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待到閆瑾離去后,只剩下屋內幾人,孟春添這才想起來,掏出閆瑾給予的那本陳舊書卷遞給呂不韋,“呂掌柜,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二,為何全書滿篇的大道理卻半點關于武學的功法秘訣都沒有?”
呂不韋接過書卷,只是輕輕掃過一遍便還給了孟春添?!暗览碛袝r候就是最厲害的功法啊,唉,我也無法為你解讀,不過等到你師父打完讓他親自教你不就好了嘛。”
孟春添點了點頭,然后看向皋悉,因為從閆瑾走后皋悉就一直盯著自己看。“請問我們認識嗎?”
皋悉笑了笑,沒有回答孟春添只是扭頭看向隨從,隨從嘿嘿一笑施展蠻力掙脫了繩子,然后為其余人一一松綁,呂不韋沒有制止只是瞇著眼睛看著那個隨從,一旁的闔天仙看不下去了,又招來了魚尾焰團團包圍眾人。此時隨從中一個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男人,擋在了前面,“五行水法,鯨濤?!闭f著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符箓,咬破舌尖將鮮血吐在其上,霎時間無數(shù)水流從符箓中涌出形成一條水化鯨魚撲向魚尾焰,陣法被破闔天仙受到反噬吐出一口鮮血,立即取出一張符箓并擋在呂不韋和孟春添面前。
“小闔,停手吧?!眳尾豁f拍手贊嘆,“東城兵馬司司長陳潤之,北城兵馬司司長曹蠻,藏的挺深嘛,你這個總司長倒是有些手段。”
皋悉一改之前頹態(tài),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精氣神,“那是,總要做些萬全的準備不是嗎?!?p> “有理有理,甚是有理?!?p> “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談談了嗎。”說著皋悉看向闔天仙,“你的陣法造詣確實極高,連陳潤之都要廢上一陣子時間才能想個所以然,八卦死門再加上天干丙丁火屬是嗎?”
“少廢話。”闔天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妨猜猜姑奶奶手上這張符箓能不能把你們都殺了?”
“算是怕了你了,看在呂圣人的面子上,我們不如好好聊聊?”
“你真的以為我沒有看出來嗎?”呂不韋玩味笑道。
“看出來又何妨,那您知道我還有什么后手嗎?。”皋悉擺了擺手,“我們還是好好談談吧?!彼D頭看向孟春添,“是吧,五皇子朱高添?!?p> “當真覺得我不敢殺你嗎?”明顯看出來呂不韋已經有一絲慍怒。
“我....我是皇子?”孟春添不知所措。
“呂圣人,”皋悉神情突然嚴肅起來,“與你敞開說吧,其實圣上身體日益欠佳?!?p> “當年是皇帝親自與我定下的約定,如今卻要反悔了嗎?”
“......”皋悉神色猶豫,剛要開口就被孟春添打斷。
“我是個孤兒,從小是在酒樓被撫養(yǎng)大的?!泵洗禾磉@話不是向著皋悉說的,而是說給將自已養(yǎng)育自己多年的呂不韋,他很害怕,在圣威之下,他的生活將再次成為未知,由他人操控,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心中有夢,也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江湖。
“小春天不用怕,掌柜怎么會拋下這么能干還負責任的小二呢?”呂不韋摸了摸孟春添的腦袋,一眨眼,小春天就這么大了,真是沒有理兒,原來他已經可以自己出去闖蕩了。
“朱高添,你真的不想看看你的生父嗎?”皋悉生氣的吼道?!叭寮也皇亲钪v禮數(shù)嗎,生而為子不孝,這就是你教的的禮數(shù)嗎?”
“第一,我已經不是儒家之人了。第二,有什么資格管教我?!眳尾豁f緩緩走向皋悉?!澳阏J為你有底牌能和我掰手腕,不過你錯了,巡檢司的人恐怕是來不了了,樓下的人應該也會被玉不琢解決掉,現(xiàn)在你有資格與我談談?”
皋悉聽到這番話后臉色蒼白,巡檢司調來的軍隊這的確是他最后的倚仗,沒想到呂不韋連這都料到了。
“你滾吧,告訴皇帝,一年后,他會回皇宮一趟的?!眳尾豁f說。
皋悉也沒有多說話,生怕惹惱了眼前的這位,只好持儒家禮節(jié)稽首拜別,然后領著眾人落荒離去。呂不韋看到此禮,朝一旁躲閃,冷笑道:“你還沒資格?!?p> 皋悉愣了一下,眼神復雜,沉默著離開。
等到皋悉剛走,閆瑾走了回來,突然倚著墻壁癱坐一旁,罵咧道:“那韓紀小兒下手真的狠啊。”
“師父,你沒事吧!”孟春添著急的問道。
“不打緊不打緊。”閆瑾擺了擺手示意孟春添不用擔心。
呂不韋走到二樓窗戶旁,眼見酒樓外的地方兵馬司的士兵被打暈堆成小山,一個漢子坐在山頂上摳起了腳,察覺到了呂不韋的目光,朝呂不韋咧嘴笑了笑,呂不韋以微笑回應并比了個大拇指。他轉頭朝閆瑾問,“你有什么打算?”
“如今已經重新出現(xiàn)江湖,那么就只能溜走了,不能再給酒樓帶來麻煩了?!?p> “走可以,帶上他?!眳尾豁f將孟春添,推到閆瑾身前。
“啊咧?”孟春添似乎十分不愿意,“橫豎是我待不了酒樓了唄,掌柜,是誰說的不拋下我。”
“你不是想學怎么操控自求嗎?”呂不韋玩味笑道,“你師父這一去有可能再也不回來了,你再想想?”
“這……”孟春添開始猶豫起來,似乎十分糾結該不該走。突然閆瑾一記手刀把孟春添劈暈,然后拖著孟春添離開了“磨磨唧唧的,麻煩,走了啊,別送了?!?p> 呂不韋望著兩人的身影,不禁傷感起來。
游子慈父俱思望,父盼子歸,子卻心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