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殺意凌冽
玉泉山。
許宗衡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站立在原先的參天大樹之上,而樹下傳來微弱的呻吟聲。
他翻身飄落,看到張麻子渾身是血的靠在大樹干上,臉色極其慘白,氣若游絲。
“你怎么樣?”
他眼中劃過一絲急色,毫不猶豫的從秘境種子取出那只裝滿溶洞靈液的陶缸。
香醇的氣味,散在空氣里,張麻子眼皮微微一動,緩緩睜開,看到跟前一臉關切的少年,還有遞到嘴唇邊的靈液。
他搖了搖頭,示意性的看著自己褲兜。
許宗衡明白,立刻放下陶缸,摸出那盒紅塔山,取出一根,塞到領導嘴里,然后豎起一根手指,噗的一聲,冒出一束火苗,把煙點燃。
張麻子抽了一口,眼睛舒服的瞇起,說起話來也有勁兒了,“好小子,干的漂亮,我就知道那幾個小魔頭奈何不了你,老魔頭差點沒氣死,哈哈···真給我爭臉!咳咳···”
這一笑,牽動傷勢,咳出大口的血。
許宗衡連忙勸道:“別光顧著抽煙,快,喝下這個,能夠治愈傷勢,滋補真元?!?p> “急什么?”張麻子白了一眼,“死就死了,怕什么!記住,不管什么時候,就是面臨死亡,也不可低下自己的頭顱。我婦科圣手張麻子的人,尤其要保持風度,什么風度呢?正是泰山蹦于前而面不變色,大海傾覆而不畏懼,如果不明白,可以參考一下本人,以我榜樣?!?p> 許宗衡笑了笑:“是是是···”
嗚嗚····嗚嗚嗚·····
張麻子還想再說什么,突然兩聲急促而嘹亮的號角聲,響徹山野,緊接著是悠長的三聲,極有韻律,久久回蕩。
“這是···魔門的號角,三長兩短喻意···殺無赦!”
張麻子低垂的眼眸,噌的精亮,猛然坐起。
“快快··快給我喝你的那什么溶洞靈液。”
“嗯···”許宗衡唇角扯了扯。
當下拔掉他嘴里的煙,彈指仍遠,把靈液喂下。
他傷勢非常嚴重,一口氣喝了大半方才止住。
陶缸快見底,許宗衡對這些不在意,“感覺怎么樣?”
張麻子砸吧幾下嘴,“唔···奶香奶香的,好喝,但我還是想抽根煙。你想,大戰(zhàn)之后,口銜一煙,環(huán)顧四周,唯我無敵,虎視何雄哉!多威風···”
許宗衡沉下臉,裝上隱了是吧,“我問的是你的傷,別再給我打馬虎。”
張麻子嘿嘿一笑:“別生氣,特別管用,感覺渾身一下充滿了力氣。”
許宗衡看到他臉色果真恢復了幾絲氣血,大小傷口血止住,開始結痂,這才微微放心下來。
張麻子凝聲:“離開這里,看樣子魔門不服輸,想要在玉泉山找回場子?!?p> “好,我背著你?!?p> “我堂堂婦科圣手,讓人背著逃命,傳出去···”
話到半截,突然從遠處傳來幾聲大叫:
“找到了,在這里!”
“發(fā)信號!”
“殺!”
一只信號彈,扶搖而上,冷冽的光,照亮夜空,依稀可見幾個身影,拎著長刀,極速而來。
“走!”張麻子一躍挎在許宗衡背上,整個過程,干凈利落。
許宗衡已經(jīng)懶得跟他計較,握出青銅劍,輕吸一口氣,縱身飛馳在山中,樹木在身后飛速倒退,甩開了那幾人,但是前方又沖出一批人。
月光下,他們臉龐帶著殘忍的獰笑,手中拿著槍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竟肩扛著一支火箭發(fā)射器。
“宗門有令,格殺勿論!”
一個中年人揮手。
他們扣動扳機,槍口噴出火舌,子彈交織成一片火雨。
許宗衡瞳孔倏然一縮,腳掌猛踏,整個身形橫移,一去十數(shù)米,身后子彈迸濺,打在石頭上,擦出火星子,火力很兇猛。
咻!
壯漢唇角劃出一抹輕蔑的笑,提前預判了許宗衡落腳點,扣動火箭發(fā)射器,一支火箭彈尾部噴出濃烈火焰,劃破夜空,猶如一柄利劍直轟而去。
許宗衡低喝一聲,高舉青銅劍,劍刃之上真氣凝結,一劃而下。
哧!
一道劍光,若一條匹練般,斬在飛來的火箭彈上,那里轟隆大爆炸,附近大樹頃刻被摧毀,刮出一股熾熱氣浪,殘枝斷樹飛的到處都是。
許宗衡不糾纏,一個起落,踩著樹冠,射入森林。
這群人張大嘴巴,眼里流露出一抹驚駭,這是什么人,只一劍竟扛住了火箭彈。
“傻愣著干什么,追!”
中年人怒喝。
這一次,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圍剿。
只不過側重點,從張麻子,變成那個少年。
一句話,無論活的,還是死的,決不能放任離開。
砰砰砰···
他們口中發(fā)出一聲聲囂笑,不斷扣動扳機,肆意射殺,像是在圍獵一樣,眼神帶著虐殺的殘忍。
許宗衡腳后跟冒出一連串子彈,射出大小坑洼,一顆大樹被硬生生打爛,他眼里冒出一股惱火,借著密林地形,不斷改換方向,進入玉泉山腹地,在那里找到一只山洞,把張麻子放在里面。
“你在這里躲躲,我去把這群煩人的蒼蠅解決掉?!?p> “好,小心?!睆埪樽狱c頭,沒有多余的話,這時候恢復傷勢,比什么都強。
他盤膝而坐,運轉(zhuǎn)靈液流走,填補損耗的真氣,四肢百骸傳出溫涼之感,尤其是臟腑,曾遭魔門長老重創(chuàng),無比劇痛,但在靈液滋養(yǎng)下,傷勢不但被遏制,還被治愈著,痛感大減,快速恢復。
“這小子從哪找的如此珍貴靈液。”
一時驚嘆靈液之奇。
密林。
許宗衡無需刻意尋找,便是從槍聲,判斷出那群人的位置。
他手中提著劍,穿梭在森林,向著槍聲方向而去。
到了那里,在一條水溝前,竟然是看到兩具尸體,從穿著判斷出是護林人,一老一少,被槍擊而死。
悲劇是才發(fā)生的,尸體眼睛瞪得很大,粗燥的手掌,告訴世人,這是一位普通的勞作者,而今卻無辜慘死。
許宗衡眼神豁然變了,森寒冷漠,滾燙的血液里,一股怒氣勃發(fā),沖出體外,讓三千長發(fā)無風而舞。
青銅劍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強烈的殺意,輕輕顫鳴起來,發(fā)出對鮮血的渴求。
嗖!
他疾馳出去,找到了那群人,長劍倒提,加快速度,宛如一道閃電靠近。
“什么人?”
“不好,是那小子,開槍!”
砰砰砰···稀疏的槍聲響起,太快了,他們根本來不及開槍,那道身影,殺到跟前,迎面沖擊而來的是,不是寒閃的劍,而是一股凌厲的殺氣,刺的肌膚毫毛倒豎。
哧!
許宗衡只身軀一飄,左右挪移,便是避開射來的子彈,沖進了這群人中,揮動長劍,刺啦,半空是月亮一般清冷的劍氣,無情斬下。
“啊···”慘叫聲響徹在這片幽靜的森林。
一顆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如泉水噴射三尺高,摔在領隊的中年人腳邊,中年人驚嚇,連連倒退。
這群人驚懼,剛才還在虐殺,此刻卻如受驚的兔子,四散逃命。
可是怎么能夠!
他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少年仿若死神,緊追在側,每一劍揮舞下來,便有一人倒下,無一例外,全部頭顱被斬。
許宗衡聽人說過,腦袋被斬后,還有意識,過三四秒才會死亡。
這群劊子手,一劍刺死,太便宜他們,只有用這種極致的恐懼與痛苦,才能抵消他們的罪業(yè)。
又是一顆頭顱飛起,這次是扛著火箭發(fā)射器的壯漢,中年人嚇傻了,雙腿發(fā)軟,沒跑兩步,半空一道人影縱橫而來。
他端起手槍,連扣扳機,那人影揮劍,只聽當當連響,射出的子彈,居然被磕開。
他陷入莫大震撼中,這是什么人,子彈都打不中嗎?
那人一步步靠近,與黑暗中,顯現(xiàn)出一張冷漠的臉龐。
“別、別殺我···”
許宗衡眼眸凜寒,一腳踹在中年人胸膛,喀嚓···骨骼崩碎,坍塌下去,中年人慘叫,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在劇痛中咽下最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