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陣藍色的炫光所裹挾,所有的玩家都被帶到這片【起始之城鎮(zhèn)】的廣場上,茫然的索問聲和憤怒的謾罵聲充斥在了整座廣場中。
在其中黑月時穿著粗布制成的大衣,厚重的兜帽蓋在頭上,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
而在他那隱藏下的視線中,正在直勾勾的注視著兩個人,那就是米特以及她身邊的結城明日奈。
“結城明日奈怎么會和深澄在一起?”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悄無聲息的朝她們身后走去,與此同時,天空中被封鎖的系統(tǒng)網格的縫隙中,粘稠惡心,如同血液般引人不適的流體滲出,并不斷在下方凝結膨脹,最后變形成了一個被紅色中世紀教父般的教袍籠罩,面部一片黑暗的巨人,祂懸浮在空中,用空洞的電子音發(fā)出了如同宣告般的發(fā)言。
“各位玩家,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我的名字是茅場晶彥,是現(xiàn)在唯一能夠控制這個世界的人?!?p> “我想各位玩家應該都已經注意到了,登出按鈕從主要選單畫面里消失的情況,但這并不是游戲有什么問題,我再重復一遍——”
“這不是游戲有問題,而是【Sward Art Online】本來的版本?!?p> “從今以后,各位在到達這座城堡的頂端之前,將無法自己登出這個游戲。”
“.....此外,沒有辦法靠外部的人來停止或者解除NERvGear的運作,如果有人嘗試這么做的話——”
“——NERvGear的信號組件發(fā)出的微波將破壞各位的腦,停止各位的生命活動?!?p> “更具體來說,外部電源切斷十分鐘以上、網絡斷線兩小時以上、嘗試破壞NERvGear本體或是解除固定鎖——
只有在上述這幾個條件下,腦部破壞程序才會執(zhí)行。而這些條件,都已經透過本公司以及媒體在外面的世界發(fā)表出去了。
順帶一提,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上,已經有不少玩家的家人朋友,無視我們的警告,嘗試強制解除NERvGear,而結果就是……
”
大聲響起的金屬性聲音講到這個地方,稍微吸了口氣。
“——很遺憾,目前已有兩百一十三名玩家,永遠從現(xiàn)實世界及艾恩葛朗特里退場了。”
這話音一落下,廣場中瞬間一片嘩然,驚恐和憤怒的聲音環(huán)繞著,更有不信邪的人在不斷的敲擊著封鎖著廣場的光幕,口中大聲道:“別開玩笑了!??!”
但他們的行為沒有任何影響到茅場晶彥的意思,后者只是依然我行我素的繼續(xù)道。
“各位沒有必要擔心放在現(xiàn)實世界里的身體。
現(xiàn)在所有的電視、廣播、網絡媒體都不斷重復報導著這個狀況,以及有多數(shù)犧牲者出現(xiàn)的情形。
所以各位頭上的NERvGear被強制拆下來的危險性,可以說已經降到相當?shù)偷某潭攘恕?p> 今后,各位在現(xiàn)實世界里的身體,應該會在戴著NERvGear下的兩小時斷線緩沖時間里,搬送到醫(yī)院或是其它的設施,然后加以慎重地看護才對。
希望各位可以安心……把精神放在攻略游戲上就可以了。”
米特摟著懷中瑟瑟發(fā)抖的亞絲娜,表情也有些崩潰。
“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特,我害怕!”亞絲娜緊緊的抱著對方,眼中甚至已經閃起了晶瑩的淚花。
“沒事的,亞絲娜,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會保護好你的?!彼J真的回答著,只是微微顫抖著的手指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安。
“米特...”亞絲娜不由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就當她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天空中的茅場晶彥的話語傳了出來,打斷了她。
“但是,希望大家要特別注意。對各位而言,『Sword Art Online刀劍神域』已經不再只是游戲,而是另一個現(xiàn)實世界。
今后……游戲中將取消所有復活的機能,所以當HP變成零的瞬間,各位的角色將永遠消滅,同時……”茅場晶彥的話語在這里頓住,“各位的大腦將被NERvGear破壞?!?p> 又是一軒然大波起,眾人之前還尚且能壓制住的聲音再也無法控制,當場失控的喊叫了起來。
“放我出去?。 ?p> “這種事情也是能夠被允許的嗎?!”
“媽媽...嗚嗚嗚”
接著,茅場晶彥繼續(xù)道:“諸位能夠獲得解放的條件只有一個,打通這個游戲即可。”
“現(xiàn)在你們位于艾恩葛朗特的最下層,第一層。
攻略各層的迷宮區(qū),打倒守層BOSS就能進入上一層,打倒第一百層的最終BOSS,游戲就通關了?!?p> “那么最后。”他指向眾人,用充滿淡漠的語氣接著道:“在各位的儲物欄里有我贈送的禮物,請確認?!?p> “禮物?”米特伸出手劃出菜單欄,在道具欄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名為【手鏡】的道具,取出后還來不及疑惑,所有人的身體都被無數(shù)藍色的光柱給包圍了起來。
“欸?到底怎么回事?!”身邊的亞絲娜也驚呼出聲。
“我也不知道?!泵滋匾埠芑艁y的回道。
這樣的強光持續(xù)了有一會兒后才逐漸變淡,等到光芒完全消失后,這時米特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和之前的人比起來,模樣都相差甚遠。
她看向亞絲娜,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多少變化,她又下意識的舉起手鏡看清了自己的模樣,
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在那上面,赫然清楚的顯現(xiàn)著一個馬尾辮的紫發(fā)美少女正做著驚愕的表情。
亞絲娜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眼神遲疑的問道:
“你是...深澄?”
米特沒有說話,腦海中沉浸在深深的不解和震撼當中,久久沒能自拔,而在這時,喚醒她的是——
一只戴著黑色戰(zhàn)術手套的左手,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的搭在了她的右肩上。
“噫??!”米特本來情緒就處于不安定的狀態(tài),這冷不丁的一出更是火上澆油,讓她不堪的發(fā)出了一聲如小動物般可憐的悲鳴。
接著就像是一只兔子般神速的閃到了亞絲娜的身后,警惕的看著來人。
粗布的大衣看上有些簡陋,寬大的兜帽遮擋住來人的半張臉,陰影之下,是一個略微發(fā)著血色的薄唇,全身被埋在里面,散發(fā)著神秘且詭異的氣息,和頭頂上的茅場晶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誰?!”米特緊張的呵斥道,甚至手持的鐮刀都已經開始冒起了冷光。
亞絲娜也一樣,二人此時已經處于一種草木皆兵的敏感狀態(tài)了。
“【隱者】。”黑月時當然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下暴露自己的名字,只是在公測前將ID換成了之前自己的稱號,也就是【Hermit】,隱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