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揭下告示
流兒急了:“爹爹,甜瓜上有我娘親的口水,你不能吃!”
張徹繼續(xù)大嚼大咽,一臉得意:“你娘親吃過的東西,我不嫌棄?!?p> “在天界時,主人給我說過,人的口水里,有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蟲子,用肉眼根本看不清,很惡心!”流兒強調(diào)道。
張徹不大相信,但這話,讓他瞬間不舒服,口中的甜瓜無法下咽。
他向山奈投去詢問的目光,畢竟她是醫(yī)者。
山奈故意說道:“你別問我,我什么都不清楚,既然是師父說的,應(yīng)該沒錯,所以我吃東西時,不要隨便搶,小心我口水里的蟲子咬你?!?p> 張徹努力咽下口里的甜瓜,想著親吻山奈的情景:“豈不是以后我都不敢與你……”
山奈知道他要說什么,立刻紅了臉:“流兒在這里,你別瞎說。”
流兒立刻問道:“娘親,爹爹瞎說什么了?我怎么沒有聽到?”
山奈說道:“小孩子家,別問大人的事。”
“娘親真小氣,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到?!绷鲀撼酝曜詈笠豢谔鸸险f道。
山奈心想,怕是流兒看到過張徹吻她的場景,就是想不起來是哪一次,小心問道:“你猜到什么?”
流兒驕傲地說:“肯定是爹爹以后不敢再吃娘親吃過的東西,不過這種事情為什么不能讓小孩子知道?”
山奈心想:“到底是孩子,即使是仙童,對大人的事情還是知之甚少?!?p> 笑道:“你說得對,是娘親錯了,應(yīng)該讓你知道。
聽著他們對話,張徹一直猶豫,要不要繼續(xù)吃剩下的甜瓜,他要在瞬間克服心里障礙,否則以后該怎么與奈奈親熱:“不管了,爹爹什么蟲子都不怕。”
他又咬了一大口,輕松地吃起來。
山奈只管在一旁偷樂。
流兒瞪大眼睛:“爹爹,小心你變身!”
張徹已將剩下的甜瓜吃完,一點事都沒有,裝作得意的樣子看著流兒。
流兒盯了半天,失望地說道:“你怎么一點事都沒有,我一吃別人的口水,就變成種子,主人說,人吃了也會變成奇怪的東西,難道他騙我?”
山奈這才知道,醫(yī)仙為什么要給流兒說人的口水中有蟲子:“難道你曾經(jīng)偷偷吃過別人吃剩的東西?”
流兒點點頭:“有一次,主人帶我來人界,他去辦事,把我留在外面,有個人界的小孩兒手里拿了一個玉米棒子在啃,看著好香,我沒吃過,很想嘗一下,他讓我咬了一口,結(jié)果我就變回種子。那小孩兒嚇暈了過去,后來是主人把他救醒。警告我不能吃人吃過的東西,還說人吃了也會變?!?p> 山奈心想:“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怕流兒現(xiàn)原形,教育他即可,為什么要騙他?看來神仙說話也很隨意?!?p> 對流兒說道:“師父是神仙,怎么可能騙你?”
“為什么爹爹沒有變?”
張徹迅速想出一個理由:“因為你爹爹我是皇族人,是王爺,身份尊貴,口水里的蟲子見了我都不敢造次?!?p>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主人真的沒騙我?!?p> 外面的雨漸漸變小,當他們來到無極縣城時,雨已停,太陽終于現(xiàn)身。
外面?zhèn)鱽砬嗍穆曇簦骸肮?,無極縣到了。”
“找家客棧,先住下?!睆垙胤愿赖?,又對山奈說,“先在縣城住下,休整一日,明日再上無極山。”
山奈點頭答應(yīng)。
流兒吵著要騎到汗血馬背上:“雨停了,我想坐到馬背上,在馬車里這么久,快透不過氣來。”
沒等張徹說話,流兒掀開簾子:“青石,抱我上馬?!?p> 青石把馬車靠邊停下,將流兒抱上馬背。
流兒最愛看熱鬧,坐在馬上,瞧來瞧去。
終于剩下兩人。
張徹說道:“這孩子,還說不再騎馬,天一晴,又騎上了?!?p> “小孩子的話豈能當真?尤其是流兒說的話,我在天界時就領(lǐng)教過,他給我教如何給師父奉茶,說得特別細致,當時我還在想,這個仙童不簡單,后來才發(fā)現(xiàn),起碼有一大半兒,他說得都不對,我想,他是仙童,想象力豐富些,就沒跟他計較。”
“為什么醫(yī)仙讓你把他帶到人界?”
山奈想想說道:“我也不清楚,流兒說他是種子,要來人界吸收天地精華,也許吸收夠了,有一天自然就回到天界。”
“原來如此?!?p> 張徹又深情地盯著山奈:“流兒一直在車上,我不好與你親近,快,坐我身邊來?!?p> 山奈并未過去,擔心地問道:“你老是和我膩在一起,有一天會不會厭煩我?”
“怎么會?”張徹主動坐到山奈身邊,“我愛你都來不及,怎么會煩你?”
他看著山奈,她垂下眼簾,又長又翹的睫毛,搞得他心里直癢,便湊過去想要吻她。
山奈故意扭過頭:“你不怕蟲子。”
“即使真有,我也不怕?!?p> 張徹用手扶過山奈的臉,山奈也變得很乖。
他輕輕吻向她。
外面?zhèn)鱽砹鲀旱穆曇簦骸暗憧斐鰜砜礋狒[,街邊有個高臺,上面站了好些人?!?p> 張徹很不舍,松開山奈,對外說道:“爹爹對熱鬧不感興趣,不要打擾我。”
他又繼續(xù)親吻山奈。
“那些人腰里都別著斧頭,看上去很兇?!绷鲀豪^續(xù)說道。
聽到腰里別著斧頭,張徹才真正松開山奈:“這些人應(yīng)該是斧山派弟子,我出去看看。”
山奈也坐不?。骸拔腋阋黄鸪鋈?。”
他們下了馬車,看到一個高臺周圍圍著好多人,都是看熱鬧的百姓。
上面確實站著好些腰間別著斧頭的大漢,站在臺子兩邊,中間擺著一個舊的插屏,上面貼著尋醫(yī)告示:
斧山派公子身染重疾,無藥可醫(yī),特尋訪名醫(yī),若能醫(yī)好,賞賜白銀五百兩。
落款處寫著:斧山派掌門冷延客。
上面蓋有私印。
山奈笑道:“看來斧山派挺有錢。”
張徹問道:“這告示要不要揭下?”
“當然要揭,不如就讓他們親自帶我們上山,也省去很多麻煩?!鄙侥握f道。
旁邊聽他們議論的老者說道:“姑娘,這告示不能隨便揭,上次有位醫(yī)者揭了告示,聽說被關(guān)在無極山上,連家都不能回?!?p> 山奈并未將老人的話當回事,問道:“老人家,就這么個告示,又不是打擂臺,沒什么好看的,怎么這么多人?”
老人悄悄說:“都是幫忙烘場面的,我也是,人家給了錢?!?p> 山奈奇怪地問:“又不是做生意賣東西,怎么還需要烘場面?”
老人解釋道:“姑娘這就不懂了,如若沒人圍觀,怎么把更多人吸引而來?又怎么能遇到名醫(yī)?我還聽說,斧山派掌門是個很看中面子的人,有他大名的告示,如若沒人圍觀,豈不是很沒面子?所以這些弟子就想出辦法,給每人每天五文錢,站在這里烘場面。嘿嘿……,我老頭子每天都來,已經(jīng)到手一百五十文錢?!?p> 山奈說道:“謝謝老人家如實相告?!?p> 她看看張徹,問道:“這位掌門真的很看中面子?”
“我沒見過他,但聽淵舅舅說起過,確實如此。”
“為了金葉,我見了他說話可要注意,千萬不能傷了他的面子?!?p> 張徹看一眼青石,青石領(lǐng)會,到汗血跟前,抱下流兒。
流兒來到爹爹身邊,張徹對他說:“替你娘親做件大事,上臺把那告示揭下?!?p> 流兒欣然答應(yīng):“我最喜歡做這種事情?!?p> 流兒昂首挺胸,上了高臺,烘場面的百姓來了精神,終于有人走上臺,哪怕是個小孩子,也比沒有變化強。
斧山派弟子看到流兒,阻止道:“小孩兒,這里不是你玩兒的地方,趕緊離開!”
流兒大聲說道:“我不是來玩兒,是來揭告示?!?p> “告示豈是你這黃毛小兒揭得?”斧山派弟子很不滿。
流兒指指臺下:“我娘親是醫(yī)者,她的醫(yī)術(shù)很厲害,我是替她揭的?!?p> 斧山派弟子都向臺下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對著他們笑,身邊站著一位氣宇軒昂的公子。
流兒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qū)⒏媸窘蚁隆?p> 斧山派弟子發(fā)現(xiàn),想要抓他。流兒迅速隱身,眨眼之間,人已站在娘親身邊。
眼前的一幕,令斧山派弟子驚訝,才覺得眼前這位年輕美貌的姑娘應(yīng)該不簡單。
一個弟子走下高臺,上前恭敬道:“既然姑娘已揭告示,就請跟隨我等一起上無極山?!?p> 張徹回道:“還請各位前面帶路。”
本想休息一日,看來只能泡湯,還是先上無極山再說。
他們跟著斧山派弟子出了縣城,往無極山而去。
烘場面的百姓議論道:“不知這次的醫(yī)者能不能醫(yī)好冷公子?”
“你希望被醫(yī)好還是讓那醫(yī)者有去無回?”
“當然希望冷公子被醫(yī)好,只不過他要是真好了,我們哪有機會賺這不費力的錢?”
“說的也是?!?p> 無極山比青衣山和紅山都要高大,但依然無法與彌陀山相比。
所以在山奈眼中,這座山既不高,也不陡峭,何況還修著能容納兩輛馬車的盤山路。
張徹坐在馬上,摟著流兒,欣賞沿途山景。
山氣氤氳,日色空蒙,時不時有山風吹來,無比清爽,偶爾還會飄來泥土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張徹向走在前面的斧山弟子問道:“盤山路可是斧山派修建?”
弟子回道:“當然,山上只住著我們,為了弟子上下方便,才修了彎彎曲曲的道路?!?p> “花了幾年功夫?”
“三年?!?p> “縣老爺可給你們修路的銀兩?”
“怎么可能給?那個縣老爺摳門著呢,都是斧山派自己掏的腰包?!?p> “按說修路朝廷會撥款,縣府只要上報,銀兩無不下?lián)??!?p> 那弟子看看張徹:“你這位公子,說話怎么像朝廷官員?”
“哦,我也是道途聽說,路上無聊,隨便與你聊聊?!?p> 張徹不再說話,繼續(xù)欣賞風景。
山奈獨自坐在馬車里,想象著碰到斧山派掌門的情景。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剛到縣城,老天就送了一個大禮物,只要她治好斧山派公子的病,用五百兩白銀換金葉,掌門應(yīng)該會欣然同意。要知道,五百兩白銀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五大門派已經(jīng)歷一大半,算算時間,還不到半年,照這個速度,她豈不是一年之內(nèi)就完成任務(wù),說不定明年就可以嫁給張徹。
她沉浸在對美好日子的暢想中。
大約在路上行了一個時辰,終于到達斧山派。
當山奈下了馬車,眼前的建筑修得十分氣派,石刻的門樓高大挺拔,飛檐翹角,上有三個大字。
流兒又展示他的識字本領(lǐng):“這三個字我認識,斧山派?!?p> 張徹跳下馬,把流兒抱下來。
一名紅山派弟子說道:“兩位,里面請?!?p> 他們走進后,青石在另一名弟子的引領(lǐng)下,牽著汗血和套車的馬,向馬廄而去。
張徹跟著剛走幾步,迎面走來一人,后面跟著兩名侍衛(wèi),頭上都插著像生花,不是百花航,又是哪個?
百花航一眼看到景王,準備上前拜見,卻被斧山派弟子先拜:“侯爺安好!”
看這情形,斧山弟子不知眼前這位是景王,既如此,暫時替他保密。
“這位公子看著眼熟,能否與我到那邊說兩句?”
百花航又瞅了一眼旁邊的山奈,心想:“她難道就是景王要等的人?果然貌美如花?!?p> 百花航如此懂事,張徹豈有不答應(yīng)之禮:“你是侯爺,身份尊貴,我豈有不聽之禮?”
斧山弟子不好攔著,畢竟百花航是永康侯,掌門見了都要給幾分薄面。
流兒問道:“爹爹,他是誰?”
百花航感到驚訝,才兩年功夫,景王已有這么大一個孩子?
張徹一把拉住百花航:“侯爺還不快跟我到那邊說話?”
流兒想跟著去,被山奈一把拉?。骸澳愕姓?,不想被打攪,還是乖乖跟娘親待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