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不殺!”
見戰(zhàn)場形勢往好的方向發(fā)展,鄭玄立刻喊出了投降不殺的話出來,以降低殘余敵人的對抗決心。
這下子,原本還有些抵抗意志的士兵,也徹底放棄抵抗了。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跟著自家長官一起投降唄。
甚至,不用鄭玄等人動手,他們就自己拿出繩索,自己將自己綁了起來,以示投降之意。
當然了,也有少數(shù)頑固分子。
對于這種人,鄭玄自然是毫不留情,直接派人將其殺了。
半個多小時后,原本混亂的戰(zhàn)場,就趨于平靜了。
“老爺,這是打掃戰(zhàn)場的清單?!?p> 張玉鵬臉上沾著一點血跡,拿出一張A4紙,遞給了正在用望遠鏡觀察遠方的鄭玄。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鄭玄接過張玉鵬手中的A4紙,目光隨意一掃。
映入眼簾的是歪歪扭扭,宛如狗爬的簡體字,以及一些阿拉伯數(shù)字,有些字只有一部分偏旁部首,顯然是不會寫的緣故。
仔細一看,第一行是寫抓獲的俘虜數(shù)量,一共八十六名。
其中包括衛(wèi)所兵三十五,百戶一名,剩余的全部是挑運糧食、軍械的農(nóng)夫。
接下來將是武器軍械了,長槍四十八桿,長刀十柄,弓箭十副,鳥銃五桿,以及百戶身上的鐵甲一副,還有瘦馬一匹。
最后,則是糧食了,大米一共三十石,還有馬豆,草料若干,以及數(shù)十兩銀子。
收獲還挺大的。
這是鄭玄看完手中清單的第一個想法。
別說的不說,就是說那些糧食吧。
明朝的一石,等于后世的一百五十斤左右,三十當糧食就是四千五百斤,夠他養(yǎng)手下兩百多號人好幾天了。
再則就是那匹瘦馬了。
哪怕矮了點,瘦了點,可也是馬啊。
在福建這個沿海地區(qū),馬可是稀缺玩意。
以后要是用來馱運武器糧食,那就方便了很多。
放下手中的清單,鄭玄望著張玉鵬,淡淡問道:“傷亡情況如何呢?”
“回稟老爺,這次戰(zhàn)斗中,我軍共傷亡五人,其中有一人是沖鋒的時候,失足滾下山坡死的,
其余三人是在與敵人交火中死亡的,最后一人則是受了點輕傷?!?p> 張玉鵬面色平淡的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
死亡他見多了,比起饑荒餓死的人數(shù),死這么點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鄭玄聽完點了點頭。
這傷亡比他想象的還要小得多,原本以為這一戰(zhàn)起碼要死幾十人,沒想到明軍的戰(zhàn)斗力實在太渣。
連他這個半吊子,訓(xùn)練了區(qū)區(qū)一個月的農(nóng)民軍都比不過。
相信經(jīng)歷過這一戰(zhàn),他手下的軍隊以后面對官兵,也有一定的勇氣打了。
“那個受輕傷的盡量就治一下,盡量別讓他死了?!?p> 鄭玄吩咐了一聲,隨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對著張玉鵬命令道:“還有,你去把那個百戶給我?guī)н^來,我有話要問!”
“諾!”
應(yīng)了一聲,張玉鵬高興地離去了。
不一會兒,一名被五花大綁的明軍就被押了上來。
鄭玄目光往此人身上一看,立刻發(fā)現(xiàn)此人皮膚白皙,與尋常的衛(wèi)所兵截然不同。
“你就是那百戶?叫什么名字?”
鄭玄語氣平淡。
都打定主意要造反了,見個明朝的百戶還要低三下四,那還不如回去洗洗睡了。
“大王,我叫黃有德?!?p> 黃百戶神色有些驚恐。
他的自家性命,還在捏在面前人的手中,想擺譜也擺不起來?。?p> “哦!”
鄭玄面色微微一沉,問道:“我且問你,為什么率軍攻打我,附近還有其他官兵嗎?”
聽到這里,黃百戶的心中更慌了。
要是被眼前的反賊,知曉附近還有官軍,而且是來圍剿他的,會不會一氣之下將自己給殺了。
不敢慌亂之下,黃白戶也想不出好的對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下子,鄭玄徹底不高興了。
“張玉鵬,你將他給我拖下去砍了,看著礙眼的東西!”
“諾!”
張玉鵬冷笑一聲,一把就將黃百戶拽了起來,就要往后方拖去。
“大王,別殺我啊!”
聽到要殺自己,黃百戶嚇得一個激靈,頓時掙扎大叫起來:“大王,別殺我,我說,我說了?。 ?p> 鄭玄微微一擺手,張玉鵬立刻松手。
剛剛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的黃白戶,哪里還敢有半分隱瞞,立刻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所知曉的一切信息都說了出來。
就連昨天晚上,他率領(lǐng)軍隊屠了一個村莊的事情,都泄露了出來。
這下子,立刻引起了張玉鵬等人的敵視。
屠殺村莊,這官軍簡直就是畜生啊,連山上的土匪都不如!
畢竟,土匪打劫,也只是搶走一部分財物糧食,不會全部都劫掠走。
鄭玄也見到張玉鵬等人臉上的憤怒之前,不過他并沒有在意,而是心中在思索方才黃百戶所說的話。
附近的士紳地主,邀請仙游縣的知縣老爺出兵來剿滅他。
一共出動戰(zhàn)兵近三百,民夫五百余人,屯聚在附近的一條小溪旁。
而黃百戶,只是仙游縣知縣馮興安派出打先鋒的。
要是馮興安知道黃白戶失敗被俘的話,那肯定會率領(lǐng)主力部隊過來。
至于那些士紳地主為什么要邀請知縣過來剿匪,張玄稍稍思索就明白了。
無非就是自己觸犯到他們的利益了。
他招收了兩百多個青壯,那就讓附近的士紳地主少了兩百多個青壯的佃戶。
田都快沒人種了,沒有來當牛馬,哪能不擔(dān)心呢。
再說了,他在屏隆山天天訓(xùn)練這些青壯,附近的人只要眼睛不瞎,就可以看到。
要是這些人下來,把他們劫掠了,那豈不是要破家滅門。
出于自保心里,這些士紳地主當然會去說服知縣,來剿滅他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
殲滅了知縣派過來打前鋒的部隊,現(xiàn)在的知縣老爺哪里,頂多也就剩下兩百多的戰(zhàn)兵。
至于那五百多民夫,鄭玄不擔(dān)心。
而從方才的戰(zhàn)斗,鄭玄已經(jīng)得知了,古代的民夫就是來湊數(shù)的。
只要戰(zhàn)斗一打響,民夫就會丟下手中的東西,或逃跑、或投降,根本不會抵抗。
“現(xiàn)在的路該怎么走?”
鄭玄心中天人交戰(zhàn)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