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此地的靈能波動便引來了巡邏的胡桐軍團。
他們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慘烈的街道。
那粘稠的液體到處流動著,混雜著血肉被暴雨沖刷。
“這是斷裂的觸手……他們是神眼教的執(zhí)事?!?p> 有人立刻便判斷出死者的身份。
神眼教在第九區(qū)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被列為邪教,胡桐軍團自然與他們交過手,也了解他們的一些能力。
“有人與神眼教教徒發(fā)生了激烈的沖突?!庇腥送茰y道。
“和一個小時前在小巷中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不同,應該是不同人作案?!庇腥缩久寂袛嗟?。
“這些黑色的翎羽……是某種虛空生物?”有人撿起一片翎羽自語道。
“先帶回去吧,交給靈醫(yī)處理。”一位似乎是隊長的人開口道。
靈醫(yī)是胡桐軍團等組織中運用靈能技術對與案件有關的人身、尸體、物品或物質(zhì)進行鑒別并作出鑒定的專門人員。
其實與普通人眼中的法醫(yī)是一樣的。
“哎,真的是感覺不太平啊,自從三年前突然出現(xiàn)個神眼教,第九區(qū)就不安穩(wěn)了?!庇腥烁袊@著。
“別抱怨了,我們第九區(qū)已經(jīng)算好了,聽說有些區(qū)已經(jīng)出現(xiàn)大規(guī)模虛空生物入侵?!?p> “怎么可能?有血霧長城在,虛空生物不可能大規(guī)模進入綠洲。”
“我也不懂,只是聽說,也許是謠言吧。”
“肯定是謠言,你連個圖片都沒別亂說?!?p> 一行人一邊處理著現(xiàn)場一邊聊著。
“誰再廢話送你去污穢之地搬磚!”先前那似乎是隊長的人開口冷喝道。
一行人再無聲音,安靜地處理著現(xiàn)場。
唯有淅淅瀝瀝的雨水并不停歇。
……
數(shù)日后,黎明。
第九區(qū)邊境。
一陣狂風突然席卷四周,劇烈的風卷著雨水拍打在邊境站崗的胡桐軍臉上。
“呸呸呸!怎么突然來了股妖風?!?p> “這吹得我臉疼,像刀子一樣鋒利?!?p> “我是被這些雨點拍得疼,感覺有人在抽我巴掌?!?p> 站崗的胡桐軍一個個躲避著猛烈的風。
無人注意到,一道身影在風中飛過,輕飄飄地進入第九區(qū)。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邊境的狂風也剎那消失。
葉索落在第九區(qū)境內(nèi),張開雙臂深呼吸一口氣。
“還是綠洲的空氣新鮮,舒適,污穢之地的空氣太刺鼻?!?p> 污穢之地正如其名,充斥著大量虛空生物與本土生物雜糅的混合體,他們形體扭曲,散發(fā)著陣陣刺激性的氣味。
這股刺激性的氣味彌漫整個污穢之地,普通人若是聞了,小則大病一場,重則當場去世。
唯有超凡者,憑借著他們體內(nèi)的靈能驅(qū)逐污穢氣體才能夠正常行走在污穢之地。
不過,污穢之地有些地方經(jīng)過兩千多年的演變已經(jīng)趨向于虛空之境,那里的環(huán)境縱然是超凡者也不敢輕易前往。
當然,這對于S級的葉索而言并不是難事,只要他不深入一些恐怖的禁區(qū),他在污穢之地可以隨意行走。
原因很簡單,葉索擁有著風屬性的力量,來去如風。
也正是因此,方才他能引動風做掩護,趁機進入第九區(qū)而不引起騷動。
“好久沒回來了,把禮物送給李老板去?!?p> 葉索自語著,拄著拐杖,懷抱著一個木箱子消失在原地,乘風遠去。
……
十字街,十號。
黎明雜貨鋪的霓虹燈亮著,李老板照常營業(yè)。
老電視里依舊播放著新聞。
李明躺在柜臺后的床鋪上,翹著二郎腿,正吃著棒棒糖。
叮咚。
門鈴響起。
“歡迎光臨……”
李老板坐起身看向門口處,瞪大眼睛驚訝出聲。
“是你啊……”
來人正是葉索。
他身穿黑色的西裝,打著領結,扎著辮子,黑色發(fā)型間雜著白色的頭發(fā),絡腮胡子蓬松如鋼絲球般。
他左手托著一個木箱子,右手拄著拐杖。
葉索此時的模樣與他在第九區(qū)邊境時截然不同,很顯然他是梳洗打扮后才來找李明的。
聽到李明的招呼聲,葉索立刻露出笑容,彎腰鞠躬道:“沒想到您還記得我?!?p> 葉索激動萬分,本以為他這種小人物應該早就被李老板忘記,拋到腦后,卻沒想到李老板主動打招呼,還露出親切的笑容。
這讓他感到榮幸之至的同時也有些許惶恐。
他何德何能,讓李老板記住。
葉索看著李老板手拿著“棒棒糖”,心臟一抖。
這哪里是什么棒棒糖,這是不知名的虛空生物纏繞在小棍子上,就像糖漿一樣。
李老板每嗦一口,“棒棒糖”便傳出痛苦的哀嚎。
盡管不是第一次見李老板吃虛空生物,但再次看到他第一時間還是有些驚恐。
他很快調(diào)整著自己的表情,保持著屬于紳士的面容。
李老板將棒棒糖咬碎,咀嚼幾下后吞下。
西裝紳士葉索看著那被咬碎的“棒棒糖”,聽著它那慘烈的嚎叫縮了縮脖子。
“我當然記得。”李老板露出會心的笑容。
他能記得葉索的理由很簡單,因為葉索就是這三年間屈指可數(shù)的那幾個大經(jīng)驗包,他買東西付得錢能夠兌換成大量的經(jīng)驗值!
這個月可真的是好運連連啊。
先是那酒量差勁的中年大叔,后來是女高中生,再到現(xiàn)在的西裝紳士。
一個月之內(nèi)能有三個大經(jīng)驗包上門,真的是像做夢一樣。
他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
他不僅記得葉索是大經(jīng)驗包,他還記得葉索第一次上門時候的一些談話。
西裝紳士是一個大公司的小領導,深受公司上層的壓迫,讓他感覺到身心疲倦。
李明雖然不太能切身體會那種痛苦,但他上輩子從諸多新聞里看到過被當成夾心餅一樣的小領導,最后大多背鍋被辭退。
他們不愿壓榨下屬,而他們的上司卻無時無刻不再壓迫他們,他們只能夠自己扛著諸多壓力。
這就導致這些大公司的小領導往往會得抑郁癥,一旦想不開就容易自殺。
李明還記得自己當時說了幾句上輩子挺流行的話。
“世界那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么?”
“要不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你應該不缺少這些條件吧?”
李明并不知道對方最后是怎么決定的,但從這身打扮和精氣神來看,他應該是擺脫了公司的PUA。
李老板記得對方第一次來的時候,面容沮喪頹廢,沒有絲毫精神面貌,明明是四十多歲卻滿面皺紋,看著像是七十多歲。
李老板為了讓對方購物,主動關心地開口道:“怎么樣?后來你可還順利?”
葉索坐在柜臺前的凳子上,與李老板開始交談。
“哎——”
先是一聲嘆息,就像孩子見了父親一樣顯得有些委屈。
就你叫小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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