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言和葉長林的目光也跟隨著聲音望了過去,隨即便看到一朵花。
花很矮,似貼著地面生長,三片葉子,一朵嬌艷無比的花朵從中盛開來。
葉長林能從花朵上感受到濃厚的靈氣,似是整個洞府里飄蕩的靈氣的源頭。
顧思言和葉長林二人不留痕跡的對視了一眼,這朵花,他們很熟悉。
在那個洞穴里他們見過,而且在那些花叢中這百靈花像是最普通的存在。
二人都不敢顯示太多的情緒,只能壓下心中的激動,看來那個洞府以后有必要再回去探索一番。
二人腦海中都浮現(xiàn)出相同的念頭。
少女小心翼翼的采下百靈花裝入一個看起來價值不斐的玉質方盒中,葉長林能感覺到整個洞穴的靈氣瞬間便稀薄了下來。
“我叫宋輕夢,你們是怎么進入到這里的?”
少女似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壓不住心中的好奇,轉頭盯著葉長林問道。
宋輕夢在自己太爺爺?shù)谋Wo下才敢進入這片絕地,而面前的兩個明顯與她同齡的少年人居然出現(xiàn)在了這種地方。
同樣年紀的心性讓她看的很興奮,急不可耐的想要探個究竟。
要知道,整個南境大地能比她太爺爺更強的存在寥寥無幾。
宋天明也將注意力放在了二人身上,場上氣氛并未因少女天真活潑的聲音有所緩解,而是愈加的壓抑。
“稟上人,小人兄弟二人本是南境姬姓,家道不幸隨生父流落至北境?,F(xiàn)父親已然歸墟,兄弟二人實力低微,在這常年兇險的北境難以生存,故而想南下回到南境,不曾想?yún)s身陷在這北夷天塹。”
顧思言向前一步,站在葉長林身前,身子前屈向著宋天明方向低頭抱拳答道。
宋輕夢不禁有些生氣,氣鼓鼓的望著葉長林,她沒想到這家伙看起來這么大個卻一言不發(fā),旁邊的小魚干倒是先開了口。
宋天明若有所思的看著二人,明顯二人長相身形差異很大,不似親兄弟。
但他想起了十幾年前向來與世無爭卻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的姬家,他們西玄天宮的主母便是來自姬家。
雖修道建不顯但頗受當代大宮主寵愛,十幾年間一直在下令追查,若此二人真是來自那個姬家,帶回去也不失為一個順水人情。
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對二人說道:“你二人過來?!?p> 顧思言和葉長林對視一眼,緊張的向著那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走去。
宋天明雙手分別放在二人肩上,一來方便探查,二來也方便鎮(zhèn)壓。
他對自己的修為也絕對自信,否則不會輕易讓陌生人近身。
這不查還好,一查可讓他吃了一驚,他頓時目光灼灼的看著葉長林,極品靈根!
極品靈根,這可是上千年未曾見過了,上一次出現(xiàn)的極品靈根攜有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片大陸最巔峰的存在,至少是明面上最巔峰的存在,而那位修道至今方才千年!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天機閣老閣主歸墟之前向天問的一卦,這片所在的大陸將出兩仙,南境一仙,北境一仙,真仙!
原本所有人都認為這仙緣已是那位的囊中之物,但現(xiàn)在他遲疑了。
二人的來歷已然不再重要。
只要將這雄壯的少年帶回去,讓他對宗門有歸屬感,那他西玄天宮便在這一世有了爭仙的資格!
至于顧思言的狀況則讓他有些遲疑,天殘地缺,似天生被天地遺棄之人,即便凡人也不至于被天地遺棄。
但因葉長林帶來的激動讓他將顧思言的狀況直接忽略了。
“你二人可愿隨我南下,相必你們此去也是舉目無親,南下后若愿意可以加入我西玄天宮?!?p> 宋天明壓下內心的激動,看向葉長林開口道。
“太爺爺,你干嘛要帶上這兩個累贅,特別是這個大個子居然敢不理會本小姐,哼!”
宋輕夢蠻橫無理的說道。
宋天明未曾理會自己的曾孫女,而是靜靜的注視著葉長林,等待答復。
葉長林并未答復,而是看向了顧思言。
宋天明眼神一凝,不禁有些擔心,他能修煉到這種境界也是明白仙道玄之又玄,強求不得。
可他不知道的是葉長林并非行事缺少決斷,而是在他從北地出發(fā)的那一刻便內心誓言要照顧保護顧思言一輩子,他在哪里,自己便在哪里。
顧思言沉思了一會便對葉長林說道:“你是大哥,我聽你的。”
在白發(fā)老人探查他們身體狀況的時候,他明顯感覺老人激動的顫抖了一下,這感覺明顯不是來自于他,無法修道,他自己是清楚的。
老人開口的目的便不言而喻,若是自己驟然開口,決定二人去處,恐引來不測。
經(jīng)歷了那場變故,顧思言儼然已不再是一無所知的少年。
“那便有勞上人了?!比~長林向著宋天明鞠躬一拜。
“好,今晚我們在此休息,明早便出發(fā)返回南境。”
宋天明心情很好,若得此麒麟子,他日西玄天宮必定能在爭仙之路中大放異彩。
現(xiàn)在確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但也不可操之過急,需得助二人脫離險境再做議論。
四人隨即在洞內休息,顧思言靠在洞壁和衣而睡,葉長林和宋天明在一旁打坐。
而宋輕夢則百無聊賴的蹲在一旁,生氣的拔著地上的綠草,不時看向葉長林。
但礙于自己的太爺爺在旁她也不敢有太過出格的行為。
不一會,宋天明突然睜開眼睛起身往洞外走去。
“沒想到這只白額虎還敢回到洞中來,相必是出了洞穴夜間在這兇險的北夷山脈它也難以生存,畢竟這北夷山脈的夜晚……”
宋天明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緊便又平靜了下來往洞外走去。
一只額頭間有一片純白色毛發(fā)的老虎正在洞口緊張的望著身后一片漆黑的密林,似害怕著什么,而后看向了已經(jīng)來到洞口宋天明,身體匍地,眼神中似有哀求。
宋天明輕嘆一聲轉身往洞穴深處走去,而白額老虎也跟著走了進去。
突然一聲如泣如訴,卻又嬌媚輕笑,時而凄厲,時而獰笑,攝魂的聲音傳入宋天明的心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