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時承認,從他得到系統(tǒng)以來,穿梭過復數(shù)的副本以后,他確實是太過低估了現(xiàn)實世界中強者們,但這也不能怨他,因為他以目前交手過的所有人,包括英靈在內,沒有一個能打的,哪怕是最初他對上幾乎全方位劣勢的鷹眼,也敢依靠著「白金之星·世界」斗上一斗。
但這是不是太夸張了點?
試問,不劃水,從第一開始就認真的金閃閃到底有多強。
提亞馬特:你猜?
“EA么,對上這種寶具,真的可能會有勝算嗎?”
颶風擦過黑月時的臉頰被抽的生疼,他的目光凝視著對方,內心中有些猶疑不定。
白金之星·世界的時停可以動用嗎?
恐怕是不行的,因為乖離劍撕裂的并不僅是空間,而是時空,近距離目睹這一切的黑月時更是斷定無疑。
好像又回到了監(jiān)禁的時候一樣,用盡所有手段也無法與之對抗那般的無力。
“怎么了,黑月時,你不是很強嗎?你不是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在你之上的強者存在嗎?”高舉著EA,吉爾伽美什站在颶風腳下狂笑著。
“看看自己眼前的畫面吧,你敢再一次重述一遍那句話么?”
“說你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
“我…”悄然間攥緊拳頭,黑月時的銀牙緊咬,目光死死的盯著金閃閃的方向,有心想回懟,但是那句話卻如鯁在喉,怎么都吐不出來。
沒錯,他的自信來源于自己那身壓倒性的實力,而現(xiàn)在看來他才是弱勢的那一方,他沒有臉去貶低一個比自己強的人,所以他說不出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好好的品嘗現(xiàn)在的無力感吧,黑月,傲慢會是你最大的敵人,不要去放棄變強!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以后將會面對怎樣的敵人。”
如同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一般,吉爾伽美什不斷的朝他灌輸著理論,但手中卻毫不手軟的為EA提高著功率,而很快,EA的功率便達到了頂峰,這一擊下去…
黑月時毫無疑問會死,現(xiàn)在的他哪怕窮盡全力都無法對抗這開天辟地的創(chuàng)世神力。
“就這樣…死么?”
短短的數(shù)秒間,黑月時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
嘛,這樣也好…
反正,早就已經一無所有的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會感到難過吧。
不,不對…
他的眸子中突然亮起了一絲光芒。
還有一個!
“我見到的黑月時,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珍視伙伴,比誰都要注視著我的溫柔的好人?!?p>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經歷過什么,今后要去哪…”
“但,不要忘記,黑月…”
“還有人在等著你這件事?!?p> 還有人在等著我!怎么能在這種地方倒下——
“就算是要死,我也堂堂正正反抗到最后!”
“命運喲,我是絕對不會向你妥協(xié)的?。?!”
“唔啊啊啊?。。?!”
這一刻,揮舞而下的創(chuàng)世洪流在黑月時的眼中宛如命運的化身一般,輸給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不可以輸給命運。
他要反抗,他要死斗,也是在告訴自己,死可以,但絕不是在妥協(xié)后,投降后,凄慘的死去!
皮膚在高熱下層層褪去,血肉毫無防備的暴露而出,血液剛剛落下便被蒸發(fā),森森白骨從他的肉體的某某縫隙中露出。
他如惡鬼般面目猙獰的咬緊牙關,將霸纏和白金之星運行到了極致,
“滴滴滴,檢測到技能「霸者疆域」正在蛻變…”
“進度59%...70%...83%...”
“100%!”
“叮,霸者疆域進度100%,技能變更,「霸者疆域」·A?進化至「霸者疆域」·A??,等級上升。”
沒有去管系統(tǒng)聲音的余裕,黑月時只是傾盡全力的對抗著EA。
“給我扛過去啊啊??!”
“好!”這一幕讓吉爾伽美什眼中的欣賞已經再也不加掩飾。
“就給你帶來與之相配的落幕吧,黑月時!!”
言罷,手中EA釋放出來的洪流竟是又大了幾分,而這一下,徹底將黑月時的防線打穿了。
“結束了…”
對不起,娜美。
現(xiàn)在的他,就連痛苦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就這樣……
“血界術——”
就連黑月時本人都已經接受了要死了的這個事實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卻將他的意識再一次拉回。
望著那張與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黑月時眼神錯愕道:“非?”
黑月非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后血色的圓陣將二人包圍,他正色無比的將剩下的字念出。
“鏡返!”
“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圓陣里,只剩下一道時空颶風將二人所在的地方摧毀殆盡。
漂浮在空中的吉爾伽美什不知何時上衣已然不見,露出了其中被紋路所烙印,如大理石雕刻般俊美的身材。
“果然還是被救走了嗎…”他低聲喃喃著。
“嘛,這樣才有意思,黑月,你要讓本王更愉悅才行?!币馕渡铋L的微微一笑,吉爾伽美什化為金粉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
“鏘鏘鏘鏘——”
白光劃過空氣,修長的太刀與薙刀不斷的撞在一起,發(fā)出陣陣嗡鳴聲。
絢麗的刀光幾乎將整個狹小昏暗的巷道照亮,兩個令武藝大師都為之汗顏的身影穿梭著,速度和技巧快到反人類的地步。
衛(wèi)宮士郎抱著受著重傷的遠坂凜縮在角落,有些震撼的看著面前的光景。
“這真是人類能做出來的動作嗎?”
哪怕是戰(zhàn)斗中,兩儀式也依然凌冽颯爽,如同起舞般令人賞心悅目,反觀袈裟男就不同了,他矯健如脫兔,一舉一動都力量感十足,一把薙刀千變萬化,或三節(jié)或圓棍,令人防不勝防,哪怕是兩儀式與他交手,也片刻不讓近身。
“抱歉啊,我有個同學和你有差不多的眼睛,都是藍色的,都很好看,雖然不知道你的這副有什么作用,但直覺告訴我,不能讓你靠近?!?p> “所以,稍微下手重了一些,平常的時候,我對于女性還是十分憐惜的?!?p> 袈裟男咧著嘴角,開著玩笑道,看得出來,他還算游刃有余。
咒術界的體術對比普通世界的體術確實是一種降維打擊,兩儀式一時間無法奈何對方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平常也是話這么多嗎?”冰涼的虹眸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誒…?”袈裟男微微一怔。
“嘰里咕嚕的,煩死了?。。?!”像是突然生氣了一般,兩儀式腳步瞬間有違常理般的爆發(fā)出恐怖的力量,化作一道白光襲向袈裟男。
而這一次…
袈裟男瞳孔一縮,爆退而去,但卻無用,面對那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他很快便被追上,雪白的刀光拉向他的眼睛。
不行了,這次逃不開了…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