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
魏忠賢扭扭頭,看著一個個蹦出來的尚書,大臣,心中不僅不懼,反而又是冷冷一笑。
“本廠公辦事,向來如此,你若是要彈劾,那便彈劾好了!”
魏忠賢一雙眼眸在溫體仁和孫承宗的身上看過,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如此兩人,以前又豈敢和他這般說話?
這兩人魏忠賢都非常的熟悉,甚至還曾打過幾次交道。
不同的是溫體仁以前比較聰明,從來不和魏忠賢作對,猶如兩面派一樣游走在幾個勢力之間。
而孫承宗卻比較剛,因此孫承宗被搞得辭官回鄉(xiāng),就是出自他魏忠賢的手筆。
“你……”溫體仁一怒,卻目光閃了閃,他從魏忠賢的態(tài)度上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
事實也果然如此,魏忠賢在看到越來越多的官員走來后,也怕事情出現(xiàn)無法控制的局面,所以毫不猶豫的掏出圣旨,展開輕喝一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伴隨著圣旨的展開,魏忠賢的一聲輕喝,頓時間不管是孫承宗,還是溫體仁,亦或者是那些趕來的官員針鋒相對的何玉成,都紛紛拜倒在地,口呼萬歲。
直到此時,魏忠賢一雙鷹眼才露出殘忍嗜血的目光,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晉商勾結(jié)后金,蒙古等部,出售朝廷違禁物品以獲巨利,不顧朝廷律法,損害朝廷利益,枉顧邊軍士兵傷亡,朕心甚痛!”
“現(xiàn)兵部右侍郎何玉成,身為朝廷重臣,不顧朝廷律法,私相授受,貪污受賄并為晉商大開方便之門,致使我朝廷損失慘重……其罪當誅,現(xiàn)證據(jù)確鑿,著命魏忠賢將之緝拿歸案,對何玉成處抄家之罪,欽此!”
“微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忠賢最后一句話落下,在場文武紛紛扣頭接旨,只有何玉成一家卻是癱倒在地。
“來人啊,將何玉成抓起來,帶到詔獄嚴加審訊!”
“是!”
“本官冤枉,我冤枉啊,我要求三司會審,我要求三司會審!”
在被抓走之際,反應過來的何玉成,也連忙大聲呼喊了起來。
同時,也有幾名東廠番子來到了魏忠賢面前,耳語幾句。
片刻后,魏忠賢哈哈一笑連聲稱好道:“好好好,如此倒是省了本廠公的麻煩,將他們?nèi)烤兡脷w案,送往詔獄審訊?!?p> “是,廠公!”
卻是那些準備從后門離開的官員,都被東廠抓了個正著。
“諸位大人,若是想彈劾,那便彈劾吧!”
“本廠公等著你們!”
回身看了一眼孫承宗和溫體仁,魏忠賢大手一揮,突然冷冷的下令道。
“來人啊,對何府抄家,所有物品全部記錄在案,不得有半點疏忽差錯。”
“剩下的人,隨本廠公去下一家看看,看看那些崽子們做的怎么樣了?!?p> 宛若耀武揚威一般,魏忠賢在留下一句話,就帶著一眾東廠番子浩浩蕩蕩的離去,留下孫承宗等人面色齊齊一變。
這一次,怕是要腥風血雨了。
他們從魏忠賢剛剛的那句話中聽出,陛下這次要收拾的可見并不是只有何玉成一人。
果然,東廠番子開始大批的出動,很快一個個達官貴人的府邸就被東廠查抄。
一名名有名有姓,地位尊崇的官員被押上了囚車,并按照魏忠賢的要求游街示眾。
從東向西,又從西向南,總之就是京城的各個街道都要走上一遍。
同時還有幾名番子跟在囚車旁,敲鑼打鼓的吆喝著他們的罪名。
這一幕,不知讓多少看著的官員面色大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這是要殺人誅心啊。
這是要搞臭這些人的名聲啊!
他們怎么敢?
他們怎么敢如此?
魏忠賢指揮東廠的番子抓人之際,也是第一次對現(xiàn)在的陛下有了一絲佩服!
如此行徑才能讓那些所謂的清流感受到真正的痛啊!
你們這些文官不是在意名聲嘛,那朕就搞臭你們的名聲。
將你們的戶籍出處,以及家中是否有過當朝大員,又是哪位大員,并犯了何罪等等都一一說給這百姓聽。
不僅毀你名聲,還要毀你祖上名聲。
就在東廠的番子緝拿全城之際,朱由檢也很快就收到了來至魏忠賢的匯報,知曉了發(fā)生在何玉成府上的事情。
“想要三司會審嘛?”
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朱由檢咧嘴一笑,“去告訴魏忠賢,讓他先抄家,并找到更多的證據(jù),至于三司會審,就說朕同意了。”
“是陛下,奴婢這就去通知魏廠公!”
王承恩連忙點頭應道,他看著朱由檢露出來的笑容,知道這是又有人要倒霉了。
“咱們怎么辦?”
溫體仁看了一眼身邊的官員,眉頭緊鎖的嘀咕一聲。
這件事他看的通透,可若是不管不顧總會讓人心寒,畢竟何玉成是浙黨中人,而他又是浙黨的黨首。
“大人,既然何大人要三司會審,下官認為也不是不可,咱們可以向陛下請奏!”
下屬官員沉思后緩緩道:“如此,不管何大人是有問題,還是沒問題,咱們都能有了交代?!?p> “哎……”
“孫大人,不知這件事您怎么看?”搖了搖頭,溫體仁轉(zhuǎn)而看向一旁正準備離開的孫承宗問道。
“本官認為,三司會審最為公平,何大人之要求,可以接受。”
孫承宗被溫體仁問及,腳下一頓后緩緩沉聲說道。
在他的心中,是信不過魏忠賢的,所以三司會審并無不可。
“好,既然孫大人也是如此想法,那本官現(xiàn)在就入宮覲見陛下,請陛下降旨,不知孫大人同去否?”
“溫大人可先行一步,本官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待交代好了,本官自會前去宮中面圣?!?p> “好,那本官就告辭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溫體仁的打算是拉著孫承宗一起。
卻不想被孫承宗給拒絕了。
孫承宗是兵部尚書,如今他兵部的右侍郎出了事情,一些事情他也確實是需要交代。
但更多的還是孫承宗不想被溫體仁拉著當了槍使,被人誤以為他是浙黨,或者是加入了浙黨。
行至半路,溫體仁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事,轉(zhuǎn)身對下屬官員道。
“咱們先不去了,你去打聽打聽,今天被抓的還有什么人!”
“大人的意思是?”
“沒錯,這件事若是只有咱們浙黨,本官自然要為其做主,只是……”
往下溫體仁沒說,但手下卻聽的明白,連忙點頭后離去。
既然是大家的事,那憑什么讓我浙黨出面?
溫體仁不傻,不到迫不得已,他絕不會讓自己處于陛下的對立面,將自己放在不利的位置上。
而這官員速度也快,僅僅一個時辰過去,就給溫體仁帶來了詳細的信息。
并讓溫體仁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驚呼道。
“你是說這次被東廠抓走的,有十多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