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天意,也或許是意外。
季銘凡一個噴嚏,停留在“發(fā)送”按鈕的手一下子就點了下去。
可惜添加好友沒有撤回鍵,季銘凡有些懊惱,但是比懊惱的情緒更加猛烈的是期待。
期待著秦愐會通過自己的好友申請,一直守著,剛離開手機一會,就立馬返回查看。
直到快要睡覺的時候,還是沒有消息,都把手機放下了,燈也關了。
又因為消息提示音,猛地打開了手機,看見是某個新聞發(fā)送的推送,季銘凡一氣之下直接點了取消關注。
早晨起來,外面已經(jīng)有行駛而過的車聲,鳥兒的嘰嘰喳喳的叫聲,太陽光溫和地照耀著大地。
一切都十分美好,只有季銘凡的黑眼圈還有被抓地雜亂的頭發(fā),顯得特別煩躁。
季銘凡看著秦愐資料卡上的“請?zhí)砑拥酵ㄓ嶄洝?,心中惱火,以至于來了學校一整天都沒有搭理秦愐。
雖然秦愐本身就不愛搭理季銘凡,就一直那樣趴著睡覺,但是季銘凡的怒火是肉眼可見,是真的沒有搭理她。
平時秦愐一起身,他總會講幾句逗逗她,但現(xiàn)在看見她起來,卻無動于衷,甚至故意將頭轉(zhuǎn)到別的方向。
書桌也暗中挪離了秦愐的書桌幾厘米,中午也是硬拽著原本想去三樓吃飯的許鵬岳去了一樓。
回到家,看著“請?zhí)砑拥酵ㄓ嶄洝痹俅紊鹆藲?,一把將手機反著扣在了餐桌上。
突然,一個消息提示音傳來。
季銘凡又開始期待,慢慢地翻過手機,就跟開獎似的。
來信顯示的是“吳濤”,季銘凡父母的助理。
面無表情中帶著點煩躁地點開了聊天界面。
吳濤:“季銘凡小兄弟,受季總所托,我?guī)湍阏伊藗€補習老師,絕對靠譜,明天下午兩點就會去正式授課,授課時間為五個小時,七點結(jié)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季銘凡有些不悅,想要拒絕,又想了想自己的成績和秦愐的成績,回復了個“好”便將手機放下了。
時間像是開了加速器,不曾慢下來。
但在周六這天,季銘凡為補習老師打開的大門,看見補習老師那一刻,時間仿佛停下了。
季銘凡拉著門把手,看著面前身穿常服的秦愐,如同木頭人一樣定住了。
“秦愐?你怎么在這?不應該是補習老師嗎?”
秦愐淡淡開口,“我就是?!?p> 雖然秦愐很淡定,但季銘凡卻慌了,一把將秦愐關在了門外。
立馬掏出手機,發(fā)信息給了吳濤,“吳濤哥,你給我請的補習老師叫什么?”
對面或許在忙,沒有立即回復。
季銘凡便立馬撥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后,便立馬問道:“吳濤哥,你給我請的補習老師叫什么?”
“人到了嗎?這不還沒兩點嘛,真敬業(yè)?!?p> 季銘凡有些急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叫什么?”
“叫秦愐?!?p> “哪個秦?哪個愐?”
“秦朝的秦,愐是豎心旁加一個面字,怎么了?有問題嗎?”
“有問題,問題大了!”
“哦,你是認識她嗎?也是,畢竟同一個學校,她成績的傳說一定很多,所以你可以放心讓她教了,因為絕對靠譜?!?p> 季銘凡不解道:“你也知道她是我學校的,那你還讓她來?”
“她的實力是不是毋庸置疑?不醒學神,那可不是在開玩笑。我跟你說,當年我高考,她才初一,她還能給我一個高三的補習,現(xiàn)在給你補習那是綽綽有余?!?p> “初一?”
“沒錯,她的腦子真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我是打算找別的老師的,不過剛好跟我媽提到過這事,我媽又熱情就跟我推薦,我覺得也不錯。所以就選她了。”
“可是……”
“不說了,有事要忙,學習加油!”
“嘟——”
電話聲戛然而止,門外的門鈴再次響起。
季銘凡硬是擠出笑容,打開了門。
“了解清楚了?”
“嗯。”季銘凡僵硬地點了點頭。
“不讓我進去?”
季銘凡立馬側(cè)過身,讓她進去。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
秦愐的話打破了僵局,“我是秦愐,你的補習老師,今天是免費試課,如果不滿意可以退。滿意的話,以后每周六日這個時間都會進行授課,每天四個小時,每小時五十塊。補課補到你不需要為止?!?p> “你事前知道是我嗎?”
秦愐拿出了補習資料后,抬眼看向季銘凡,“不知道,吳濤是我家附近的鄰居,他媽媽跟我介紹的工作,只知道是跟我同個學校。”
說著將一套卷子推到季銘凡面前,“不用擔心,我會教好你的。你先把卷子做了,看看你什么基礎?!?p> 季銘凡雖然還不是很能接受秦愐是自己補習老師這個事實,但也還是乖乖做了。
秦愐也是真的會教,從季銘凡寫出的卷子精準指出了他做題不良的習慣和思路雜亂的原因,接著為他制定了一個規(guī)范的學習計劃。
一頓操作下來,天色已經(jīng)晚了,晚霞也偷偷離開了。
季銘凡將秦愐送到了小區(qū)門口,叫住了要走的秦愐。
“那個,既然你是我的補習老師,那加個微信不過分吧?好友申請通過一下唄?”季銘凡覺得不妥,又找補道:“之后有問題也方便問你嘛?!?p> 微風拂面,一切都十分地安靜著,唯獨季銘凡心情忐忑地擔心著。
秦愐拿出手機,點了通過,將頁面給他看。
季銘凡嘴角翹起,“那以后有問題我直接微信問了,你要回哦!”
秦愐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季銘凡目送著她走出了十幾米路,耳邊突然吹過一陣強風,一輛機車停在了秦愐旁邊。
那人身穿皮衣,與機車搭配起來,簡直帥氣值點滿,摘下頭盔。
看清了那人的模樣,是陳凜烽。
季銘凡嘴角瞬間下墜。
“愐愐,你怎么在這?”
“我來這給人補習,那人住這?!?p> 陳凜烽看了看小區(qū)那些高樓,“那他挺有錢的啊,住在這。那人還好吧,沒有王子病還是公主病吧?”
“沒有,那人你認識,叫季銘凡?!?p> 陳凜烽回憶了一下,從腦海里找到了這個出現(xiàn)次數(shù)不多的名字,“是他啊,那小子要是敢居高臨下地故意刁難你。你就跟我說,我收拾他?!?p> “不用。”
“不管用不用,只要是欺負你的人,我絕不放過?!?p> 說著,將另一個頭盔遞給了秦愐,“戴上,我晚上沒事,我送你回去?!?p> 秦愐沒有拒絕,乖乖戴上頭盔坐了上去。
看著倆人騎著車飛速地離開在季銘凡視線中,心里好似被風吹過,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