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夜深時分,許長安盤坐在屋子里修煉先天無極神功。
雖然許長安修煉的時間并不長,但卻已經(jīng)初窺門徑,能隱隱感覺到一股氣流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
這,正是內(nèi)氣。
雖然還很微弱,但能成功引氣入體,便已經(jīng)邁入了內(nèi)家功夫的門檻。
也不知過了多久。
“嗒~”
突然間,屋頂傳來了一聲細(xì)微的輕響。
許長安心里一動,當(dāng)即收了功,迅速拿起桌上的繡春刀躲到門后。
過了一會,外面?zhèn)鱽砹硕“桌t的聲音:“出來吧,我知道你沒有睡?!?p> 原來是她!
許長安心里一喜,急急打開房門,笑道:“丁姑娘,這么晚了還跑來送銀子?”
“到屋里說。”
進(jìn)屋之后,丁白纓摸出一把刀遞給許長安。
“咦?”許長安看了看,敲了敲,不由道:“這把刀,難不成就是用我給你的方子鑄造的?”
這次,丁白纓終于放低了姿態(tài):“對!我承認(rèn),當(dāng)初的確小瞧你了。
這把刀的確不錯,與江湖中的名刀或許差了一點。
但,這把刀用的都是普通材料,鑄造的師傅也不是什么大師。
你這方子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
許長安伸出手來:“你把一萬兩銀票給我,我就告訴你?!?p> “時間太倉促,一時間湊不到這么多。”
說到這里,丁白纓摸出一疊銀票:“這里有四千兩……”
“不行,說好的一萬兩,你這也差的太多了?!?p> “你到底要這么多銀子做啥?”
許長安沒有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氣。
隨之笑道:“丁姑娘,今晚用香皂洗澡了吧?洗過之后是不是很清爽,還香噴噴的?”
“你……”
“你先別生氣,我這么說,就是要告訴你為什么要一萬兩銀子?!?p> “嗯?”
“這香皂是我自己鼓搗出來的,我準(zhǔn)備建個工坊以便批量制作,再開店售賣?!?p> “什么?”丁白纓一臉驚訝:“你打算經(jīng)商,賣香皂?”
“不僅僅是香皂,還有其它能夠替代胭脂水粉的東西,還有洗頭的、美膚的……等等?!?p> 丁白纓忍不住道:“且不說你是個錦衣衛(wèi),就算不是,你一個大男人做女人的生意像什么話?”
許長安振振有詞:“女人可以做男人的生意,男人為什么不能做女人的生意?”
丁白纓:“……”
許長安又道:“何況,并非我自己出面經(jīng)營,我找了代理人?!?p> “好吧,那你小打小鬧一下也就罷了,這下子投入一萬兩,就不怕血本無歸?”
許長安笑了笑:“賠錢是不可能賠錢的。再說了,你捫心自問,我給你的方子才值一萬兩?”
眼見許長安心意已決,丁白纓不由嘆了一聲:“好吧,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不過,時間太倉促,一時間真湊不了這么多……”
“丁姑娘,你這擺明是吃到了嘴里,準(zhǔn)備一抹嘴不認(rèn)賬?”
丁白纓惡狠瞪了許長安一眼。
這家伙總是話里有話,讓人恨得牙癢癢,偏又不好發(fā)作。
“銀子雖然沒湊夠,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重要情報,遠(yuǎn)不止值一萬兩……”
一聽此話,許長安不由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銀兩,笑嘻嘻道:“什么情報?先說來聽聽。”
“一年前,轟動朝野的太原知府羅崇修在赴任途中被殺,這樁案子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
“當(dāng)然!”
許長安點了點頭。
這樁案子,轟動了整個大明朝,連普通百姓都知道,更不要說錦衣衛(wèi)。
在晉升太原知府前,羅崇修乃是云州府同知,政績卓著,更是親自率兵搗毀了為禍多年的東山寨。
東山寨乃是云州府境內(nèi)最大的匪窩,土匪多達(dá)一千多人。
匪首莊虎,人稱虎爺,心狠手辣,無惡不作,連官府的糧車都敢搶。
官府曾經(jīng)多次組織兵力圍剿,但卻一直未能將之徹底消滅。
用不了多久,莊虎又開始招兵買馬,大有越剿越勇的趨勢,令得官府為之頭痛。
那年秋,莊虎更是膽大包天,居然搶劫了云州府押解的庫銀。
羅崇修一怒之下,發(fā)誓一定要追回庫銀,搗毀東山寨,取莊虎項上人頭。
為了這次行動,羅崇修可謂殫精竭慮,籌謀了許久,并暗中買通了山寨里兩個重要頭目。
最終里應(yīng)外合,再加上指揮得當(dāng),終于一舉攻下東山寨,活捉莊虎。
后,又將莊虎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因剿匪有功,羅崇修受到了朝廷嘉獎,并被委以重任,官升一級,調(diào)任太原知府。
結(jié)果,卻在赴任途中慘遭殺害。
為首的兇手外號“霸刀”,乃是莊虎的拜把兄弟。
此舉,擺明就是為莊虎報仇。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還不至于引起全國的轟動。
關(guān)鍵是,霸刀太過囂張。
他帶了十幾個手下伏擊,先殺了保護(hù)羅崇修的一眾護(hù)衛(wèi)。
隨后喪心病狂,竟當(dāng)著羅崇修的面,命一眾手下凌辱隨行女眷。
接下來又親自出手,不僅將羅崇修砍成幾段,包括一眾女眷也沒有一個落得全尸。
最后輪到一眾下人。
不過,這家伙故意留了三個活口,好讓這三個下人向官府講述他復(fù)仇的整個過程。
此案,令朝廷震怒。
令百官激憤。
令百姓震驚。
堂堂四品命官,竟落得如此下場,朝廷的面子往哪擱?
故而,朝廷下了海捕文書,并重金懸賞抓捕霸刀。
但這家伙卻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再無音訊。
據(jù)說,犯案之后便已經(jīng)逃往關(guān)外,躲在茫茫大漠之中。
“如果說,我知道霸刀的行蹤呢?”
丁白纓慢騰騰道。
“哦?”許長安眉頭一抬:“那家伙在何處?”
“當(dāng)初,他的確潛往了關(guān)外。據(jù)說與當(dāng)?shù)伛R匪發(fā)生了沖突,不得已又跑了回來。
不出意外的話,三日后,將會在黑石嶺附近的一家客棧與人秘密見面……”
“真的假的?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丁白纓一臉驕傲:“這個你不必多問。對你來說,這是一次晉升的絕佳機會?!?p> 聞言,許長安不由心里一動:“莫非,這是千戶大人的意思?”
“算是吧!你不是想晉升總旗么?如今,機會就在眼前。
一旦得手,無論霸刀是死是活,你不僅可以晉升,還能獲得一大筆賞金。
另外,我還可以給你提供一些關(guān)于霸刀的隱密資料……”
“好兄弟,一被子!”
許長安一臉欣慰,抬手拍了拍丁白纓的肩。