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談判特使蔣干
一場密室討論暴露的袁熙的野心,什么忠于漢室那是不存在的,但眼下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不久后徐庶他們進(jìn)來,袁尚把曹操的交換條件重說了一遍,袁熙笑道:“元直覺的咱們應(yīng)該如何回復(fù)?”
徐庶一看袁尚把這都跟大家說了,明白他們兄弟三人達(dá)成共識了,臉上頓時露出輕松的笑容。
略一沉吟,呵呵笑道:“將計就計!”
說著解釋起來:“主公拒絕交出曹休,三公子裝出跟主公翻臉,讓曹孟德只能跟主公交涉如何換回曹休,至于冀州被占去地盤不要了?!?p> “不要!”
袁尚瞪大眼睛驚愕道。
徐庶點(diǎn)頭正色道:“此戰(zhàn)其實(shí)是我們輸了,青州全部被奪不說,冀州兵馬損失過半,就算拿回失地也守不了,不如壯士斷腕,養(yǎng)精蓄銳以圖日后?!?p> 袁熙點(diǎn)頭指著地圖道:“我的意見是連鄴城都可以不要,只要守住太行山脈一線,命令牽招沿線整修當(dāng)年張燕留下的寨堡,保護(hù)并州的側(cè)翼,北面以淇水清河為界,東北方以黃河為界,軍師以為如何?”
徐庶凝視地圖良久,微微嘆息道:“如此主公可以斬殺曹休了,若是如此收縮,河北擰成一股繩后,曹孟德要想再攻怕是不能夠了?!?p> “斬殺曹休,不不,元直啊,利益要最大化才更好,曹休雖是良將但并不可怕,讓曹孟德拿人來換,我要賈詡賈文和,就看曹操舍不舍得了?!?p> 袁熙哈哈大笑,怎么看都很奸詐的樣子,徐庶看著他失聲笑道:“主公這逼著曹操行不義之事,這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啊。”
幾天后,收到袁尚回復(fù)的曹操,眉頭緊鎖,長吁短嘆的。
召來眾人后嘆氣道:“袁家兒的確決裂了,但袁顯奕扣住休兒不放,揚(yáng)言人是他幽州抓的,不給顯甫,要斬殺他為河北死難者報仇,如之奈何?”
這問題拋出后,大家自然明白要怎么辦,無非是找袁熙談判罷了,真要?dú)⑷艘膊粫舻浆F(xiàn)在,還不是價格的問題。
曹操問大家,不過是不想留下口舌,被俘的是曹家子弟,代價若是太大的話,不讓人說自己不公平罷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七嘴八舌后,統(tǒng)一了意見,派人跟袁熙接洽,先探探口風(fēng)在對癥下藥。
謀士蔣干自告奮勇去癭陶城見袁熙,曹操大喜過望,語重心長的說:“子翼辯才無雙,正合吾意,只是千萬保重自己,袁顯奕是世家子,難免跋扈,不可激怒他以免吃虧?!?p> 蔣干感動的連連稱頌曹操體恤下屬,當(dāng)天就動身北上。
到了癭陶,袁熙一聽來人是蔣干,馬上讓人請上來。
他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蔣干是三國演義那形象,搞的跟小丑一樣那么容易被騙,讀過三國志的他知道那是被丑化的效果。
真實(shí)的蔣干風(fēng)度翩翩,美儀容、口才極好,辯才獨(dú)步于江淮之間,是為江東名士。
“子翼先生一向可好?熙久聞先生大名,恨未相識,今日得償所愿,不亦快哉!先生請?!?p> 袁熙擺酒招待,做足了以禮相待的禮節(jié)。
蔣干暗自贊賞袁熙的風(fēng)度,一番你來我往的客套之后,終于說到正題了。
“我主孟德公曾與三公子談過交換曹文烈條件,并非不知道文烈失陷與二公子部屬之手,而是認(rèn)為河北之主是三公子,并無蔑視二公子之意,干在此先行致歉,還望二公子海涵?!?p> 這話說的綿里藏針,既站住道德高度說曹操沒錯,又話中有話說袁熙自己跟袁尚爭權(quán),不能怪到曹操頭上。
袁熙笑道:“孟德叔父所為光明正大,熙并無怨言,幽州確是河北一部分,然此戰(zhàn)我家三弟墮了我袁家威儀,身為兄長自當(dāng)斧正其錯誤,是故熙與長兄商量后,認(rèn)為此事不能再讓他做主,故而熙親自出面,讓子翼先生勞累一趟了?!?p> “無妨無妨,只是如此說來,河北日后改由二公子做主乎?”
蔣干笑吟吟的問,袁熙一聽這話,臉色一變,馬上又換臉嘆息道:“家門不幸,讓外人笑話,我家三弟認(rèn)為熙要奪權(quán),憤而離去,去了并州,咱們還是不談這事了,說說你們愿出何代價吧。”
蔣干偷眼一看,見袁熙滿臉不自然的模樣,心說“看來袁家三兄弟真的決裂了”,也不再多話,反問道:“代價不是應(yīng)該二公子一方先提嗎?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價也!”
袁熙哈哈大笑道:“也對,只是熙所求恐怕先生做不了主啊!”
“哦!二公子但說無妨,干若無法做主,自當(dāng)回去稟告我主,多跑幾趟罷了。”
袁熙笑著連連點(diǎn)頭道:“也是,那熙就說了?!?p> 說著注視蔣干道:“文烈乃孟德叔父從侄,但卻如親子一般,曹家子侄中唯有子修大兄能與其媲美,余者難望其項(xiàng)背也!”
袁熙先把曹休猛夸一頓后,話鋒一轉(zhuǎn)道:“故熙要張郃、高覽二人,若孟德叔父能把二人交還河北,文烈兄長熙可以毫發(fā)無傷的送回?!?p> 蔣干眉頭一皺,故作不解道:“張、高二位將軍乃河北降將,二公子要回去不會還敢用吧?”
袁熙哈哈大笑道:“熙自小學(xué)武,正是二位將軍傳授,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shí),為何不敢用?子翼先生不會以為熙想要害他們性命吧?”
蔣干連連擺手,當(dāng)然不能承認(rèn),就算是心中真有這想法,也不能在這當(dāng)面揭穿,不然接下去還怎么談。
沉吟之后,蔣干為難道:“此事干的確無法做主,而且干認(rèn)為我主不會答應(yīng)的,若是俘虜好說,可二位將軍已經(jīng)降了,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袁熙笑道:“的確不能算換俘,但子翼先生不如勸說二位將軍自己提出愿意換人,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蔣干頓時哭笑不得,世上有勸說人投降的,哪有勸說已經(jīng)投降的人回到舊主那的,又不是派臥底。
“看來此事干只能回去稟報了,成與不成下次再來回復(fù),不知二公子能否讓我見見文烈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