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風(fēng)繼續(xù)吹，你繼續(xù)作
“啪！”
李青山聽完柳檸兒的遭遇，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
“就見不得這種畜生，小柳，哪天你去把這人揪出來，我狠狠的收拾他一頓?！?p> 許惜年皺皺眉頭，“老李，你他娘的別把桌子干碎了，都法治社會了，能不能文明點解決問題？想讓他干不下去，那招數(shù)不是多著呢么?！?p> 柳檸兒瞪大了眼，看著自己這兩位上司，一個狠，一個陰。
臥龍鳳雛！
過了兩天接到梁潤德電話，說是叫許惜年見面細談，地點又在福林樓。
許惜年心里咯噔一下，這老畢登是拿自己當(dāng)飯票呢？
果不其然，又是好幾頓飯下去，都快把許惜年肝喝廢了，事情是一句不提。
許惜年提起來，他就胡扯幾句糊弄，酒醒了又不認賬。
把你放進鍋里涮了一遍又一遍，事還不給你辦。
許惜年氣不打一處來。
那幾巴掌扇輕了。
沖著柳檸兒招了招手，“你會用照相機么？”
“這個會，你拿來給我擺弄兩下就熟練了?！?p> “噢，那你會用錄音筆么？”
“許總，咱是去談生意還是去干啥??？我怎么那么慌呢？”
許惜年笑的滲人，“慌啥，對付下三濫的人，就得使下三濫的手段?！?p> 倆人坐了個公交車，滬海這一批老公交車，前面擋風(fēng)玻璃中間要隔成倆小窗子，也算是年代特色。
許惜年給柳檸兒找了個空座，他站在她座位旁邊的空處，瘋狂給這小前臺洗腦。
“在資本原始積累階段，使用一些低級手段，這都是難免的，就算是比爾蓋茨，在創(chuàng)建他的微軟帝國初期，也會做出一些擺不上桌面的招數(shù)...”
“身價數(shù)億的董事長，親自翻墻進入競爭對手的廠區(qū)去偷拍...”
“收買敵對公司的掃地阿姨，隔一個小時去拽一次服務(wù)器電源...”
“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去敵對公司的軟件里創(chuàng)小號發(fā)不良言論，再自己去舉報...”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柳檸兒不勝其擾，做了個stop的手勢。
“好了，好了許總，您別說了，您放心，我良心上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行為有譴責(zé)?！?p> 前面還想著許總跟李總是臥龍鳳雛呢，現(xiàn)在這么一看，李總還是太單純了，根本比不過許總。
許總滿肚子都是壞水啊。
虧自己以前還把他當(dāng)好人呢，呸。
“對了，許總，你剛才說的那個軟劍是啥意思？這也是你們的方言嗎？”
跟之前幾次的流程差不多，都是許惜年先去取上梁潤德車鑰匙，然后載著他過去福林樓。
這回梁潤德一瞅，多了個漂亮小姑娘，眼睛直在柳檸兒身上打轉(zhuǎn)。
柳檸兒一陣惡寒，想搞死他的心就更迫切了。
“小許，這位是？”
“噢，這是我們公司的柳總?！?p> 柳檸兒生怕這老畢登在自己身上揩油，挎著包包坐在了副駕駛上，離他離得老遠。
這段時間許惜年憑借著不拿錢當(dāng)錢的點菜風(fēng)格，還有頻繁的下館子次數(shù)，儼然成為了福林樓的高級vip客戶。
倆人點一桌子根本吃不完，有的菜甚至一筷子都不碰，服務(wù)員就能悄悄把剩下的打包走。
都是好東西。
雞腿、鮑魚之類的每次必有，運氣好還能撿上半瓶子茅臺。
現(xiàn)在福林樓的服務(wù)員看見許惜年，高興得嘴都合不攏。
“快看，快看，那冤大...大客戶又來了?！?p> 柳檸兒故意放慢腳步，讓許惜年和梁潤德走在前頭，這樣能隔著許惜年落座，坐的離那老畢登遠點。
結(jié)果梁潤德拍拍自己左邊的空座，“小柳，小柳，坐那么遠干嘛，說話都夠不著?！?p> 柳檸兒心里罵了一句，你他媽說話用手說的啊，然后笑著說些場面話敷衍，順勢揪揪許惜年的衣角，向他求助。
許惜年攬上梁潤德的脖子，“梁總啊，這位置可不能亂坐，不然可就是動了風(fēng)水?！?p> 梁潤德皺眉，“怎么說？”
“正所謂，天地者，萬物之上下也，陰陽者，血氣之男女也，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也?！?p> 云里霧里，玄之又玄。
到了梁潤德這個年紀，骨子里都有種對一切養(yǎng)生知識的汲取，他一聽許惜年還真會點門門道道，這些小詞小句張口就來，好像還挺專業(yè)。
“小許啊，你說的這個是什么意思？”
許惜年心說，我懂個屁啊，這是你腦門子后面掛著的這幅書法上寫的。
“這個就是說呢，一般三個人吃飯啊，是犯忌諱的，正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你看，為啥沒有三，因為三是不平衡的，既然咱們是三個人吃飯，那么這個落座就更有講究了，梁經(jīng)理你年紀大，又是男性，這個陽氣就重，小柳年紀小，還是女性，這個陰氣就重，所以你倆坐我一左一右，咱們?nèi)齻€人剛好能調(diào)和過來?！?p> 柳檸兒聽著許總費盡心思在那瞎掰，心想，按他這個說法，豈不是說許總自己是不陰不陽，頓時有點想笑，卻又不敢，怕把許惜年費勁心思搭出來的戲臺拆了。
梁潤德只信了許惜年一半鬼話。
他聽著這番話玄奇的很，好似很有道理，又感覺是這小子在糊弄自己。
先這么放了一馬，卻又在后面補了一關(guān)。
酒過三巡，梁潤德一臉猥瑣，“柳小姐，我給你講個笑話，說爛掉的蘿卜和懷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點？”
說罷又補充個一句，“答不出來你可得自罰一杯?！?，然后便津津有味的看著柳檸兒的臉。
柳檸兒茫然，側(cè)目向著許惜年瞄了一眼，許惜年沖她使了個眼色，眼睛朝著柳檸兒下半身掃了一眼，柳檸兒這就明白了，這是直奔下三路去的。
心里立馬打定主意裝傻到底。
笑著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我還真不知道呢，還得請梁經(jīng)理指點指點?！?p> 梁潤德大笑，“我提醒你一下答案，你若是聽不懂，可得再自罰一杯?！?p> 柳檸兒點頭。
梁潤德這才緩緩的說道，“這呀，這都是因為拔晚了?！?p> 說罷便一陣大笑，瞪大圓眼，仔細的觀察柳檸兒臉上的表情，想從她的臉上發(fā)現(xiàn)一些惶恐不安，似乎就能從中找到快感。
卻見柳檸兒依舊茫然，向他抱歉一句，再微笑著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梁潤德見這柳檸兒跟個木頭一樣，索然無味，頓時沒了興致，又轉(zhuǎn)頭侃起了許惜年。
“小許啊，你考不上大學(xué)，沒文化可不行啊，在你們西山那小地方看不出來，但在滬海這種大地方，這就是文盲嘛，你看看我，當(dāng)初雖然也沒考上大學(xué)，不過我也是混上了個工農(nóng)兵學(xué)員嘛，這就一下子跟別人拉開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