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頭顱
“呵呵……我已經(jīng)提過了?!北碧锿睾U砹艘幌乱骂I(lǐng),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只是松本小姐沒發(fā)現(xiàn)吧!所謂推理,就是要把一切細節(jié)放大才行!看來你還完全不得要領(lǐng)嘛?!?p> “想想吧!女孩喜歡的那頭成年豬,是十二號對吧?你想想,為什么在案發(fā)一周前,男孩一眼就能看出它是十二號?要知道,這個牌子反過來,也能看作二十一號??!”
“這可不是我沒發(fā)現(xiàn)啊?!鼻Щㄌ嵝训溃骸澳慵热贿@么說了,就表明號牌上的二是那種上下三條橫線、左右兩條豎線彼此平行的結(jié)構(gòu)吧?”
“正是。這種小細節(jié),在講的時候要是提了,就太影響敘事流暢性啦!所以我才在有人推理到這點時再補充說明!”
北田拓海用手一扒拉頭簾,露出一個似乎自認為很帥的笑容。
“總之啊,男孩之所以一看牌子就知道這是十二號,不會誤認為二十一號,就是因為第二十一頭豬根本不存在??!”
“豬,最多只有二十頭!”
“呃,北田先生?!贝藭r,有圍觀的聽眾忍不住問道:“這豬的數(shù)量,會影響到松本小姐剛剛的推理嗎?”
“當然有影響了!”北田拓海解釋道:“想想那時的情況吧!號牌移到了十二號!這說明前面十一號豬都被吃了。很明顯,村里那時最多也就剩二十減去十一的九頭豬!對吧?”
“隨后,在最后的晚餐里,全村三十三個人,每人都分到一條成年豬的鮮豬腿來吃!也就是說,得殺九頭豬才夠?!?p> “說到這里,想必你們也發(fā)現(xiàn)了!你們說,那村里還可能有成年豬剩下嗎?!”
眾人聽聞此言,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但千花依然面不改色,只是淡然的提出了下一個推理。
“嗯,那么就請聽我下一個推理吧?!?p> “那就是,利用投石機進行拋尸。也是個概率極低但有可能實現(xiàn)的方案?!?p> “你給的線索只說尸體和斷頭刀那段路很遠,很崎嶇顛簸。女孩拉不動板車,沒法帶著它進行運輸,對吧?”
“可你沒說村里其它的路都很崎嶇顛簸?!?p> “那么。女孩殺死男孩后,用板車帶著男孩的尸體多花點時間,還是可以成功移動到投石機那里的。再利用它,將尸體投入山洞祠堂即可?!?p> 圍觀眾人聽聞此言,頓時又呆住了。
在片刻的愣神后,眾人都開始吐槽這是什么手法,也太扯淡了。
用投石機精準拋尸的難度,實在太大。
而且,從那么遠距離拋過來的尸體,應(yīng)當有明顯的損傷才對。
就算直接摔碎、變成肉醬,都完全不奇怪。
“這個很好解決?!鼻Щ犓麄冞@么說,淡定的予以回應(yīng):“你們還記得祭壇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吧?”
“?。?!”一位聽眾被千花這么提醒,頓時驚呼起來:“……啊!是泡沫塑料!難道砸在上面形成了緩沖……!”
“不不不,這怎么可能!”另一位聽眾也大叫起來:“那也投得太精準了吧!這得幾十億分之一的概率吧?!”
“概率再小,只要有可能實現(xiàn)即可?!鼻Щo靜的吐了個龍蝦形狀的煙圈,瞥向北田拓海:“當然,我知道你肯定要說這點概率也是不存在的。那就請指出這個手法無法實現(xiàn)的原因吧?!?p> “呵呵呵……當然!”北田拓海自信的一笑:“你說的這種手法,就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p> “先生,難道你想說女孩醒來以后沒發(fā)現(xiàn)祭壇沒壞?”有聽眾忍不住插嘴道:“但你剛剛可沒提到這點?。≈徽f女孩醒來后意識昏昏沉沉的,發(fā)現(xiàn)懷里抱著男孩的頭顱……”
“是的,她的證詞也提到不知道祭壇、水車等東西是什么時候壞的!”有另一位聽眾也對此補充說明道:“雖然我也覺得這種手法過于離奇,但畢竟是有可能實現(xiàn)的。你怎么能說沒有可能呢?”
“而且也覺得,那時候發(fā)現(xiàn)懷里抱著個腦袋,人肯定都嚇傻了!哪還有心思注意祭壇壞沒壞之類的事?!”又有一位聽眾幫腔起來。
“其實反駁松本小姐推理的理由很簡單!決定性的證據(jù),就在這位先生剛剛所說的話里?!?p> 北田拓海攤開手掌,朝向剛剛發(fā)言的那位聽眾。
“你們想想!祠堂里那么昏暗,白天待在里面都伸手不見五指。根據(jù)證言,只有一縷陽光平射進里面,對吧?那她怎么可能一眼就看清懷里的頭顱是男孩呢?”
“注意,她是用雙眼確認的哦?可不是根據(jù)模模糊糊的回憶,想起一路上自己懷里抱著男孩的腦袋!”
眾人聽聞此言,全都陷入了遲疑與困惑之中。
沒人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
北田拓海見狀,便得意洋洋的接著說了下去。
“答案就在我此前對案情的說明中!在最后的晚餐開始前,女孩不是利用那枚鏡子化妝了嗎?”
“她把鏡子調(diào)整了角度,讓它變成傾斜向下,可以照到自己。”
“這種情況下,陽光過來一照射,就能反射到地面,造成更大范圍的光照。她顯然倒在了光照范圍內(nèi),因此不必開油燈,便看到了懷中男孩的頭顱。”
“既然如此,鏡子就依然處于她調(diào)整過的狀態(tài)。而鏡子本身,也位于祭壇之上!這就足以說明,當時的祭壇根本沒有損壞!”
“嗯,不錯?!北碧锿睾5囊磺谢貞?yīng)似乎都在千花的掌控之中,她帶著平靜的表情,接著說了下去:“那么,就聽我下一個推理吧——男孩和大祭司的身份,進行了調(diào)換?!?p> “這個推理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男孩其實早就死了,最后帶女孩出來的是大祭司?!?p> “大祭司在男孩幫他沐浴更衣、進祈禱室的時候,就殺了男孩。然后穿著男孩的衣服,將男孩的頭頂在上面出來,讓女孩看到?!?p> “因為穿的是兜帽長袍,女孩看不出男孩的脖子處于切斷狀態(tài),很正常。正因如此,女孩才會看到男孩的面色發(fā)青,讓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