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借錢。2
他這邊思緒天馬行空，那邊段郁離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最后總結(jié)：“……所以章兄只需借給在下五百萬兩銀子即可?！?p> “嗯，借五百萬啊?！闭聼S口接話，五百萬對于他來說確實……
“什么？！五百萬！段兄，你的口張的也太大了！”
他的思緒終于從甜美公主那里拉回來，回歸商人本能，哭窮道：“不是我不幫你啊，五百萬等同于把章家倉庫掏了一半，我雖是我們家掌事，但這么多銀子我確實做不了主?！?p> 段郁離說：“章公子夸大了，順城首富的倉庫怎么會只有區(qū)區(qū)幾百萬，據(jù)我所知，章家一年的收益都有這個數(shù)了?！?p> “哪個王八蛋在外面胡說，他當(dāng)章家銀子是河邊的沙子嗎？沒有，真沒有，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倒賣米油的小商人，哪有那么多錢？段兄就別為難我了，這樣，容我清點幾天賬目，盡我可能，滿足段兄的要求?！?p> “那章公子估算，你最多能借段某多少？”
章煬在心里撥著算盤，裝作十分為難，又下定決心要幫忙的模樣，咬牙回答：“一百萬。”
“太少了，不行?！?p> “段兄，這已經(jīng)是章家最大的誠意?！?p> 段郁離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段某這些年給章氏商行的便利，絕不可能只夠賺這么多誠意，章公子還是好好算算賬吧，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后這個時間，段某再來和你談?！?p> 或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生硬，怕傷了和氣，段郁離又補充一句：“章公子大可不必心疼錢，錢是死的，利益才是活的。要相信段某肯定會回報給你錢換不來的好處。”
章煬鬼使神差地問了句：“要什么回報都可以嗎？”
段郁離抓住了他這瞬間的松動，心理上覺得自己占了上風(fēng)，勾唇道：“看來章公子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我自然是拿著百分百的誠意來和你談合作的，你要的好處，只要我給的起，就一定不會吝嗇?！?p> 章煬心虛干笑。
搞完事業(yè)的段郁離身上壓力輕了不少，不慌不忙地回到船上繼續(xù)喝茶。
他以為那兩人會回船上休息，結(jié)果等到天黑也沒等來人，還是隨侍打探到消息，公主和世子已經(jīng)在客棧住下，他才知道自己完全被他們遺忘了。
段郁離不理解公主殿下的腦回路，她既然已經(jīng)不在意他，把他留在貴京不行嗎？干嘛非得把他帶在身邊相看兩相厭。
第二天，段郁離找到正在逛花市的二尊大佛，表達(dá)了自己想回貴京的心愿。
江嬈立馬拒絕：“不行，本宮離不開你?！?p> 段郁離沉默不語，他倒是沒看出來哪里離不開了。
夏淵心里莫名煩躁，扔掉了手里挑好的一把花枝，大步往前走開，江嬈亦步亦趨地追他：“表哥，等等我?！?p> “跟著我干嘛，找你那個離不開的駙馬去。”
“他好沒意思，我就要找你?！?p> 十一和十三看著公主殿下提裙追著男人跑上橋的背影，無奈地?fù)u搖頭。
還好所有人都知道華壁公主缺心眼，不然她真是像足了專門霸占好看男人的惡人。
順城傍水，大部分城區(qū)都建立在河面上，經(jīng)常走一段路就要過一座橋，明明橋面很寬，江嬈就感覺路人都在擠她，當(dāng)她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人群里伸出一雙手將她重重推向了欄桿，她整個人頭朝下落入了水里。
“殿下！”
江嬈落水后，本能地踩著水往上扒拉了兩下，又想起原來的宋珠玉不會游泳，要是她自己游上去就穿幫了，只好把蒙住臉的帷帽扯開，屏氣撲騰，裝出溺水的模樣。
有一說一，春天的河水，真的很冷啊。
她聽見有人撲通入水的聲音，好幾道人影朝她游過來，先游到的人把她拉進(jìn)懷里，奮力往水面游。
當(dāng)她重新呼吸到空氣的時候，周遭的聲音一股腦灌進(jìn)她耳朵，有十一和十三擔(dān)憂的呼喚，有身旁人沉重有力的喘息。
江嬈勉強看清救她的人的臉，咳出嗆進(jìn)氣管的水，依偎在男人胸口可憐兮兮哭起來：“嗚嗚嗚……衛(wèi)七，好可怕，本宮差點死了……”
平時不見蹤影的暗衛(wèi)拍著她的背，小心地哄：“殿下，沒事了，別怕，衛(wèi)七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死的。”
一條本就離他們很近的船開過來，放下繩梯將水里的人拉上去，江嬈這才看清下水救她的另外兩個人。
夏淵她倒是不意外，可昨天碰見的拋繡球娶妻的那個年輕男人也全身濕漉漉地站在船上，他是打哪冒出來的？
章煬正好在看她，兩人四目相對時，他看見她的臉，神情微愣，眼中有明顯的驚艷。
“長公主殿下，我是章煬，我們昨日見過的，你可還記得我？”
見到他的反應(yīng)，再聽這熱切而殷勤的語氣，江嬈便猜到這人八成是看上自己了。
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追求者，可以不予理睬。
江嬈判斷完畢就垂下眼不再看他，靠著衛(wèi)七借他的體溫取暖，吸了吸鼻子：“本宮好冷，頭又疼了。”
衛(wèi)七心跳也太響了，跟小鼓似的，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春天果然是到了。
“殿下，我的分店就在前面，長時間穿著濕衣服容易受涼，不如你先去我店里，我叫人拿干凈衣服給公主換上，再叫郎中來看看公主的身體有無大恙如何？”
江嬈不應(yīng)聲，因為她的人設(shè)是個嬌氣公主，只能接受寵愛和安排，拿不了主意。
夏淵本來沒注意章煬，只是在想宋家的暗衛(wèi)真沒眼力見，救了主子也不用貼那么近，不知道平時是不是沒少占小傻子便宜。
聽見章煬的建議，他認(rèn)為沒什么問題，就反應(yīng)平淡地點頭答應(yīng)：“行啊，謝了。”
“世子客氣了?！?p> 衛(wèi)七身為暗衛(wèi)，不方便長時間在人前露面，十一十三上了船，有人照顧公主，他就獨自隱入人群離開了。
段郁離也跟著上了船，江嬈注意到他和章煬視線交匯的時候，神情有些許不自在，兩人似乎有片刻的眼神交流，但最終還是錯開，進(jìn)行著客套地自我介紹，像兩個剛見面的陌生人。
她沒放過這個細(xì)節(jié)，心里多了一抹疑慮。
這兩人怎么好像認(rèn)識？
如果認(rèn)識的話，她今天的落水會不會跟段郁離脫不了干系？他明知道自己會有人救，就算掉入水里也是虛驚一場，還要安排人推她，難道就是為了繞個大圈子和章煬順理成章地當(dāng)著她面結(jié)識？
聽上去合理，但又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