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爺看這身如何?”
男子撥開紗簾走出。
展出一身紅紋黑袍的服飾,兩道長度不一掛在腰間紫色長緞。
深邃漆黑的雙眸看著面前的貴公子,棱角分明的五官為他平添一份剛毅。
整個人如出入江湖的劍客,當然,若有一柄墨色長劍就更加完美了。
只見那身穿銀白相間長袍的貴公子瞧了兩眼,嗤笑一聲:
“勉勉強強,不及我十之一二?!?p> 林泉輕笑一聲:“自然不及沈公子,只是來的時候忘了帶些錢財....”
“說讓你掏錢了嗎?!”
沈獨天喝了一聲,這是在瞧不起他,或許別人付賬時會扭扭捏捏,但他不一樣,扭扭捏捏的只會是別人。
給多了不敢收,給少了不敢要。
林泉也不氣,畢竟是他帶自己來這里的,美名其曰別在他祖父的壽宴上丟了他的臉面。
男子瞥了一眼他,扔給老板一枚靈晶。
“你好像沒有融合我給你買的東西?!鄙颡毺祛D了頓,“瞧不上?”
林泉撓撓頭,尷尬道:“我好像與它不匹配。”
“不匹配?”
沈獨天面帶狐疑的看了一眼男子,這東西還有不匹配的人?
“你,不會是玩不明白吧?”
“....呃,可能?!?p> 林泉捂著臉,丟不起這人。
“一同回我府上,我給你弄!”
沈獨天嫌棄道。
“沈..沈公子,你看他是沖著我們來的嗎?”
林泉驚疑的看著不遠處騎著戰(zhàn)馬奔來的鐵騎部隊,滾滾煙塵向著兩人滾來。
陣陣馬嘶聲傳來。
“啊?那應該不是......”
沈獨天話還沒說完,一眾鐵騎把二人圍住,為首的銀甲金紋手持長戟,正正擋在二人身前。
“沈獨天,你恃強凌弱,欺壓平民,擅闖楚家千金閨房!本將應為有清皇朝,除災!”
男子長戟一震,無邊無際的威壓如同大山般壓在沈獨天肩上,后者面色一白,強忍住不跪在地上。
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一旁無事的林泉。
恃強凌弱本少爺認了,欺壓平民本少爺也認了,你告訴我強闖楚里君閨房?!!
林泉:阿巴阿巴。
沈獨天嗤笑一聲:“沒想到有清皇朝內現(xiàn)在還有清官?!?p> 話音落下,奚初從角落中顯現(xiàn),用著更加恐怖的氣息反壓向十幾名鐵騎,逼得他們同時退后幾步。
“若烈南將軍所說如實,沈少爺自然會前去認罪,不過,如今還未證實,不過是一些謠言罷了。”
奚初輕聲道,像是在自言自語般。
“本少爺嬌生慣養(yǎng),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我說話?!?p> 沈獨天輕笑著走上前,緩緩伸出雙手:“抓我?!?p> 黎烈南僅僅猶豫了片刻便眼神一凌,威壓狠狠壓在沈獨天肩上,單手朝著脖子抓去。
“烈南將軍還請冷靜些,我還在?!?p> 奚初神出鬼沒般的來到沈獨天身旁抓住那只大手。
“轟??!”
兩股龐大的威壓對峙,溢出的靈氣吹得兩者衣袍呼呼作響。
“咔嚓...”
聽到聲音沈獨天的眼神立馬冷了下來,默默把手放在腰間。
黎烈南氣息一滯,那道脆響是他發(fā)出來的。
手腕帶來的刺痛使他眉頭一擰,眼神中帶著暴虐卻出奇的平靜。
奚初閃身回到沈獨天身后,不言不語。
“要不烈南將軍下次再來,順便帶著一些證據(jù)?!?p> 沈獨天見到是黎烈南手腕寸斷,立馬放下心來。
黎將軍沒有多說。
看了一眼周圍的商鋪,單手騎著戰(zhàn)馬離開。
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沈獨天,似乎是想記住這個樣貌。
“他不認識本少?”
“回少爺,他,似乎昨日剛從邊境回都,在邊境廝殺了30載?!?p> “哦,走了?!?p> 沈獨天若無其事道:“給你這個弱智兒童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鎏金赤羽。”
“...”
林泉沉思了片刻便跟上他的腳步。
他看的出來,黎烈南真的對有清皇朝抱有深情,不止是,“它是我生存的地方,我是在這里生存的人”的這種感情。
那種自己為正義伸張,回頭卻發(fā)現(xiàn)是孤身一人時的心痛無法被感同身受。
他手被擰斷時,一抹久經沙場的煞氣感受的真真切切,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恐懼,只是看到這街邊百家燈火,默默吞下怒氣。
若非如此,他和奚初怕是要打個天崩地裂。
兩人來到沈少府,這里依舊是充滿奢靡之風。
與前兩天不同的是,侍女換了四個。
“都滾吧?!?p> 沈獨天大搖大擺的坐上玉椅。
“來,林崽子,本少爺心情好,把鎏金赤羽拿出來。”
林泉臉色一黑,但還是從儲物戒里拿出那根赤紅色的羽毛遞給他。
“不知為何,它變成了這般模樣?!?p> “這是鎏金赤羽的第二形態(tài),算是一把輕劍吧,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激活?!?p> “原先是有靈氣滋養(yǎng)方才長時間維持第一形態(tài),到你手中,當然要變成這樣。”
林泉聽得一愣一愣的:“那要如何激活?”
“不說叫崽子了吧?太嫩了。”沈獨天哼哼道,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口鍋:“自然是要煉化的。”
“....好的?!?p> 林泉看著比三個他還大的鍋沉默了片刻,默默把鎏金赤羽扔進去。
沈獨天從儲物戒里拿出一罐赤紅色的液體,咕噸咕噸往下倒,然后又放了十幾種佐料。
鎏金赤羽竟開始發(fā)出微弱的紅光,伴隨著金光流轉,頗有幾分神圣的感覺。
兩人默默看著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沈獨天似乎有些不耐煩:“你看著干什么?”
林泉一愣,呆呆道:“我不看著干什么?”
“干什么?”
沈獨天也愣了:“你不跳進去,讓鎏金赤羽和誰煉化?”
林泉:!??!
“跳進去???!”
林泉看著不斷冒泡又不斷炸裂的紅色神秘液體,淹了一口唾沫。
這tm孫悟空看了都喊變態(tài)吧!
沈獨天見他沒有反應,陰惻惻的笑道:
“難不成你要我給你脫?”
男子作勢要直接跳進去。
“誒!那衣服可是我給你買的!壞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沈獨天眼皮直跳,急忙怒吼。
林泉險之又險的剎住腳,看了一眼沈獨天,又看了一眼不斷冒泡的赤水,痛苦面具戴在臉上。
褪盡衣物,用著一絲微薄的靈力包裹住身體,直接跳進去。
沈獨天一扶額,滿臉絕望的扭過頭去。
“我TM的!讓你脫衣服,你tm真脫完?。?!”
“啊噢??!哈哈??!啊?。」距焦距焦距焦距?.....”
林泉完全沒心情聽他講話,身子猶如一條魚一般在赤水里不斷撲騰,浪花都濺了沈獨天一臉。
這種感覺,就像是幾千萬跟針在挑動你的疼痛神經一樣。
赤水都被撲騰出不少。
沈少府里傳出的慘叫聲引得不少路人連連回頭。
沈獨天臉色一黑,這讓別人怎么想。
“叫叫叫,叫尼瑪呢叫!”
從儲物戒里掏出一頂鍋蓋,只聽嘭的一聲,鍋蓋狠狠蓋上。
“噢吼吼?。“。。∩w亞?。?!”
鍋蓋時不時顫動幾下,縷縷白霧溢出。
沈獨天在鍋蓋上壓了幾塊巨物,敲了敲:“好好待著,以你的修為要想徹底煉化只能這樣?!?p> “啊嘎嘎嘎??!哈啊哈!!疼疼疼疼疼!!”
回應他的只有慘叫。
“.......”
若隱若現(xiàn)間,一抹絕美的白色殘影出現(xiàn)在沈少府屋頂,模糊的好像隨時都會消散,即便站在旁人眼前也難以察覺。
她透著屋頂看了一眼林泉,確認無事后方才舒展開柳眉,默默站在屋頂守著。
只是臉色有些微紅,好似看見了什么不該看的。
若是林泉見到必定要驚呼一聲:小五莫要摔著了!
...
沈少府內不知過了多久,沈獨天感受到什么氣息,眸光猛地一亮。
手中掐了一個印,鍋蓋輕微松動幾分。
“轟?。?!”
僅在松動的瞬間,赤色金色交匯的兩道氣流沖天而起。
夾雜著赤紅色的水霧頓時彌漫至整個沈少府。
十幾米外的沈獨天被吹得衣衫呼呼作響,發(fā)型都有些凌亂,為了自己的形象,手掌輕輕抵在身前,青光流轉在身體表面,揚在空中的長發(fā)和衣衫就這么靜止下來。
赤霧散去,林泉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似乎,成功了。
沈獨天瞇著眼看著雙腳離地半米的林泉,背后赤金雙色光輝吞吐,如同實體般的半透明翅膀微微煽動。
可以看出來,如果此刻全力催動恐怕有三四個成人那么大!
赤裸著軀體,上半身的肌肉已經微微有了刀刻的模樣,只是還有些贅肉。
林泉把目光放到沈獨天身上:“我這,算成功了嗎?”
“林崽子,過來?!?p> 男子沒有回應,反而朝著林泉勾了勾手。
后者立馬不受控制的飛到沈獨天身前,動彈不得。
“轟!”
在落地的瞬間,赤金色神輝猛然綻放,瞬間照亮整個沈少府,不一會光輝逐漸黯淡。
林泉氣喘吁吁的站在十幾米外的角落,成功掙開束縛。
沈獨天看著遠處面色蒼白的男子輕蔑一笑,甩了甩手:“勉強成功。”
“對對對,沈少爺說什么都對。”
林泉收起翅膀點頭附和,這一下雖然費盡了全身的力氣,但好在還有點用。
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手無縛雞之力了。
“我祖父的壽宴大概在....”
沈獨天沒有說完話,心有所想的抬頭看了一眼屋頂。
一道身影悄然從死角掠起,站到屋頂上負劍而立。
眼神緩慢而凌厲的掃視著,僅次于太虛境的威壓擴散開來,感知著方圓千米的一草一木。
那道冰冷的氣息,是太虛巔峰強者,在他的記憶中,有清皇朝內似乎并沒有這等強者...
“怎么了?沈公子?”
林泉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
沈少爺回過神來,干咳一聲:
“沒什么,本少爺說離壽宴不久了,到時候就穿著這一身進場,嗯,飛進去。”
沈獨天還上下打量一番:“飛進去?!?p> 林泉:.....
“沒什么事就滾回去吧,礙本少爺?shù)难邸!?p> 沈獨天擺擺手下了逐客令。
“那便告辭了?!?p> 林泉拱了拱手,轉身準備離開。
“對了,這個項鏈拿著,不是給你,是你壽宴的禮物?!?p> “哦?!?p> 林泉一臉郁悶的離開。
等到他走后,奚初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沈獨天身后。
“見到那位太虛強者了嗎?”
“并沒有,那位的境界大抵在太虛巔峰左右?!?p> 奚初恭敬道。
男子聞言瞇了瞇眼,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隨后回過頭,看向奚初:“有清皇朝內有幾位中立的太虛強者查清楚了?”
“有十三位,其中最強的便是剛才那名太虛巔峰?!?p> 沈獨天點點頭,屬于有清皇朝的太虛強者有四位,可不乏有大能隱于市。
雖然屬于中立,但終歸不在手中掌握,一旦發(fā)生任何變故,對計劃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只需等待一個時機,巫山...n
“奚初?!?p> “少爺何事?”
“你說他可信嗎?”
此話一出,明顯感覺到奚初短暫沉默了片刻。
“皇子不妨再多信任一個人?!?p> ps:我的頭像很丟人嗎?我覺得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