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證據(jù)
徐老漢揚著脖子,死死地盯著掏心豹,說道:“就怕你這只貓崽子到時候掏不動,丟了臉面?!?p> “哈哈!好!”掏心豹怒極反笑。自從建立滾兔寨做那寨主以來,掏心豹就沒見過哪個普通人敢這么與自己叫板,更何況是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的老頭。說著便擼起袖子想要動手。
“誒,大哥!”大花貓見狀,連忙上前兩步搭住掏心豹的手,一臉諂媚地說道:“大哥,殺這種人都是玷污了您的手哇,不如讓弟弟我來處理吧?”
“哼……”掏心豹想了想,最后撇了一眼徐老漢,答應(yīng)道:“好!”
“小兔崽子!”徐老漢看到大花貓徐化上前來,又是破口大罵道:“小子,你趕緊給我滾回來!你老子還管不動你了是咋的?!”
大花貓看著徐老漢,一臉鄙夷地反問道:“老子?你是誰老子?當(dāng)初,是你把我腿打斷的,還指著我的鼻子說你沒有我這個兒子。好,那我也便當(dāng)沒有你這個爹。現(xiàn)在,你跟我說你是我老子?”
“你!……”徐老漢聽到大花貓的話,瞪起眼睛便要再罵??墒窍肓讼耄炖蠞h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說不出,只好長嘆了一口氣,蕭瑟的身形看上去瞬間衰老了十余歲。
看到徐老漢終于啞了火,大花貓冷笑一聲,便離開了老人家的身邊。
大花貓重新走到人群中央站定,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說道:“諸位鄉(xiāng)親們。我知道你們都不愿相信王規(guī)是那個獵戶。起先,我大花貓知曉了這個消息,我也根本不相信。我大花貓是從小跟著眾位鄉(xiāng)親們長大的,王規(guī)這個人如何我也自以為了解得很。”
“可是,鄉(xiāng)親們吶。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這王規(guī)便真的瞞過了我們大家所有人,那我們又當(dāng)如何呢?”
“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們都不相信。可是我知道一點,事實勝于雄辯?!贝蠡ㄘ埿旎凵窬従徳谌巳褐袙哌^,繼續(xù)說道:“如果我說,這王規(guī)家里,有長弓呢?”
“不可能!”徐老漢嗤笑一聲,毫不遲疑地喊道。
“好!”大花貓看了一眼徐老漢,似乎唯獨對徐老漢一人說道:“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不可能的可能!”
而后大花貓轉(zhuǎn)身朝后,對著院子里面大聲說道:“兄弟們。你們在王規(guī)的家里都搜出來了什么?拿出來與眾位鄉(xiāng)親們一同觀賞觀賞吧!”
大花貓話音剛落,從王規(guī)家的院子里走出兩個膀大腰圓的山匪。其中一個山匪雙手捧著一個半人高的長弓,長弓由精鐵打造,中間包著一層木質(zhì)把手,看著便是一個射程頗遠(yuǎn)的重弓。而另一個山匪,手中卻是拿著不少東西,有半臂長的鋼刀,一圈繩子以及一個捕獸夾。
看著兩個山匪拿出從王規(guī)家搜刮出來的東西,大花貓環(huán)顧著眾人,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方才我兄弟們從王規(guī)家里翻出來的。怎么樣?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獵戶家當(dāng)吧?”
大花貓徐化拿出的幾樣?xùn)|西,確實都是指出王規(guī)便是那白眉大王口中的兇惡獵戶的鐵證。
人群終于在徐化的引導(dǎo)下爆發(fā)起來。
“這,這王規(guī)竟然是獵戶?”
“應(yīng)該就是他沒跑了吧……這些東西都是從他家里翻出來的……”
“沒想到王規(guī)竟然是這種人……”
鄉(xiāng)親們帶著驚疑,不可置信的犀利目光齊刷刷地射向還被押在一邊的王規(guī)。
王規(guī)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顫巍巍地看了看兩個山匪手機(jī)的東西,毫無力氣地反駁道:“那些,那些不是我的東西……他們……他們陷害我……”
“陷害?”大花貓聽聞,看向王規(guī),步步緊逼地問道:“如何陷害?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滾兔寨如今替天行道,幫鄉(xiāng)親們抓罪魁禍?zhǔn)祝炊闪讼莺???p> “你王規(guī)利用諸位鄉(xiāng)親們對你的信任,做那人神共憤之事,置我們?nèi)迦说纳谖kU而不顧。你跟我說是陷害?”
“如今,你被我們突查成功,此刻人贓并獲,你跟我們說這是陷害?”
大花貓徐化每說一句,王規(guī)的身子便矮了一分。待徐化說完,王規(guī)已經(jīng)兩腿發(fā)軟,徹底癱軟下來,如果不是身后的山匪在架著便要直接跌坐在地上去。
“王規(guī)!你……”徐老漢急了,連忙叫著王規(guī)的名字,想求證些什么??赏跻?guī)只是一臉鐵青地呆站在那里,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縱然徐老漢想說些什么也說不出口。
“鄉(xiāng)親們,這回你們終于明白了吧。我大花貓,我大哥掏心豹,還有我們這么多滾兔寨的兄弟,今日來真的是想救大家于危難之中的?!贝蠡ㄘ埿旎赐跻?guī)沒了話,轉(zhuǎn)身向大家伙邀功。
雖然有些鄉(xiāng)親們?nèi)允遣辉赶嘈牛魏稳思掖_實在王規(guī)家里翻出來了這種東西,鐵證如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無聲。
大花貓這時,臉色靦腆地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家伙都沒有什么意見。那我徐化還想說一件事。就是……這個,我們滾兔寨吧,大家也都知道。滾兔山上環(huán)境艱苦,也沒地方種莊稼,還有一個白眉大王看管著不讓我們打獵,所以,山上的兄弟們平時都是饑一頓飽一頓地餓著。總這樣那也不是個事啊,大家說是吧?”
“所以……我想問問鄉(xiāng)親們,能不能……”
“不能!”正當(dāng)大花貓便要說出自己的想法時,徐老漢在一旁突然大聲地插了一句。
聽到徐老漢又來打擾自己的好事,大花貓徐化便氣不打一出來,氣憤地指著徐老漢罵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每次你都非要跟我,跟我大哥和兄弟們對著干,你這個老頭是真想死嗎?!”
徐老漢沒回答問題,反而抻著脖子大叫道:“我不是老頭。老子是你爹!”
“爹個屁!我沒爹!我爹早在許多年前就跟我斷絕父子關(guān)系了!”
“那你個畜生也是老子的兒子!”徐老漢吼到青筋暴起。
“你管我是不是你兒子!你就說你到底要干嘛?!”
大花貓徐化的再一次發(fā)問終于讓徐老漢反應(yīng)過來。待徐老漢冷靜了一下,扭頭對圍觀的鄉(xiāng)親們說:“各位,別聽這個小兔崽子的!王規(guī)那個小伙子,都是咱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為人什么樣咱們還能不知道?連殺只雞他都不敢,他敢挽弓打獵?王規(guī)到底做沒做過獵戶,咱們心中早有,輪得到這個小兔崽子在這信口雌黃?”
徐老漢說完,有一大半的鄉(xiāng)親們都頻頻點頭表示同意。此時大花貓眼看情況就要脫離出了自己的控制,慌忙再次祭出“殺手锏”:“鄉(xiāng)親們!事實勝于雄辯!我們從王規(guī)家搜出來的東西,你們都看到了!鐵證如山,不要被這個瘋老頭忽悠了!”
“嘿,鐵證?”徐老漢不屑地冷笑一聲,回?fù)舻溃骸澳阏f鐵證便是鐵證?我們村子里的人誰都沒進(jìn)去過王規(guī)的家,只看到你們的兩個山匪從里頭出來,手里便拿著那些東西。這是鐵證?”
“如果,這些東西是你們這幫人拿來,又從里面拿出來的。還是鐵證嗎?”
大花貓徐化聽聞,明顯一愣。而掏心豹再次走到徐老漢面前,陰惻惻地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老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徐老漢冷哼一聲,毫不退讓?!澳氵@是要威脅我嗎?小伎倆被人識破了便要狗急跳墻?”
掏心豹怒吼一聲,揚起拳頭便要向徐老漢的腦袋上砸去。
“且慢!”
豬八戒在掏心豹揚起拳頭的時候,尾椎骨被身后的金蟬子戳了一下,吃痛間連忙上前兩步。回頭看到金蟬子的眼神示意,只好伸手?jǐn)r下掏心豹。
“嗯?”掏心豹眉頭大皺,眼神不善地看向攔下自己的豬八戒。
豬八戒干笑兩聲,硬著頭皮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有話咱們何不能好好說呢?非要打打殺殺的?!?p> “你他娘的是誰?。?!”掏心豹噴了豬八戒一臉吐沫。
大花貓徐化看著從沒見過的豬八戒,也是眼神疑惑地在一旁問道:“哎,肥和尚!你是誰啊?我怎么從未見過你,你不是這個村子的吧?”
豬八戒笑呵呵地看向徐化,說道:“這位施主好眼力。貧僧確是今日來的這個村子,本想在此借宿一宿,明日便上路。但今日偏巧遇見此事,貧僧想替鄉(xiāng)親們說句話?!?p> “老子問你話呢!”掏心豹見豬八戒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將火氣轉(zhuǎn)移到了豬八戒身上,走到豬八戒的面前用手指點著豬八戒的胸口說道:“你他娘的,敢多管閑事是吧?那老子就先拿你開刀!”
其實掏心豹這人,看起來粗鄙魯莽,一副只知打打殺殺的樣子,但卻摸得清山匪的那些彎彎繞。
之前掏心豹雖說對徐老漢吆五喝六,要打要殺的,卻并不打算真下手,畢竟徐老漢是當(dāng)?shù)厝耍雌饋磉€頗有威望,萬一對他下手惹惱了全村的人,也是一個麻煩事。可現(xiàn)在出來的這個肥和尚就不一樣了,聽他的話只是一個外來人,村里人都不認(rèn)識,殺了便殺了,還能對村子里的人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一會再跟村里人說話辦事還會容易的多。
想明白了利害,掏心豹五指成鉤,向豬八戒的心窩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