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坐在陽臺上喝咖啡,看見楚桃滿面紅暈的走出來,笑道:“前兩天是誰說的‘就喜歡一個人清清靜靜,無牽無掛,自由自在’,今天來的那是誰?!?p> 楚桃笑趴在桌子上,尷尬地說:“姐姐,我錯了,我明天請你吃飯,你就別提這茬了,好嗎?!?p> “你們鬧別扭了,你自己跑出來的嗎。”尹雪問道。
“也不是,他和我不一樣,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我想跟他分開,把他拉黑了,自己出來的,哪知道他抱病追了出來?!背业难凵裢纯嘤痔鹈郏棺浦杏悬c不知所措,她茫然的看向尹雪,希望能獲得一些指點。
尹雪喝了口咖啡,好一會兒才說:“我也不知道怎么鼓勵你,感情這條路,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局,只能順著自己的心,不留遺憾就好?!?p> 夜色深沉,兩人想起房間里的愛人,各自回房。曹沐涵已經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楚桃掀開被子,輕輕躺在他身旁,這是她第一次安心的跟他同床共枕,沒有世俗的偏見和壓力,在漆黑的夜里,單純的靠著喜歡的人。
楚桃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曹沐涵的手,有你在,不管夜多黑,身在哪里,我都不會害怕了,晚安,我的愛人。
楚桃沉沉的睡去,她恍惚中又回到了關押她的廢棄倉庫,她被綁起來,靠在一堆碎布上,她看見曹沐涵被抓進來,幾個人圍著他打,曹沐涵嘴角有血流出來,楚桃撕心裂肺的喊:“不要,不要......”,她踉踉蹌蹌的撲在他身上,預想的疼痛沒有來,有人大力的搖晃她。
楚桃努力睜開眼,心慌氣短,坐在床上大口喘氣,曹沐涵打開了燈,幫她擦干臉上的淚水,關切地問:“你做噩夢了。”
楚桃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輕聲問:“你還痛嗎。”不等曹沐涵回答,她拉起他的衣服,仔細檢查了他的前胸后背,見淤青已經消散,才松了口氣,靠在床頭,說不出話來。
曹沐涵見楚桃拉起自己的衣服,還用手摸傷處,只覺心底深處又癢又麻,經歷過這次事件,楚桃變得驚惶不安,夜里總是做噩夢,都是我做得不好,才讓你如此煎熬。曹沐涵自責起來,心疼的把楚桃摟在懷里。
楚桃發(fā)了一會兒呆,睡意全無,她推開曹沐涵,披著衣服,走到了客廳的陽臺上,遠處零星的燈光,整個世界籠罩在黑暗里。
她仍沉浸在噩夢的情緒里,心情如夜色一般黑,原來我經歷過的事,只有我自己才體會得到,只有我自己能帶自己走出來,別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曹沐涵見她獨自坐在黑暗中,無法安慰她,心里非常難受,坐在黑暗的房間里,遠遠地陪著她。
楚桃抱緊了手臂,在陽臺上坐了很久,直到朝陽從海岸線上升起,她才覺得困倦,回房去睡了。醒來時已經中午了,曹沐涵在客廳用電腦處理事務,看見楚桃起來,說道:“你醒了,收拾收拾,我們去吃午飯,尹雪他們去潛水了,讓我們自己活動?!?p> 楚桃餓了,心慌氣短,飛快的洗漱完,淡妝素抹,穿了條天藍色的抹胸長裙,美麗的長發(fā)隨意披散著,遮住了白皙柔嫩的香肩,頭上帶了頂米色的編織帽子,走到客廳:“我弄好了,出發(fā)吧?!?p> 曹沐涵從電腦上抬頭看了一眼,被她胸前白皙的皮膚和裸露的香肩驚呆了,瞪大了眼睛合不攏嘴,好一會兒才說:“你忘了穿外套,快回去穿一件吧?!?p> “天這么熱,哪里需要穿外套,這樣很奇怪嗎,我看這里的女性都這么穿?!背倚α藥茁暎皖^看了看自己,覺得在海島穿這樣,才是入鄉(xiāng)隨俗。
曹沐涵看見她芙蓉面柳葉眉,一雙杏眼晶瑩靈動,海藻般美麗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遮住了大部分肩膀,仍有大片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她對自己的美毫無知覺。
曹沐涵只覺得口干舌燥,跑到房間找了一條絲巾,圍在楚桃脖子上,這樣別人就看不見了,長舒一口氣,跟著出了門。
楚桃笑道:“我以為曹律師是個很開放的人,沒想到一條抹胸裙就把你打敗了。”
曹沐涵心想,別人穿什么衣服,我都能接受,你是我女朋友,這樣的衣服只能我看。兩人吃完飯,沿著海岸線散步。
“還有幾天假期就要結束了,你怎么安排的”曹沐涵問。
“前段時間我和媽已經聚過了,我準備在這里待幾天再回去,曹律師,你有事你就先走吧,不需要在這陪我,你看我過得挺好的?!背倚Φ馈?p> 曹沐涵擔憂地問:“你夜里經常做噩夢,睡不著覺嗎?!?p> 楚桃的笑容有了一絲裂縫,她看了曹沐涵一眼,轉頭去看向遠方,她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看見海灘上一抹粉紅,彎腰撿了起來,笑嘻嘻的說:“曹律師,你看這個粉紅的像果凍一樣的是什么,好像還有眼睛和嘴巴,丑萌丑萌?!?p> 她把粉紅的丑魚放到了曹沐涵手上,笑著跑開了。
曹沐涵見她顧左右而言其它,心沉下去,他知道經歷過那種事,有的人要幾年才能走出來,有的終生有心理陰影,楚桃只是把恐懼隱藏了起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