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微微亮,鵝毛般的大雪依舊連綿不絕。
整個世界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李浩軒起身洗漱,卻見妹妹已經(jīng)做為他做好了早飯,小米粥和三個雞蛋,還有一塊路上吃的胡餅。
吃完早飯,李浩軒在妹妹的陪伴下,迎著狂風(fēng)暴雪就出發(fā)了。
并非妹妹改變了心思,非要鬧著跟他一起,而是她想要送他到村口的長亭旁。
“阿兄,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路上,緊緊湊在李浩軒身旁的少女突然問道。
“當(dāng)然是個美女就喜歡啊,哪個男子不曾夢想著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呢!”李浩軒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面對妹妹,他并沒有有所保留,或者說一些毒雞湯隱藏掩飾內(nèi)心的想法。
反正她是自己的妹妹,兩個人的關(guān)系擺在這里,怎么說都無所謂了。
可李月兒接下來的話卻顛覆了李浩軒的三觀。
“阿兄可曾想念照兒姐姐,要不我去把她綁來給阿兄當(dāng)暖床丫鬟吧,阿兄一個人在長安還是需要個人照應(yīng)的?!?p> 李浩軒連忙搖頭,“月兒你可別亂來,長安城中的高品異術(shù)師如過江之鯽,看不著的地方還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勢力呢,你雖是天縱之才,但畢竟修行時日尚短。”
“況且,我們可是和平分手,她也不欠我什么的。”李浩軒隨手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玉佩。
玉佩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上有陰陽雙魚之雕刻。
只不過陰陽雙魚看上去并不是太協(xié)調(diào),陽魚突出少許,而陰魚則微微凹陷。
但卻勝在通靈剔透,瑩潤光澤,翠色溫碧,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對了,這塊玉佩還是妹妹的貼身之物呢,當(dāng)初自己想要給昭兒一個定情信物,卻身無貴重之物,就問妹妹要了這塊玉佩。
于是,他便取下了玉佩,送到了李月兒的手里,“月兒,這塊玉佩還是還給你吧!”
李月兒聽此渾身一顫,先是緊緊的攥住玉佩貼到胸口雙眸微閉,片刻后卻又把它掛在了李浩軒的腰上。
“日后再說吧,不過你可不能再把它送人了?!?p> 李浩軒聽此,頓時意識到自己當(dāng)初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欠考慮,可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便道,
“月兒你放心,日后我再也不把它送人了,等過段日子我賺了大錢,再給你買十個百個這樣的玉佩,你想戴哪個就戴哪個。”
月兒聽此頓時笑顏綻放,但卻目光灼灼的盯著李浩軒拒絕道,“不用了,其他的玉哪怕千好萬好,在我心中,也不及這塊玉萬一?!?p> 李浩軒頓時心中一突,感覺這個妹妹……
“咳咳!”遠(yuǎn)處傳來的輕咳卻打斷了李浩軒的思緒,他舉目望去,頓時看到了牽著一匹紅馬,在長亭外迎風(fēng)佇立的爺爺***。
“爺爺!”李浩軒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跟李月兒之間的距離,微笑著向***走去。
“好孩子!”看到李浩軒真心的笑容,***也難得的撫須一笑,“你雖得了失魂癥,但卻從此敏而好學(xué),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他看了眼李月兒后道,“如今圣人世民天子橫掃草原狼人部落,威震八方,我大唐將要迎來前所未有的盛世,入朝做官未嘗不是一個好出路。”
見李月兒無動于衷,***繼續(xù)對李浩軒問道,“九郎,你對我裕州李家怎么看,可曾怪爺爺鐵血無情?”
“孩兒從未怪罪過爺爺什么,前些年天下紛爭戰(zhàn)亂不斷,如今天下初定,我李家能夠幸存不墜已是大不易。”
李浩軒穿越以來,雖然生活艱苦,但從未缺吃少穿,并未感到有什么不滿。
“好孩子,就憑你這句話就足夠讓爺爺欣慰了?!?**說著從貂皮下小心翼翼的掏出兩張地契輕輕地放在了李浩軒的手上。
“按理說,長安城這邊的基業(yè)都是靠你們父親得來的,理應(yīng)由你這個嫡長子繼承才是。”
“可他終究是李家的一份子,當(dāng)時也并未分家,按照祖制,家族成員所得基業(yè)歸家族所有?!?p> “前些年,為了避免家族遭到清算,打點各方勢力已經(jīng)花出去了一大部分?!?p> “近些年來,他的兄弟親侄也都紛紛在長安城安家落戶,更不好強(qiáng)行驅(qū)逐?!?p> “但你作為他的嫡長子,于情于理也該給你留下一些才是?!?p> “這兩棟閣樓,日后就是你的私產(chǎn)了,你莫要怪爺爺小氣?!?p> 李浩軒隆重的接過地契,看了眼兩張地契上的商鋪,竟然是兩棟帶著院子的閣樓。
一棟叫聽軒閣,是個說書的地方,另一棟則叫梨園樓,是個唱戲的地方。
他頓時感到了這兩張地契的分量之重,單單憑它們,就足夠自己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平凡生活了。
“多謝爺爺了,我從未怪過你!”李浩軒這兩句說的情真意切,他心中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爺爺作為李家家主,能做到這個程度已是為之不易。
***又勉勵了李浩軒一番后,便目送他騎上馬踏雪而去。
……
“駕!駕!駕!”李星浩披著白色貂袍,騎著紅馬,迎著暴風(fēng)雪逆風(fēng)奔馳,心中頓覺豪情萬丈。
他仿佛感受到了古時將軍征戰(zhàn)沙場時的那股沖頭熱血,便忍不住縱情高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或許因為雪下的太大了,往日車水馬龍的官道上,竟然沒有看到幾個人,當(dāng)他行至荒郊野嶺,更是人煙罕跡。
有幾分饑渴的李浩軒便放緩了騎行速度,打算找個避風(fēng)處吃上幾口胡餅。
當(dāng)他找到一處三面避風(fēng)的碎石堆時,卻頓時一驚,只見那里竟然躺了一個身披紅色皮裘難辨男女的人。
李浩軒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走上前去,一來這里距離長安城已經(jīng)不遠(yuǎn),沒什么山賊匪寨,二來他雖然沒有覺醒異術(shù),但卻練了一身粗淺的武道,對付一兩個尋常壯漢還是沒問題的。
“這位……郎君?郎君,醒醒!”
伸手翻過昏迷的路人,見他也長的眉星劍目,唇紅齒白時,李浩軒心中也難免微震。
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跟他竟然有三分相似。
隨后,李浩軒便把少年郎平躺放好,打算在空地上升起一堆火來,讓他不至于染上風(fēng)寒。
畢竟此時天色尚早,時間還綽綽有余,見死不救也過不了他心中那一關(guān)。
正當(dāng)他打算向外去尋些殘存的樹枝時,正上方幾十米高空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白袍女子,雙手一揮,隨后又隱去了身形。
未曾抬頭的李浩軒自然并未覺察,然而還不等他走出這處遮風(fēng)之所,便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嚶~”聲。
看來這少年已經(jīng)醒了,李浩軒莫名輕松不少。
他腳下一頓,正要轉(zhuǎn)身回頭,卻感覺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巨力把他撲倒在地,力量之大讓他不能掙脫絲毫。
“郎君住手!我是來救你的!我見你昏倒在地……”李浩軒連忙解釋,手上也依舊在掙扎,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
然而少年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李浩軒直接懵了。
他將李浩軒翻到正面,隨后一把撕開他的衣服,雙目赤紅的貼了上來。
“艸艸艸”李浩軒心中天雷滾滾,今天該不會菊花不保了吧。
“嚶~”但當(dāng)他看到那山海不可平的溝壑時,頓時放棄了抵抗。
還好還好,這少年郎竟然是女扮男裝,他剛才竟然沒有看出來。
……
當(dāng)李浩軒再次醒來時,大雪已經(jīng)停了。
夕陽照耀在雪白的大地上,像個安靜的少女一樣溫存,恬靜。
那位不知姓名的少女已經(jīng)不知何時離去,跟她一起消失的還有爺爺送給他的紅馬。
李浩軒到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總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少女竟然沒有逼他成婚亦或是干脆殺人滅口,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這時,他突然覺察體內(nèi)多了一股暖流在緩慢自行運轉(zhuǎn),讓他感覺通體舒暢。
便盤膝坐下,平心靜氣的去嘗試操控這股暖流。
暖流在李浩軒的幾番嘗試下,終于隨他心意而動。
他便嘗試把它們匯聚到左手上,打算仔細(xì)查驗一番,多出來的這暖流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當(dāng)他渾身暖流都匯聚到左手上時,只聽“啪”的一聲,一個小火苗竟然憑空出現(xiàn)在他左手上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