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級長的震驚
空曠的房間里，林戈正在邊緣的小桌上擺盤。
法餐里面只有白汁燴小牛肉，蘋果黑血腸，法式干煎魚和兩塊蕎麥可麗餅；中餐則是宮保雞丁，麻婆豆腐，回鍋肉和兩份蝦丁餡餛飩湯。
菜品不多。
量也不大。
但顯然是依拉精心挑選過的拿手好菜，至少這些中餐在不怎么挑剔的林戈看來，已經(jīng)達到廚師水準了。
“真神奇，我來過不止一次八樓，卻從不知道這里還隱藏著這么大的一個訓練房！”佩內(nèi)洛則觀察著房間的擺設。
——這個訓練房近二百平，除了地毯外就是好幾個靶子。
林戈看著美女好奇的樣子：“不止是訓練房哦，這只是其中一個房間，事實上如果你進來前想的是一個豪華的盥洗室，那么你再進來后就會是一個豪華盥洗室，而非訓練房……”
他把進入方法說了一下。
“真的嗎？”佩內(nèi)洛有些躍躍欲試。
“當然是真的，不過那需要你以后自行探索了，至于現(xiàn)在……”林戈擺好盤，又端來燭火，沖著佩內(nèi)洛微微彎腰伸手，“美麗的佩內(nèi)洛小姐，我可以請你享用晚餐嗎？”
“當然可以，林戈先生。”
佩內(nèi)洛注意到林戈對自己稱呼的親近，便也更改了稱呼，順便把自己的手交給林戈，任由對方牽引著自己坐在……一個略顯破舊的小板凳上。
她不嫌棄，只是促狹地笑起來：“不過我覺得這些紳士禮儀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為時尚早?！?p> “為什么？”
“你還是個小孩子，再鞠躬伸手的話我就夠不到了。”
林戈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有心反駁。
但看到自己的身高只是堪堪達到高挑美人佩內(nèi)洛的肩膀，又只能作罷，取而代之的是“惡狠狠”的語氣：“佩內(nèi)洛小姐，但愿這些食物能堵住你那惡毒又污蔑的嘴！”
“哈哈……”
佩內(nèi)洛似乎很開心看到林戈在自己這里吃癟，心情愉悅地享用起來，同時發(fā)表著評價：
“麻婆豆腐好吃，舌頭都麻麻的?！?p> “干煎魚……是什么魚??？看起來像是黑湖里撈的?！?p> “這個雞肉粒甜甜的……”
“哇！這是什么湯？里面的肉丸好吃，嗯，是蝦的味道……”
美食是心靈的催化劑。
這種類似于“燭光晚餐”的環(huán)境里，令人愉悅的美食，外加上兩世為人林戈的風趣，兩人相談甚歡，佩內(nèi)洛吐露了不少私人信息：“我也是麻瓜出身，爸爸是公司職員，媽媽是小學教師，他們知道我是巫師后，開心地以為我能點石成金……”
林戈也適當?shù)攸c出自己的身世。
孤兒……
一歲時父母雙亡，被寄養(yǎng)在孤兒院，但學習能力還不錯，在兩個混幫派的“孤兒院朋友”幫助下，最近兩年攢下一些身家……
女人是感性動物。
哪怕是以理性聞名的小鷹級長，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逐漸受到感染，尤其是林戈身世的悲慘與白手起家后的輝煌對比下，她更是又心疼又贊賞，到了后面幾乎一直目光炯炯地盯著林戈：“你的經(jīng)歷太夢幻了……”
可惜晚餐量太少了。
隨著最后一口餛飩湯喝完，佩內(nèi)洛的雙目又重新恢復了清明，雖然依舊透露著欣賞，但又稍稍有些警惕，連身子都不再前傾，而是微微后靠。
察覺到這一絲警惕。
林戈立刻終止曖昧向的誘導，轉而站起身：“吃飽喝足，佩內(nèi)洛，你該教導我無痕伸展咒了?！?p> “沒問題！”
佩內(nèi)洛明顯是松了口氣。
似乎是剛才略顯旖旎的氣氛讓她很不自在，幾乎是立刻就從凳子上彈跳起來，掏出兩個新的串珠小包，遞給林戈一個：“首先是咒語，叫「無形蔓延」”
“——「無形蔓延」”林戈跟讀了一遍。
“發(fā)音真標準，你會拉丁文？”
“嗯。”
“真感覺你全身都是優(yōu)點。”佩內(nèi)洛眨眨眼，“除了個子矮點?！?p> 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我才11歲??！
林戈翻了個白眼：“請你認真一點?！?p> “只是覺得你太急迫了，低等魔咒或許無所謂，但高等魔咒的話會很容易失敗的。”佩內(nèi)洛一邊給展示著手勢，一邊說著注意事項，“因為除了手勢、咒語和魔力要求之外，咒語其實更需要巫師的意志力！”
“意志力？”
“拿繳械咒舉例子。”佩內(nèi)洛覺得林戈應該掌握繳械咒了，便隨手沖著前面一個手拿掃把武器的靶子發(fā)射了一道紅光，在靶子微微晃動卻并未受到傷害的情況下，將掃把武器擊落在地，“這是正常情況?！?p> 話落，她又沖著另一個靶子來了一下。
但這次……
另一個靶子的掃把武器并未脫手，反而是連同靶子在內(nèi)被狠狠的擊飛出去。
“這也是繳械咒，我兩次使用的程度是一樣的，可惜效果不同，你知道為什么？”
林戈隱約回想到了一些劇情：“第一次，你心中有克制的想法，只是想解除敵人的武器；第二次你似乎只想著發(fā)泄?！?p> “這就是巫師意志的影響?！苯虒б粋€聰明人讓佩內(nèi)洛很滿意，“因為繳械咒只是低等魔咒，所以就算因施咒意志不同造成不同效果，也都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可中等魔咒或者高等魔咒，就不能這么胡來了……它們只允許一種意志，一旦出現(xiàn)差錯，就絕對會失??！”
難怪會有低高等的區(qū)別……林戈對魔咒的理解更為透徹：“那無痕伸展咒需要什么意志？”
“我無法具體描述?！迸鍍?nèi)洛微微嘆氣，“只能告訴你，我只有每次施咒時，要全身心地想象一顆種子破土發(fā)芽并向四周努力蔓延根須和莖蔓，才能夠勉強成功。”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但還好……
林戈一點就透，再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就拿起串珠小包說道：“我試試看?！?p> ——「無形蔓延」
在施咒的瞬間，林戈確保自己的手勢和發(fā)音沒出問題——這點他很自信——同時大腦中也按照佩內(nèi)洛的描述構思著。
一顆種子沖破禁錮快速生長！
啪嗒……
但可惜的是，伴隨著怪響，串珠小包的一角裂開，幾個串珠帶著火花飛射出去——失敗了。
林戈檢查了一下，串珠小包沒有絲毫擴大。
他沒有氣餒，就像佩內(nèi)洛說的，這可是高等魔咒，哪怕有「與日俱進」的天賦在，也不可能第一次就成功。
但只要多練習就沒問題！
一念至此。
完全沉浸在學習中的林戈不再搭理旁邊的佩內(nèi)洛，用修復咒給串珠小包修復好后，就再次沉浸式練習起來。
——「無形蔓延」
啪！串珠小包被炸飛。
——「無形蔓延」
咔！串珠小包上生出了一棵不知名的小草。
——「無形蔓延」
……
林戈拿出之前在家一練魔咒一整天的架勢，瘋狂施展無痕伸展咒，短短半個多小時就試了上百次。
但期間全都失敗。
而且失敗的結果五花八門：串珠小包損壞都算是小意思，有時候魔咒效果甚至能把他炸飛……期間還換了兩個串珠小包——因為實在是損壞得太嚴重。
這一切林戈都覺得很正常。
但佩內(nèi)洛卻傻眼了。
哪有巫師這么高強度練習高等魔咒的？你不怕手酸導致手勢變形？不怕連續(xù)重復念咒導致念錯？就算你能保證這些不出問題，但你能保證意志符合嗎？你都炸飛十幾次了……真不怕死嗎？
她不斷地在旁邊勸導：
“林戈，你太急躁了，高等魔咒不能這么頻繁練習的！”
“不要再繼續(xù)了……”
“你，你的胳膊被刮傷了，過來我?guī)湍阒斡幌隆赣先绯酢埂?p> “休息一會兒吧，和我聊會兒天！”
“唉……弗利維院長沒說錯，你就應該是個拉文克勞，我以為自己遇到知識足夠瘋狂了，但和你比起來還是太溫和?！?p> “意志不對的話，你就算練習上百次上千次，也沒有一點用的，我當初學習無痕伸展咒的時候，整整用了半年時間，期間稍微出錯就會被教導我的那個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制止，他告訴我，意志一旦不對，聰明人就該立刻罷手，否則只是徒勞給死神增加笑料……”
噼啪！
串珠小包又是一陣輕微裂響后，林戈終于停了下來。
“哼！非要我說出自己的糗事你才停下？又或者只聽知名教授的話？”佩內(nèi)洛微微嘟嘴，表現(xiàn)自己的生氣。
但林戈卻是一臉茫然：“你說什么？”
看到這一幕。
佩內(nèi)洛心頭咯噔一跳，下意識地站起身：“你不記得我剛才在旁邊說的那些話嗎？那你為什么停下來？難道是咒語反傷了腦子？”
“沒有啊?！?p> “沒有那你干嘛突然停下來？”
“因為我練成了。”
林戈把串珠小包塞過去。
“不到一個小時就練成了？你在逗我嗎？”這次輪到佩內(nèi)洛翻白眼。
她很明顯不信。
——畢竟自己練了整整一年。
但在林戈誠懇又真摯的目光催促下，還是把手伸進了平時只能堪堪容納自己一只拳頭的串珠小包。
然后——
伴隨著美目中驟然綻放的驚訝，佩內(nèi)洛的半只小臂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