是凌云手中的藍(lán)色石頭。
凌云笑了笑,揮手道:“回見,可能下一次,我已經(jīng)找到了吧!”
說罷,凌云轉(zhuǎn)身一拜,再次向外而去。
…………
整個古葬山脈由于凌云的離去,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可就在女媧的雕像前,空間破碎,漸漸重組,浮現(xiàn)了一道身影。
他那潔白如玉的雙手用力的鼓著掌,他身著錦袍,冷肅之音從他那黑色的面具中穿透而出。
“你好大的膽子啊,真是什么都敢說,你就不怕他們都被我殺了嗎?”
女媧的雕像漸漸脫落,露出了她那傾國傾城的身姿與面頰。
“殺了也挺好的,總好過于成為你手中的棋子?!迸畫z不冷不熱的說著。
“我們只是想要和平,何錯之有?一切都是你帶來的……如果沒有你,那樣的世界該多么美好??!”
女媧繼續(xù)說著,手中法則之力涌現(xiàn)而出,向那神秘人襲殺而去。
可那神秘人卻是紋絲不動,仿若看螞蟻一般看著女媧,只見他手掌輕握,他的身影瞬間消散,再次出現(xiàn)時,他的手已經(jīng)死死的掐住了女媧的脖頸。
“和平,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和平,那只是強(qiáng)者對弱者的一種哄騙之言罷了,怎么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呢?”
神秘人的手掌漸漸用力,女媧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弱,可就在此時一身著粗麻布衣的中年男子閃身來到了其面前冷然道:“前輩住手吧,師尊說了,此地歸我們管?!?p> 神秘人冷哼一聲:“怎么?本事不見長,這愛管閑事的毛病卻跟他學(xué)了不少?!?p> “不敢,還望前輩手下留情?!蹦凶右娛虑橛兴D(zhuǎn)機(jī),便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賠笑道。
“下不為例……”神秘人丟下這句話后,便將女媧放了下來輕語道:“既然喜歡幻術(shù),便去沉淪千年吧?!?p> 說著他手中浮現(xiàn)了一道藍(lán)色光團(tuán),融入到了女媧的眉心中,而他亦是消失不見。
“可惡……”中年男子暴喝一聲,帶著那躺在地上陷入呆滯中,變成了一個傻子一般的女媧沖天而起,不知所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