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怕雷聲
十二點睡五點半醒是許渙然一貫的作息時間。
十一月早上的天剛有點亮光,仍舊還是看不清路。
山上微微冒頭的太陽許渙然突然覺得很耀眼,恍了神,連忙收拾東西去學(xué)校。
南方的秋天總是會涼氣襲人,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砸在許渙然身上,臉,雙手都凍得很紅。
今年的秋天格外的冷,好似提前進入了冬天,一路上冷風(fēng)嗖嗖的刮。
剛放下東西,抬頭看了眼墻上掛的時鐘:6:15,離早操還有十五分鐘。
通學(xué)生可以提前。
脫了外套朝口袋放了點衛(wèi)生紙,直奔操場。
三圈后,許渙然用紙擦著鼻涕,先回教室吃點東西。
她起得比較早,家里沒有做飯,只能隨便帶幾個面包填肚子,畢竟不是全部學(xué)生都要來早操。
早操除了寄宿生不做要求,初一(1)班是例外,全部要來。
等到6:30天已經(jīng)亮很多了,許渙然站在跑道旁,不知道干什么有點尷尬。
學(xué)校沒有什么規(guī)定,哪個班到齊的快就可以先進行,而初一(1)班總是最慢的。
“然然,這這這”李靈溪向許渙然揮手,讓她能看得到自己。
沒錯,許渙然自己跑完還得陪李靈溪跑。
李靈溪不太擅長跑步,跑幾步走幾步,許渙然在旁邊慢跑等她。
有時候會碰到老范,也就是老吳的老婆,老范總會來盯著和他們一起跑步。
不過他們需要沖刺,老范不需要,只需要時不時和哪個老師聊聊天什么的。
才一圈半,天開始越來越黑,有毛毛雨落到了身上,跑步的學(xué)生都趕緊沖刺到教學(xué)樓。
要不是許渙然扶著,李靈溪就到地上喘氣了。
坐在凳子上許渙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有點麻木,用手一下一下捶打著,讓腿慢慢恢復(fù)知覺。
早讀是語文和英語,今天是語文,要在一個星期里面背完前三篇文言文和古詩的翻譯原文詞語解釋主旨。
一個星期大約四五節(jié)語文早讀加晨讀。
一般不到最后兩天沒人背書,從來不例外。
許渙然腦袋里混亂一片,再記不進一星半點,很煩。
她拼命敲打著頭,仿佛這樣能讓她能多記住一個字。
不久放下了手,腦海中全是小時候的畫面。
“你為什么不能是個男孩?”
“為什么你一天天只知道哭,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
“如果不是你,我至于活這么累嗎”
“你能不能不要給我丟臉”
“你那塊玉換了個這個東西,你能不能有點用”
“你這么大了還要和你弟搶什么玩具”
…………
許渙然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她,那個一直沒人在乎的小孩。
小時候她奢求父母能夠多愛她一點,可是有弟弟許望安。
望安望安,誰又不懂呢?
什么時候開始我的腦海又記起了這些?
許渙然不知道,也不想記起來。
她以前叫許然,有了弟弟后才加了個渙字。
“然然?”李靈溪在身后喚了一聲,看她沒反應(yīng)又拉了一下“老范來了,注意點”
許渙然早已沒了背書的想法,只想熬過這節(jié)課,這節(jié)快讓她呼吸不過來的課。
好累…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至于被他們這么罵嗎?至于任何人都看不起我嗎?”
許渙然真的好想說,明明可以選擇不生下她,是他們的執(zhí)意,都要怪她嗎
腦袋好亂,好疼…
鈴聲響起,許渙然的額頭冒出不少冷汗,情緒也漸漸緩和。
這時不時會有一次的煩躁,讓許渙然不知所措。
上周剛結(jié)束的期中考總結(jié)就在八點鐘,不用英語晨讀。
這個月好像事情很多。
廣播響起“請所有同學(xué)到操場集合”
期中考總結(jié)俗稱發(fā)獎狀還有幾個領(lǐng)導(dǎo)發(fā)言而已。
領(lǐng)導(dǎo)發(fā)完言就過了一個小時半,接著按年級發(fā)下去。
僅限年級前二十
許渙然排十三名,她的最佳排名了。
在臺上和其他同學(xué)走了個過場。
“然然,你好厲害”李靈溪拿著獎狀摳了摳,金粉全摳手上了“要是我有,我家祖墳都得冒青煙,這學(xué)校獎狀也不行,一摳都到手上了”
“傻嗎?都是紙做的,能好到哪去”許渙然輕笑,把衛(wèi)生紙遞了過去“擦擦,臟死了”
許渙然少加了幾分,不過區(qū)別不大,并列第十二,所有就沒去加分。
不過應(yīng)該要挨罵了,前十五里面有兩個其他班的。一個在前十,一個在許渙然前面兩個。
回到教室已經(jīng)是第二節(jié)課過半,正好是老范的課。
走廊上嘻嘻哈哈,教室里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們這是怎么考的?前十都讓其他班占了一個!”老范用棍子敲著講臺的桌面,嘆了口氣“語文全校第一還好在我們班,衛(wèi)陽哲140分”
“剩下就不用說了,一百三的都沒幾個”老范看著一排排的成績平復(fù)了一會自己的心情,“不上課,自己更正試卷!”
許渙然看向試卷,125,卷面的叉慘不忍睹,記敘文錯太多,作文分也少。
試卷上有一句:我生待明日填下一句她沒寫出來。
一到晚飯過后,天上下起傾盆大雨,雨滴砸在身上都有了痛感。
走廊被水堆積快漫進教室,瞬間停電。
外面還不算很黑,還能看得到,許多學(xué)生在走廊玩水,寄宿生都紛紛去換上拖鞋踩水。
老吳不好上課就讓他們自己活動,能看得見的寫作業(yè)。
有的人帶了手電筒,結(jié)伙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還有人靠著手電筒的光寫起了作業(yè)。
許渙然在第六組,看窗外的雨滴,不禁心情好了許多。
李靈溪和許渙然說了聲去玩真心話大冒險了。
轟隆隆轟隆隆
接連不斷的雷聲突然響起
許渙然趴在桌上,捂住了耳朵,盡量讓自己聽不到。
她想躲,但無處可去。
等到實在受不了,她跑出教室,沒成想撞到了一個人。
男生比她高,173左右,一身純黑色搭配,專配的桃花眼,臉上沒消的傷疤,修長的手指穩(wěn)住了她。
天太黑許渙然沒有看太清楚“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半刻頭上響起戲謔般的笑聲,“小孩,投懷送抱?上次沒給你企鵝號這次換方法了?”
“我…我沒有”許渙然臉色像蒸熟了的蝦,“對不…啊!”
話還沒說完,緊接著又一陣?yán)茁暋?p> 許渙然用手捂著雙耳,臉色又開始煞白,身子不停地發(fā)抖。
“怕雷聲?”沈寒毅皺了皺眉頭,沒有猶豫地將許渙然往懷里摟,幫她捂著了雙耳“真矯氣啊,小孩,小爺我都沒怕過”
沈寒毅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抱許渙然,下意識還是做了這個動作,將女生摟在了懷里。
天黑得看不到任何人,好像在成全著誰。
直到?jīng)]有雷聲再響起,許渙然從沈寒毅的懷里退出,臉紅得滾燙。
有點熟悉的味道,但好像從來沒有在許渙然記憶里存在過。
“謝謝你,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我只是…太急了”許渙然垂下腦袋,像認(rèn)錯的孩子,習(xí)慣得讓人不想再刁難,“對不起,如果…要什么補償?shù)脑捘憧梢蕴?,我盡量而為…”
“嘖”沈寒毅被許渙然弄得有種負(fù)罪感,“補償嘛,小爺暫時想不到,等小爺想到再和你說,走了”
那天,很黑很黑,不知道是因為散光的原因還是什么,她好像看到了亮光,耀眼的光。
辰濡.
雖然文沒打算寫然子小時候,但可以說的是她的小時候有過校園,暴力,被孤立,被人背后辱罵故意推下樓梯,還有人想借玩樂將她窒息而亡,原因是她好欺負(fù)而且是對他們來說的外來。 她遭受了她所受不了的所有事情,不要說后文太扯,謝謝。 ?。ㄓ邪朐停煌耆粯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