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胡科長,請坐。對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出版社財務科科長胡心悠,這位是我新來的助理方雨朦?!?p> “我說怎么一個禮拜都沒有見到你,原來是請了新助理去上海了?!?p> 胡心悠身體先前還慵懶地斜靠在馬的辦公桌旁,此刻挺直起來,伸出右手。
“你好,方助理,我們這就算認識了。”
我也伸出右手,“胡科長您好?!?p> “好了雨朦,你先去忙吧?!?p> 胡心悠好像還有話要講,故意被馬煥東打斷了。我從馬煥東辦公室退出來。剛在工位上坐下,就聽到慧姐說。
“哎雨朦,你看到剛才走過去的那個女人沒?”
“在辦公室碰到了,說是什么胡科長,她看起來好像很自負。”
“嗨,你剛來可能還不知道,她爸可是胡廳長,好像是省里的領導,咱們馬書記早離婚了,這位胡科長就沒事總往馬那跑。”
這下全懂了,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原來,馬煥東也離婚了。和他共事的這段時間里,從沒聽他提起過他的私生活,沒有搜尋過一點點他太太甚至是孩子的消息??磥?,離婚時間應該不短了。這胡心悠的意圖也太明顯了,不過硬要把他倆湊在一起,也無可厚非,誰讓人家有權有勢又有錢,可我,我能隱約能感受到馬煥東對她的態(tài)度,怎么說呢,不想得罪,也很好地保持著距離。
現(xiàn)在推測胡心悠的真實意圖還有點為時尚早,不過,我看出了她話語中的些許刁難,也許她刁難的根本不是我本人,而是馬煥東助理的職位。我想,任何一個女孩子走到這個崗位,都會成為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吧。所謂風情萬種,也是吸引馬煥東的籌碼,可馬煥東需要這刻意的有意為之嗎?他還會把個人感情問題拿出來認真思考嗎?
我不知道。
“慧姐,胡科長經(jīng)常來我們這嗎?”
“她從不來我們辦公室,每次來四層直奔馬書記辦公室。但好像是她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胡科長太明顯了?!?p> “呵,這個瓜吃的?!?p> 我們倆低聲笑著。慢慢地,整個辦公樓開始忙起來,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條地開始運轉,出版社每日都有新的選題、新的想法、新的挑戰(zhàn),批量的樣書會按時送來整齊地碼放在樣書室,一本本受歡迎的佳作在這里由一個想法、變成一堆書稿、變成一本實體書,這種孕育本身就會給人帶來一種巨大的沖擊。我很喜歡這里的一個原因,就是有書為伴。再忙再累再崩潰,看看周遭的書海,聞聞久違的書香,就能得到些許釋放。我好像越來越接受離婚后的新生活,越來越能接受自己的局限,越來越需要挑戰(zhàn)、想要征服一切挑戰(zhàn)。生活不會因為離婚而停滯,只有步履不停,才能有新的收獲。
過了很久,胡心悠從馬煥東辦公室走出來,搖曳生姿,顧盼生輝,我這樣或褒或貶地評價她,是因為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把她歸為哪一類人。有錢人家的孩子,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至于馬煥東,他的想法,是不會輕易表現(xiàn)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