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中州境內(nèi)的深山里偶有點點火光閃爍,梅子酒四人圍坐在篝火旁烤著野兔,不一會烤肉的味道就散發(fā)出來,香味吸引來幾只游蕩的餓狼,它們試探著靠近幾人,沒走幾步就汗毛倒立,那黑衣男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讓它們從心底里感到恐懼,白天那個碎嘴的少女此時已經(jīng)依偎在路人身上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三人的耳根子也難得的消停了一會。
“白哥,這位路姑娘是?”梅子酒問起路人的身世。
“路姑娘是我在雷峰塔救出來的,本就是我們?nèi)f妖宮人士?!?p> “這幾日我總聽白哥哥時不時的提起酒公子,我還納悶?zāi)募夜幽茏尠赘绺鐣r刻掛在嘴邊,今日得見小女子才明白其中緣由!”路人恭維道。
“路姑娘謬贊了!”梅子酒拱手回應(yīng)。
“酒哥之后打算去哪里?”墨懿白邊吃兔子邊問。
“送我父母去漠南?!?p> “哦!”墨懿白遞給路人一只兔子。
“那之后呢?”墨懿白又問道。
“我打算帶著橘子在漠南生活幾年,你我二人,如今的身份在中原活動多有不便,你還好,有萬妖宮庇護(hù),可我不能讓橘子跟我一起擔(dān)這份風(fēng)險!”梅子酒也拿起一只兔子吃了起來。
這時候正巧碎嘴少女醒了過來,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剛才梅子酒說的話,接過路人遞給她的肉就吃了起來,竟沒再多語。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小蟲子們已經(jīng)開始吸食掛在草尖上的露水,不遠(yuǎn)處,起的早的布谷鳥已經(jīng)開始鳴叫,空靈的叫聲在大山里回蕩,宣示著新的一天已經(jīng)開始,橘子在路人懷里醒來,環(huán)視一周沒見到梅子酒,以為又一次被拋棄的少女,起身大喊“臭梅子,你騙人!臭梅子!”
一旁的路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她起身拉住少女的手說“橘子妹妹,別緊張,白哥哥和酒公子去打水了。”
“誰……誰緊張了!我只是早起就喜歡吼兩聲!”橘子辯解道。
路人掩面偷笑,正巧被回頭的少女看見這一幕。
“路姐姐,你不要告訴臭梅子好不好?”少女真誠的看向路人。
“當(dāng)然了!”路人回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畢竟女人最懂女人。
等到梅子酒和墨懿白回來后,幾人匆匆吃過早飯便朝著晉州方向前進(jìn),墨懿白和路人在出杭州城時,偶然聽到布袋和尚的分身出現(xiàn)在晉州的傳聞,只是晉州已是中原的邊緣地帶,這則消息并沒有在杭州掀起多大的浪花,再加上前幾日范無救闖塔的消息熱度還沒過去,就更沒有人去理會這本就伴隨著風(fēng)險的小道消息。
“白哥可知曉那布袋和尚分身的具體方位?”梅子酒問道。
“自是知曉!”
“白哥哥用五兩銀子換的消息呢!怎么會不知曉呢?”路人在一旁附和。
白衣男子沉默不語。
一路上黑衣男子與白衣男子紛紛打坐修煉心法,橘子和路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從中州前往晉州的路程,山巒疊嶂、連綿交錯,需要時刻注意方向,大約在傍晚幾人才來到了晉州地界,四人就進(jìn)找了個客棧,決定今日就在此休息,稍作收拾后四人便聚在客棧一樓一起吃飯。
經(jīng)店小二強烈推薦兩男子點了當(dāng)?shù)赜忻姆诰疲玫晷《脑捳f早在南北朝時代,汾州縣的杏花村就以釀酒文明,而這汾酒更是其中代表!
酒菜上齊后幾人還沒吃幾口,忽有幾個修士模樣的人走進(jìn)客棧,幾人沒有點菜而是選定了房間便各自去休息了,橘子小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個不停,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待到幾人吃過飯后也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橘子早早的叫起幾人,神色略顯慌張,不停的催促快走,三人不疑有他,早飯都沒吃便啟程前往晉州平陶縣,路上梅子酒看出橘子的異常,少女腰間突然多出一塊精致的玉佩,與昨晚進(jìn)店的其中一人佩戴的一模一樣,他向少女問道。
“橘子你這玉佩挺漂亮啊!怎么之前沒見你佩戴?”
“啊?哦!昨天偶然翻出來的。”少女反應(yīng)很快,她解釋道。
“橘子?”梅子酒嚴(yán)肅的看向少女。
“那個……是我昨晚偷的!”橘子看梅子酒臉色一變,瞬間就慫了。
眼見梅子酒要動怒墨懿白恰逢時機的打圓場。
“酒哥,行了!也不是什么大錯。”
“白哥這事可馬虎不得!”梅子酒語氣加重。
“酒公子,橘子姑娘也是從前苦慣了!要改也不能一蹴而就。”路人也跟著勸說道。
“臭梅子,你就是沒體驗過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見兩人為自己說話,少女也來了底氣。
梅子酒被橘子一句話說的心軟,扔了句“下不為例!”便自顧自的打坐修煉。
而此時客棧內(nèi)的幾人也紛紛醒來,意識到自己的隨身物品都消失了后,他們首先認(rèn)為是這家店老板監(jiān)守自盜,幾番逼問無果后,其中一人想起了昨夜幾人來店,坐在樓下吃飯的四人中的那個小丫頭的眼神,只是等這群人徹底反應(yīng)過來時,少女四人早就沒了蹤影!
再說梅子酒幾人此刻已經(jīng)來到平陶縣,幾經(jīng)周折終是尋到了布袋和尚的分身。
平陶縣外一公里的小溪邊,一位左手持禪杖右手拿布袋的和尚正在閉目養(yǎng)神,感應(yīng)到有人靠近,和尚笑瞇瞇的睜開眼睛。
梅子酒對著和尚行了一禮后說道。“我等途徑此地偶遇大師,此中緣分不言而喻,我等斗膽想進(jìn)大師的口袋修煉一番,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不必多言!”布袋和尚笑瞇瞇回道。
說罷只見和尚撐開布袋大袖一揮,幾人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布袋里飛去!
四人再次睜開眼睛,布袋和尚已在他們身前等候,這布袋里的空間并不大,幻化出來的樣子是一段陡峭的山崖,全長不超過五百米,和尚告知四人,布袋會分四波幻化妖怪。
第一波的妖怪的法術(shù)防御極高一共二百只,第二波的妖怪物理防御極高也是二百只,第三波妖怪兩種防御都不高但是非??勾蜻€是二百只,最后一波只有一個妖怪,不過無論是防御還是抗打程度都是之前妖怪的幾倍,而他們的任務(wù)就是消滅所有妖怪的同時不能讓他受到傷害,如果幾人打不過妖怪或者和尚受到傷害,幾人將永遠(yuǎn)也出不去這布袋空間!
交代完這些后和尚一揮手,山崖的另一頭便開始幻化出妖怪,這妖怪是狒狒模樣,白毛貫穿全身,巨大的犬齒漏在外面,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可不好受。
“酒哥第一波妖怪你是主力,我和路人用骨頭配合你!”墨懿白說罷與路人各召喚出五只骨靈。
“好!橘子你在入口守著,如果有漏掉的妖怪,你來處理?!泵纷泳朴謱ι倥f道。
“沒問題!”少女爽快答應(yīng)。
這狒狒妖怪也不是一次性二百只全出來,而是每三十秒刷新十只,如果真是一次出來二百只,無論是誰都會感到頭皮發(fā)麻。
墨懿白和路人控制著骨靈與狒狒纏斗,梅子酒則看準(zhǔn)時機斬殺,有鬼弓的加持梅子酒的戰(zhàn)斗力比之前翻了一倍不止,每只箭羽射出后都帶著點點紫光,梅子酒出手飛快,幾只箭羽前后交錯,宛若流星劃過。
打退幾波妖怪后,三人來到山崖的另一頭,每波妖怪統(tǒng)一在這里幻化出來,三人堵在這,每有妖怪出現(xiàn)便第一時間動手,很快第一波二百只妖怪被斬殺殆盡,幾人發(fā)現(xiàn)他們所斬殺的妖怪,都化作精純的能量涌入體內(nèi),除了墨懿白外,三人均突破了一個境界。
“酒哥你去換橘子,第二波結(jié)束后再與我們匯合?!?p> “好?!泵纷泳茮]有遲疑,馬上應(yīng)道。
“路丫頭我們換木靈?!?p> “好的白哥哥!”路人應(yīng)道。
路人因為修為不夠只能召喚到木靈,而墨懿白則是多喚出了兩只石靈,橘子剛趕到這邊,第二波怪物就開始刷新,墨懿白和路人紛紛用出呵壁問天,配合橘子斬殺怪物,小丫頭雖然平時不著調(diào),但打起架來還是很靠譜的,她的動作行云流水,揮舞著畫筆在妖怪中間穿梭,簡直就像是在跳舞!
“白哥哥你看,橘子姑娘的功夫好生俊俏?!?p> “是啊,就像條泥鰍似的!”墨懿白回道。
“白哥哥,怎么什么話到了你嘴里都變味了呢!”路人看向墨懿白。
語罷二人相視一笑。
“墨懿白!別泡妞了!本姑娘要擋不住了!”橘子語氣焦急。
原來二人對話期間忘了控制靈,小丫頭雙拳難敵四手,眼下就要擋不住了!
“橘子姑娘你來我這歇會兒?!蹦舶讓﹂僮诱f道。
墨懿白拿出古琴,彈了一曲綠孟舞風(fēng)輕,他每一次波動琴弦,都有一股清風(fēng)朝妖怪飛去,被擊中的妖怪身體會瞬間撕裂,并且余波還能把周圍的妖怪震的身型不穩(wěn)。
“白哥哥好厲害!”路人一臉的崇拜。
“墨懿白!你有這手段為什么還折騰我們?”少女憤憤不平道。
“白哥哥是為了鍛煉我們,如果光有修為,但不會運用也是不行的!”路人說道。
“路姐姐你就護(hù)著他吧!”少女小嘴氣的鼓鼓的。
“橘子妹妹又瞎說?!甭啡吮徽f的不好意思,臉頰微紅。
“橘子,這一波結(jié)束了!你去叫酒哥?!蹦舶淄O率掷锏膭幼骺聪蜷僮印?p> “行行行!我不打擾你們!”少女陰陽怪氣的說著,卻還是聽從墨懿白的話,去找梅子酒過來匯合。
第三波妖怪雖然抗打,但在四人的完美配合下,還是沒有懸念的盡數(shù)消滅。
忽然山崖震動,幻化妖怪的法陣匯聚金光,一只巨大無比的烏龜出現(xiàn)在法陣中央,如山岳一般大的軀體,每走一步四人都能清晰感覺到山崖在震動,路人控制骨靈想試探這巨龜?shù)膽?zhàn)力,剛走到巨龜身旁,就被巨龜一腳踏碎!并且巨龜并不戀戰(zhàn),沒錯他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就是路盡頭的布袋和尚!
看出端倪的梅子酒對墨懿白說“白哥,你專心控制它,千萬不能讓他走的太快!”
“明白!”墨懿白手指前后浮動的彈著古琴,秋千索、迷仙引、如夢令、醉花蔭,忙的不亦樂乎!
經(jīng)過幾人的努力,最終在離和尚還有四五丈距離斬殺了巨龜,幾秒后四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小溪旁,哪里還有什么和尚,唯有攤倒在地的四人能證明剛剛的兇險。
“終于是結(jié)束了,我手都拉酸了!”梅子酒吐槽道。
“是??!我腿都沒知覺了!”橘子符合道。
路人見二人的樣子,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狀態(tài)最好的墨懿白,也是顫抖著雙手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