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她的訴說

　　一望無際的藍天，沒有停息的冷冽涼風(fēng)，女孩坐在陽臺上，雙腳緩緩擺動，仿佛像渴望藍天的鳥兒。

　　這一刻，天空成了女孩的歸宿，女孩仰起頭呆滯的眸子望向遠處，那有她羨慕的東西。

　　咚

　　落地的聲音，女孩并沒有被影響回頭，眼里只容得下這點色彩一般。

　　男孩本來打算看看情況就走，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

　　女孩扶著護欄，整個人到了外面，只要她想就可以下去了。樓雖然就三四層，但也不能小看。

　　“你…沒事吧？”沈寒毅聲音有點顫抖，不經(jīng)意間略有擔心。

　　許渙然回過頭，沈寒毅已經(jīng)到了身旁，力氣足夠就能一把拉上來，但她不在意“嗯？有事嗎？”

　　“沒事，有時候活著挺好的”沈寒毅下意識的緊張，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就…你那些朋友應(yīng)該不希望你這樣”

　　怔住后許渙然輕笑道“我沒打算離開這世間，也許沒有想象中的美好，世界本就是這樣?？茖W(xué)研究表明，人會在某一時刻什么都不在乎，信嗎？”

　　同時回答了沈寒毅說的兩句話。

　　這次換沈寒毅怔住了，被家里寵著的他哪里懂這些，只知道活著要比什么都好，“你要不要先到這來，你現(xiàn)在很危險”

　　許渙然歪了歪頭，讓人看上去有點可愛。

　??？許渙然很久沒有見過有人會在乎自己安不安全了，連李靈溪她們也沒有過。

　　轉(zhuǎn)眼就傳出許渙然苦笑聲，挺可笑的，親近的人都不會問她什么，她像個正常人一樣。

　　許渙然跳下陽臺，來到了沈寒毅旁邊，自顧自的拿個凳子坐下了“聊天嗎？”

　　“啊…??？”沈寒毅給許渙然弄怔住了，這轉(zhuǎn)變的有點快，不太適應(yīng)“啊好，聊什么？”

　　“嗯…”許渙然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我給你講故事吧”

　　“有個學(xué)習(xí)特別好的小孩，但出乎意料的老師不喜歡她，同學(xué)也不喜歡她，連家里人也不喜歡她，家里人總會告訴她，只要她乖，就有糖吃，小孩因此覺得她成績好了，自然就會喜歡她了，你猜后面怎么了？”

　　沈寒毅滿臉疑問，沒想到她會問自己“怎么了？”

　　“成績好像是小孩的噩耗，除非她拿第一，不然迎接她的就會是一頓毒打，當然，也只是家里就剩小孩和她母親的時候。

　　后來小孩成績一直不上不下，母親就降低了要求，只要排名不掉，她就能躲過一劫，以前小孩還會因為被打而嚇哭，時間長了，也就不在乎了，小孩也明白，沒人會再給她糖吃”

　　“你知道嗎？人本性怕S，打心底的怕?？梢蔷裰е辶耍瑳]了執(zhí)念，怕也只是本性而已了”

　　她其實不喜歡和別人說自己的事，任何事都不愿意，直覺告訴她，她可以相信沈寒毅。

　　沈寒毅從許渙然眼中看出了厭惡，不是厭惡他，而是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

　　“那施爍呢？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沈寒毅心口如一，不經(jīng)意說出了口，察覺后不由覺得尷尬，摸了摸鼻頭。

　　“你見過許望安了”不是問句，意思是：既然見過許望安，誰都能知道是什么。

　　“施爍，是我表哥”怕沈寒毅不理解還是多了一嘴，“幫過幾次，用處不大”

　　許渙然始終面無表情，語氣冷冷的，像極了這月的季節(jié)。

　　沈寒毅發(fā)現(xiàn)自己問的傻問題，不再開口。

　　天色已晚，沈寒毅說了一聲后翻墻回去了。

　　少年的身影不多不少撞開了那塵封許久的大門，將熄滅的燈又用燭火點燃了。

　　原因無從知曉。

　　“欸，毅哥你跑哪去了，這都快開飯了，游戲還沒玩呢”沈寒毅剛回去就被魏延?xùn)|拉去打游戲了。

　　“許渙然！吃飯！”許望安不滿的喊道，撇了撇嘴。要不是怕餓死了，丟臉，誰會愿意叫她吃飯。

　　她沒應(yīng)，下樓吃完飯把該做的做完就回了房間。

　　手機有點舊，還是許望安用剩下的備用機，但沒什么好在意的，起碼有。

　　沈寒毅回去的時候把企鵝號給她了，可能看她可憐吧。

　　和她們一樣，用的是動漫人物當頭像，網(wǎng)名就是原名。

　　動態(tài)里面什么也看不到，有三個月限制，看得出來沈寒毅是個不喜歡發(fā)動態(tài)的人。

　　許渙然也是。

　　衣服撩起一小節(jié)都能看到一道道很長的抽打痕跡，而許渙然要做的是上藥，想辦法要這些快點好。

　　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她生日了，到時候大部分人都回來了。

　　不消下去的話，容易鬧笑話。

　　就算許母是下死手，也沒有這么多力氣，況且她一直都知道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從來沒讓家里其他人知道。

　　除了不小心被人碰到了，而那些看到的人，只會看戲。

　　南方小年夜當天

　　凌晨一點五十幾時，好幾個人組團似的給她發(fā)了祝福。

　　顧：小妹，生日快樂（附帶動態(tài)圖）

　　曦：然然，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ǜ綆ф倚Φ谋砬榘?p>　　零：然寶貝，生日快樂！要越來越漂亮哦！

　　 A零：生日快樂

　　連加好友以來還沒發(fā)過消息的沈寒毅也發(fā)了祝福，在早上。

　　施爍：小然，生日快樂

　　李靈溪發(fā)的早就不見外了，每年不管是江凌凌還是她，都會有上一遍。

　　“然然，生日快樂啊”許父許昌盛慈愛的偷偷遞了個紅包給她，同以前一樣。

　　許昌盛常年在外，很少回家，膚色早已曬得黝黑，頭發(fā)也比以往蒼白得多。

　　“許渙然，來吃飯，奶奶給你煮的你喜歡吃的”祖母反倒一點也不偏袒誰，對哪一個都是這樣。

　　對此許渙然總是冷不丁的點頭，沒有過于的話和動作。

　　祖母往?？吹竭@樣會罵她，說她是來討債的，就知道板著臉。

　　今天她生日，按習(xí)俗不能說什么不好的話。

　　嗯，無所謂。

　　許渙然應(yīng)付幾口，起碼餓不死。

　　這個家要就許父會對她好了，但這點遲來的補償有什么用，她從沒有放在心上。

　　她真的變成了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一樣，每個對她示好的家里人她都覺得虛偽。

　　相比假期許渙然更希望上學(xué)期間，有時候也可以不用開口，絞盡腦汁去敷衍誰。

　　幸好寒假的時間只有二十幾天，一晃眼就過去了。

　　過年親戚互相寒暄的場景，顯而易見的圓滑。

　　許渙然手背出乎意料的沒有開裂，沒有往日發(fā)癢而不能動手去撓的煩惱。

　　“然然”李靈溪擱老遠就看見許渙然了，朝著她直揮手，身邊還站著林江，不知道是約好還是碰到。

　　許渙然攏了攏衣服，手插口袋，仍舊是冰涼，她笑著說道“今天來這么早啊”

　　“那是當然”李靈溪一臉自豪，每次都是她最后一個，“多虧了我家林江好嘛，要不是他，我都還在被子里”

　　林江拉著李靈溪的手哈氣往自己口袋放，宣誓主權(quán)。

　　“恭喜啊，如愿以償”許渙然為李靈溪高興，語氣中帶有祝福。

　　“嗯嗯嗯”李靈溪挽著林江脖子就是一下，秀恩愛十級“然然，你也要快點找一個”

　　“那施爍，沈寒毅看上哪個了，我去幫你？”李靈溪突然在許渙然耳邊悄悄說道，順便把林江推開幾米。

　　林江滿頭黑線，憤憤道“李靈溪！到底誰才是你男朋友，下手這么狠”說完揉了揉李靈溪推的地方。

　　“你是我男朋友，然然是我女朋友，一樣一樣嘿嘿”李靈溪傻笑，試圖躲過一劫。

　　不用看，李靈溪下一秒就被林江拉去一旁講道理去了，結(jié)局嘛，看是妻管嚴還是妻管嚴了。

　　少年少穿的一身白外套，又高了一點，眉眼處下不去的喜悅，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